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這話聽著似乎是想保護艾琳,可徐醒盡管年紀小卻也是個男孩,和艾琳獨處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
最關鍵的是,埃布爾似乎并不是真想保護艾琳,仿佛、仿佛…
“他仿佛想躲開艾琳…”徐醒腦海里猛然冒出這個念頭,心中看著這對爺孫,如此想法頗為不合常理。
這二人可是血親關系,爺孫一路互相扶持,感情之深堪比父女。
要說埃布爾想躲開艾琳無論如何也說不通。
“眼下,首先要弄清楚旅館老板艾雪到底藏著什么秘密,她和那兩只木貍子又是什么關系。”徐醒撇了撇嘴,他們雖然于自己有恩,可私人秘密還是不便多打聽。
既然一切都與木貍子有關,不如下去再找艾雪問個清楚。
一樓前臺,孫罡以及兩名護衛隊成員站在這里,可柜臺里卻空蕩蕩的沒人,其他苦哈哈們全都窩在屋內,房門緊鎖。白天尚能通過暗號進屋,到了晚上,就是親爹媽也沒人會再打開。
孫罡頗為警惕,見是徐醒過來才松了口氣,他陰沉著臉道:“那兩只木貍子!”
艾雪雖然不在,可木貍子陸離以及陸題父子卻又出現了,要知道剛剛這里可是空蕩蕩的。說起來,它們可真實神出鬼沒。
“徐醒,你正好也來了,艾雪的房間也空了。”孫罡臉色凝重,那女人是旅館的老板卻總是失蹤,這里撲朔迷離,叫人難以安心。
“我們剛剛用圣水測試了一下,木貍子沒有任何反應,所以我覺得這兩只木偶可能是假的。自始至終,都是那艾雪所為,那女人只是在裝神弄鬼而已!”
“裝神弄鬼?”徐醒抵近盯著陸離和陸題,不知為何,他有種感覺,奇怪的感覺,這兩只木偶也在看著他。
想來孫罡二人所謂的測試,就是用圣水潑了一下而已。
這種方法對惡鬼僵尸尚有用處,眼前這頭家伙到底是什么還不清楚。
徐醒干脆邁步來到木偶的近前。無論怎樣,這東西都是不祥的,沒人愿意過于靠近。
而他則徑直來到近前,伸頭盯著陸離的眼睛,真眼與假眼對視,木偶是的眼珠只是油墨點上的黑點。
可不知是否錯覺,對方如此的真實,甚至隱隱間有神采在其上閃爍般。
“徐醒,小心點。”孫罡想上前拉他,可徐醒卻擺了擺左手,右手徑直按向對方的眼珠!
“咕嚕,咕嚕。”按動下,這眼珠卻根本不是油墨,居然是活動的!能夠轉動,如此惟妙惟肖,只以手工木偶來講絕對算是鬼斧神工了。
他如此大膽的舉動讓幾人驚的傻在當場,然而更大膽的事卻還在后面。
只見其伸手自腰間取出了硝石,火星點燃,居然徑直點燃了陸離的衣服!木偶是木材所制,當然極其易燃。
驀然間,兩頭木偶便熊熊燃燒起來!
兩只木偶被堆放在一起,為了防止燃燒不夠,徐醒干脆在墻角找來根鐵棍,照著他們身上連續錘打。
被燒成了黑炭又被錘成了碎塊,這父子倆慘的不能再慘,就算是鬼也不可能活。
自始至終,孫罡以及埃布爾等人都瞪大眼看著這一幕,嘴里能塞進拳頭。由于太突然,他們甚至沒反應過來。
徐醒年紀不大,卻如此膽大包天叫人不敢置信。
“行了!”徐醒拍了拍手道:“這回徹底沒有木貍子了!”
“呃…”埃布爾清了清喉嚨,想說點什么卻終歸沒有吐出來,孫罡則本能的伸出手,卻又放了下來。
幾人驀然發現,眼前的小胖孩子,比他們想象的要粗暴直接。
徐醒伸手找了把掃把和簸箕,將地上的木屑掃了出去,門口山坡上群尸涌動,將所有出路堵住。
看著有人出來,盡皆舔舐著嘴唇。
只是徐醒沒給它們任何機會,將木屑傾倒出去后,向僵尸們招了招手,隨即轉身便走了回來。
“你做了什么?”
徐醒剛將掃把放在原位。驀然間,一道陰冷的聲音驟然傳來。所有人皆是一驚,轉頭看去,除了艾雪還能是誰?
只見她臉色陰冷,陣陣寒光閃爍,即便美貌俏麗,可目光卻有種擇人而噬的狠辣。
“你燒了陸離和陸題,它們絕不會放過你!”艾雪用一種不容質疑的口吻說著,凝視徐醒仿佛在看死人。
“是么?可他們已經被燒成灰了。”孫罡冷哼,若非仍有忌憚,他早已用武力制住這女人,逼迫其交代所有事情。
如今木偶被燒毀,看她的謊話還如何圓?
“呵呵。”然而艾雪卻像看傻子一樣的看他,嘲諷的指了指外面,森然道:“你們自己去看看。”眾人愣了愣,本能的邁步走到門口,探頭望去,剛剛的灰燼正像沸水般冒泡。緊跟著,木偶的軀體正快速恢復起來。
先在地上匯聚成人形,緊跟著是手、腳、軀體,照這架勢,用不了幾分鐘便能重新復原。
“它們白天不能動,可到了晚上便會力大無窮。”艾雪聲音微微顫抖,心懷畏懼,她看著徐醒道:“你燒了它們,三天后,別人能夠被認可,而你卻休想!”
她的話音里透著絲絲的仇恨,盡管在控制卻難以掩飾,仿佛燒的并非木偶而是她自己。
“真的?”徐醒死死凝視對方眼神,別看歲數小,卻絲毫不怕,反而有股別樣的壓迫力。
艾雪同樣緊盯著他,雙方的目光在空氣中碰撞。無論怎樣,一個成年女人又怎么可能被孩子給震住?然而徐醒卻在此刻轉過頭。
他的目光瞧向身后上鎖的兩間“庫房”。那里,處于一樓樓道的盡頭,平日里很不起眼,除了兩把銅鎖古色古香外,其他方面都很破舊。
此刻,徐醒的目光卻很是玩味。
“你想干什么?”艾雪冷聲問,僅僅一個目光,便引起他的警惕。很明顯,她暴露了什么。
“嗯?”孫罡是個老油條,善于察言觀色。此刻,哪里看不出問題所在?
他同樣將目光投射過去,眉頭緊蹙而起,恍然道:“怪不得我們總找不到你,原來是在那兩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