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什么意思,它、它們是什么怪物…?”有人禁不住哆嗦著問。這時候,人們早已成了驚弓之鳥,任何怪異的事都足以引起恐慌。
徐醒同樣蹙眉,那兩頭木偶雖然造型怪異,但自己并沒看出有什么特別之處,怎么說的這么可怕?
“真的假的,既然是旅館,怎么老板你能允許這種事發生?”徐醒走過來沉聲發問,他驀然有種感覺,那就是自己剛離開狼窩,又進了虎穴。
艾雪撇了撇嘴,無奈道:“這我也沒辦法,當年上任老板將這家店給我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這種年月,像我這樣的女人能有份活下來的工作就已是萬幸。”
話里話外的意思很明顯,對于此地的情況她解決不了,也不清楚原因。
當然,在場眾人到底有誰相信則是另當別論。
“呵呵…好了,我還要去提醒其他屋子的朋友…就不打擾了…”說著,她俏皮的朝這些苦哈哈們眨了眨眼,轉身拂袖離去。
“唉——?唉——?”有人伸手,對方卻絲毫沒有停留,扭動腰肢走進樓道里。
衣衫襤褸的窮苦人,盯著艾雪的背影忍不住咽口水,如此偏僻的雪山下能有如此美女老板,著實頗為養眼。
只是她剛剛的話,實在讓人心中不安。
徐醒則嚴肅的凝視對方的背影,對方拖地的長裙掩蓋不了那纖細的腰肢,可在其看來卻總覺得哪里古怪。
有些人,走著時是人,可掀開他或者她的面紗到底是人是鬼?對于經歷過可怕磨難的徐醒來說真的難以界定。
徐醒不被美色所迷,他的年齡不大,這方面至少還未徹底成熟。看著對方的背影,他心中忍不住苦笑。
“這支逃難的隊伍到底有多倒霉,就沒有能安生的時候?”
徐醒捏了捏額頭,自己對于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可卻也不希望隊伍再死人了,畢竟都是可憐的窮苦人。
當然,這時候客棧里總比外面安全的多,至少那馬燕沒有再出現過…
深夜,徐醒躺在床上,閉上眼眸。
屋子里呼嚕聲此起彼伏,人們非常疲憊,誰睡的早誰占便宜。
埃達雪山俯瞰著這座木爵旅館,陰影覆蓋,遮蔽天地。雪山上的寒風肆虐而下,卷起陣陣旋風,轟鳴間夾雜著嗚咽…
白天和夜晚的溫差越來越大,即便旅館里溫度也降低了不少。
好在這里雖然簡陋卻也唐風,蓋上厚被子,人們睡的還算舒適。
“咯吱…咯吱…”是夜,陣陣腳步聲響起,動靜不大,可徐醒躺在床上,耳聰目明的他即便睡覺也聽的到這突兀的噪音。
那聲音似乎就在耳畔,但能感覺,雖然距離近,可絕不會真在耳畔。
“好餓…我好餓…誰能給我個肉包子?”
“好餓…我好餓…”
“我好餓…”
通鋪木門外響起敲門聲,外面的聲音虛弱且無助。
“咳咳,是誰啊?”立即便有位好心的苦哈哈披上羊皮襖起身,那老頭顫巍巍的走過去,伸手想要把門打開。
“別動。”老頭的手剛要推動門閂,便有人猛的將其手腕抓住,出手的自然是徐醒,他盡管睡覺也能始終觀察著四周。
眼下,他出手攔住了對方。
床上一些人也跟著醒過來,盯著這里,對于老頭的行動表示非常不解和氣憤。
“嗯嗯!”然而老頭卻仍在努力的想要開門,而且力量頗大,若非徐醒有實力,憑他的年紀根本攔不住對方。
“怎么回事?”有機靈的人立即起床,邁步走過去將老頭腰部抱住,這才赫然發現,對方居然是閉著眼睛!
“臥槽,田康,你這是夢游了?”馬濤同樣跑過來,明顯認識對方,訝然凝視他道:“娘的,老東西,從沒聽過他有夢游的病癥啊。”
徐醒蹙眉看著這老頭,這家伙仍然沒醒,被人抱住腰拉回來卻仍想掙脫。
“醒醒!”有人用力拍了拍老頭的臉。終于,他仰脖呃的一聲,像是回過氣來一樣,迷茫的睜開眼眸。
環視眾人,這叫田康的老頭似乎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驚愕于自己居然站在門口。
室內所有人都坐起來,盯著這一幕,臉上滿是凝重和畏懼。
此刻,外面的敲門聲早已消失不見,透過門縫,黑洞洞絲毫聽不到任何聲音。
“你剛才去開門了。”徐醒徑直告訴他,自己作為護衛隊員之一,說話自然有力度。
“啊?”田康驚的張大嘴巴,不敢置信道:“我、我做了奇怪的夢,夢見自己成了木偶,似乎非常高興成為這里的主人,在這屋子里到處行走,可我卻不記得自己要開門啊。”
“木偶?”眾人皺眉,這讓事情聽起來很詭異,似乎和這旅館有關系,看來艾雪所說的話確實有幾分真實,而剛剛沒有開門則是萬幸。
誰也不知道真開了門到底會發生什么。
“我來守夜。”徐醒毫不猶豫,沉聲攬下責任。事實上,除了相信自己的定力和實力外,他是在給自己尋找修煉的機會。
這種苦差事,大家當然樂于交給別人。
其他人都去睡覺,而徐醒則獨自盤膝坐在門前看守,什么姿勢舒服,就擺出什么姿勢,即便像道士般盤膝打坐也沒人會覺得奇怪。
“距離天亮還早,靈氣運行幾個大周天沒問題。”他心中暗忖,感受著天地靈氣,這里明顯強于叢林內不少,可能和埃達雪山在附近有關。
將靈氣納入體內,順著四肢百骸而行,身體越加充實,如同泉水流淌。身體的疲憊被沖刷,這樣比躺著睡覺更有好處。
按符道真解所述,靈氣也被稱為大口天罡氣,最終匯入丹田,可以讓人體產生質變。
時間流逝,整整兩個大周天過去,徐醒整個人臉色紅潤,氣質越加超然。
“徐醒…”然而就在申時之際,驀然間,門外面再次傳來呼喚聲,帶著非常細微的哭腔,很明顯,門外又出現了異常,發聲人異常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