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千面,白悸離從來就不信蜀山的弟子都是團結友愛的,但他確實想不到居然有人如此膽大包天在此地殺人行兇。
雨晴姑娘平靜的臉上不見悲喜,她默默的收起了仙劍,反而體貼的給白悸離喂下了療傷圣藥。
“師叔,同門相殘是重罪,你可千萬不能死啊!”說完這句,雨晴姑娘就沒多做解釋,這一劍下去哪需要什么言語來點綴。
白悸離也沒問“為什么”,也沒去怪責雨晴的不講理,他笑了,開懷大笑,此時卻沒有絲毫對前路迷茫。
世間萬般講理與不講理,終歸會落在一處,我心安處即吾鄉。
殺人者,人恒殺之,白悸離早就料到有這么一天,他被軟禁在禁地很大原因就是他殺戮太多,只是他沒料到世事如此無常。
人生路上,總會有那么幾場疾風驟雨,就像是老天爺在提醒世人,你們是在寄人籬下,要乖乖低頭。
今夜他白悸離低頭了,低頭后還能更用力的抬起頭來。
“小侄女,我還能找畫絳悠姑娘嗎?”
“當然可以,前提你能打得過她。”雨晴姑娘捂嘴淺笑,老爹終于來了。
她知道他來了,卻沒有點破。
他也并未當面指責女兒的暴行,待到雨晴姑娘離去后他才露出了身影。
“師弟,知道師兄的苦處了吧?”蘇墨虞苦笑著,并以無上大道重塑白悸離的經脈。
“誰料到你閨女能得到蜀山第一劍的青睞呢,那如同在世仙人的劍靈怎會如此輕易認主呢。”
“這也許,都只能歸結于命吧。”蘇墨虞一直不認為“我命由我不由天”,劍修不僅要鋒芒畢露,更應懂得克制,心猿意馬斬了還會再生,只有降服了才能得大自在。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紅顏峰的春花爛漫,劉一非卻無心觀賞。
反倒這春雨綿綿之日,風搖花枝之時,于樹下聽花落之聲,便覺春之將逝,其寂寥惆悵之意,尤難為懷。
這四月乍晴乍雨的,惹人心煩,劉一非皺起了眉,誰說的時光荏苒,騙人的。
“非非,我想,我想想入非非了。”一個猥瑣的男聲忽然響起,劉一非迅速的站了起來,悲喜交集看向樹的那一頭。
悲的估計又是幻想,又是夜有所思的原因,喜的是又能聽到他的聲音了。
“非非啊,你說我這是怎么回事。”劉一陽憂愁的看著劉一非,他真的不懂他現在這樣到底是人還是鬼。
“啊,相公你回來了!”劉一非乳燕歸巢般撲進劉一陽懷中,緊緊的抱住,生怕一不留神他又不見了。
“咦,居然能抱住。”劉一陽的大手不安分的探索著,嘖嘖稱奇的贊嘆不已。
“非非,你的長大了啊,好大啊!”
緊密相擁的二人自然沒發現,韓曉虣不知何時出現在一顆花樹上,半睜著一只眼。
“好一個雷海種青蓮,這小胖子居然是這種體質,有趣有趣。”
四月有新筍、新茶、新寒豆、新含桃,綠蔭一片,黃鳥數聲,乍晴乍雨,不暖不寒,坐間非雅非俗,半醉半醒,于是爾時如從鶴背飛下耳。
“大哥哥,你說的這個爛柯棋緣能不能拍成皮影戲啊?”幾天下來,已經跟二人熟絡的霍七月期盼的問道。
“這個可是大工程呢,我這個外來人可能辦不到啊。”姬銘面露難色的說道,卻不動聲息的暗示著。
“我是本地人啊,化劍為犁的哥哥姐姐都寵愛我!”
“那是因為你母親,不是因為你的原因,只靠你自己的能力還是做不到。”淺淺小姑娘進一步的為霍七月指明了方向。
“這也不難,這是我爹爹的故事,娘親肯定會幫我的!”霍七月眼睛一亮,理所當然的這樣想到。
天底下,父母都是百般疼愛自己孩兒的,小七月就是如此單純美好的想著。
“大哥哥小姐姐,我帶你們去找我娘親好不好,她一定會喜歡這個故事的。”
“好!”姬銘與淺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化劍為犁的鑄劍密室,一貌美女子小心翼翼的把靈體注入劍體當中,以風水兩種法則慢慢的調和著。
而劍體與靈體在女子手中的融合越來越順利,眼看就要成就劍靈的重要節點了。
“娘親娘親!”只見門外傳來霍七月的叫喊聲,當中還夾集著男孩使勁的拍門聲。
女子只是稍稍分神一瞬,處在融合關頭的劍體與靈體立馬就分崩離析,最終雙雙粉碎。
慕容雪微微的嘆了口氣,無奈一笑的放下手里活,沒有絲毫怪責的就給自家孩子開了門。
“寶貝,看你滿頭大汗的,有什么急事嗎?”女子寵溺的給七月擦汗,溫柔的問道。
“我想帶你認識兩個人,他們要用爹爹事跡拍成皮影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