第四百四十四章 似曾相識
“進來，你給我進來。”晏葒將一個男人從門外給拖了進來，“田四傻，你在門口鬼鬼祟祟想要做什么？”
“你個胖紅球兒，你會不會說話？你會不會說話？誰鬼鬼祟祟？誰鬼鬼祟祟？”田熙寧嚷嚷道。
“你、你、你、你鬼鬼祟祟。”晏葒用手指點著他道。
晏萩拽了晏葒了下，問道：“你是不是要買首飾送人？”
“是是是。”田熙寧答道。
“你要首飾就進來，做什么站在門外，探頭探腦的？你是不是想不給銀子偷首飾？”晏葒腦洞大開的胡說八道。
晏萩撫額，十三妹夫把人給養傻了。
“十三妹妹，別亂說話。”晏鶯對田熙寧笑了笑，“表弟買首飾是要送給未來的表弟妹吧？要不要我們幫你選呀？”
田熙寧眼珠子轉了轉，“芳怡快過來。”
店中客人中一個少女不顧另一個少女的阻攔，臉紅紅的走了過來，“田四哥。”
“芳怡，這是表嫂，還有表嫂的娘家妹妹。”田熙寧為雙方做介紹，“表嫂，這是芳怡。”
彭芳怡行禮道：“芳怡見過表嫂，見過諸位夫人。”
“芳怡妹妹不必多禮。”晏鶯抬手虛扶。
晏葒一下竄到了彭芳怡面前，“你就是彭家小姐吧，長得果然花容月貌，難怪田四傻非你不娶，還找我大伯母上你家提親。”
彭芳怡垂首，羞澀一笑。
晏鶯等人正準備把人拐上二樓，邊挑首飾邊聊天，和彭芳怡同行的那位少女走了過來，“芳怡，你剛到京城，不熟悉路，可別亂跟人走，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沒法向姑母和姑父交待。”
“麗芝，我十二歲之前就住在京里，雖不怎么出門，但也不至于不認識路。”彭芳怡淡笑道。
晏鶯亦笑道：“這位小姐盡管放心，我們既然帶芳怡一起走，一會自然會送她回家的。”
康麗芝眼睜睜看著彭芳怡隨晏鶯等人上了二樓，憤憤地跺了跺腳，也不看首飾了，出了店就遇到了她打扮得油頭粉面、搖著把美人扇的哥哥，“哎呀，你怎么這個時候才來？”
“怎么就你，芳怡呢？”康永發問道。
“她跟人走了。”康麗芝氣呼呼地道。
“跟誰走了？往哪走的？”康永發怒問道。他已視彭芳怡為他的禁臠。
“什么往哪走的，就在這二樓。”康麗芝臉色難看地道。
“那我去把她帶下來。”康永發說著就往店里走。
康麗芝一把抓住他，“不能去，帶她走的那幾個女人中，有兩個女人頭上戴著赤金首飾。”根據景國禮法，只有二品官級以上的官員家的女眷才可以戴赤金首飾。康麗芝雖不認識得晏鶯和晏萩，但她認得赤金首飾。
康家雖然出了康太傅，但家族中其他人的官職并不高。康永發慫了，“現在該怎么辦？”
“去找姑姑。”康麗芝也沒啥好辦法，兄妹去彭家找康氏。
買好首飾后，晏鶯陪著田熙寧送彭芳怡回家，馬車上，晏鶯與彭芳怡閑聊，彭芳怡告訴晏鶯，“我隨外祖母去寺中上香，路上馬車陷在泥坑里，出不來，是田四哥幫了我們。”
“后來我們，九月山歌會時，我拐傷了腳，是田四哥找人把我抬下山的。”
田熙寧三番五次的幫助彭芳怡，讓彭芳怡芳心暗許，可田熙寧一直也沒表明心意，而且彭父派人來接彭芳怡回京；彭芳怡以為她和田熙寧的緣分斷了，卻不想田熙寧也回京，在路上，田熙寧說，若是她不嫁他年紀大，他愿意娶她。
“他到是直白。”晏鶯笑，“你就這么答應他？”
“嗯”彭芳怡羞澀地點頭。
晏鶯看彭芳怡淺笑盈盈說話，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她可以確定，今天是她第一次見到彭芳怡。到了彭家，晏鶯讓田熙寧在外等著，她送彭芳怡進去。
“我是成國公夫人，一會別叫我表嫂，叫我成國公夫人。”晏鶯小聲叮囑道。
彭芳怡愣了一下，就明白過來了，“謝謝表嫂。”
如晏鶯所料，廳里，端坐在正位上的康氏陰沉著張臉，活像誰欠了她幾百萬兩銀子似的。
“成國公夫人，您請。”彭芳怡故意大聲地道。
康氏一聽，成國公夫人來了，立刻變臉，露出諂媚的笑，“夫人怎么會過來？”
晏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剛在首飾店，遇到了芳怡，就讓芳怡陪了我一會，怎么令侄女回來沒有跟你說嗎？”
“說了說了，芳怡能得夫人喜歡，是她的福氣。”康氏笑道。
“芳怡是太太的女兒，芳怡有福氣，太太也就有福氣。”晏鶯話中有話地道。
“是是是，夫人說的對。”康氏笑應道。
晏鶯在彭家略坐了一會，敲打了康氏幾句，就離開回了成國公府。一路上她還在想為什么她會覺得彭芳怡似曾相識，在府門外，遇到了提早回來的趙巖卿。
夫妻倆一起回了院子，閑話了幾句后，晏鶯就斜靠在引枕上繼續想，趙巖卿拿了個蘋果在那兒削皮，削好了，就切開，喂給晏鶯吃。
“這蘋果有點酸，這么吃不怎么好吃，做成蘋果派或許好吃一些。”晏鶯笑道。
“蘋果派是什么？”趙巖卿笑問道。
晏鶯笑道：“是我十二妹妹想出來的新鮮吃食。”
十二妹妹！
晏鶯猛然坐了起來，她知道為什么覺得彭芳怡似曾相識，彭芳怡笑起來，眉眼彎彎的樣子，特別像十二妹妹。
“怎么了？”趙巖卿驚愕地問道。
“沒什么。”晏鶯笑了笑，又躺了回去，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彭芳怡眉眼間與十二妹妹相似，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晏鶯并沒有多想，就是田熙寧也沒想過，他為什么會一次又一次幫彭芳怡，還愿意娶她？
到了與彭家約定的日子，晏大太太帶著田熙寧到彭家，再一次提親。晏大太太直接告訴彭大人，“田家會拿三萬兩銀子下聘。”
聽到有三萬兩銀子聘禮，康氏兩眼發光，康永發是庶出，她嫂子最多也就拿公中的三千兩銀子下聘，她最多也只能留下幾百兩銀子，可田家拿三萬兩銀子來，她至少也能扣一萬兩銀子。
“老爺，田家這么有誠意，這門親事，就允了吧。”康氏開口道。
彭大人就把彭芳怡的庚帖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