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密林深處。
“這聊個天也能突破?你們家劍廬的功法還講不講道理了?”小狐貍從淺淺的脖子跳了下來,一臉疑惑的看著姬銘,卻收到淺淺鄙視的目光。
“騷狐貍就是沒見識,整日就只會勾引別人。”淺淺小姑娘古靈精怪的瞄了一眼許草莽,回頭得讓四師兄把道理訣的心得體會寫下來。
姬銘以指代劍,干凈利落的砍下了數截竹子,從儲物戒指取出糯米和香米用白云山的山泉水泡一下,將兩種米混合后溫柔的塞進竹筒里。
“師妹別亂說,整‘日’的勾引別人,很容易遭到碰壁與逼宮的。小狐貍,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好吃的嗎?”姬銘并未給她解釋了功法一事,而是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竹筒飯嗎?!這個我知道,超級好吃,我要吃三截竹筒!”對于一個吃貨來說,所有的好奇心都得為美食讓路。
姬銘一直覺得吃貨是很萌的一種生物,這與外表無關,是一種遵循內心的自在灑脫。
人或者動物最萌的時候,就是無比專心致志地,做一件極度無聊事情的時候,比如熊貓吃竹子,比如有的吃貨不遠千里跑到長沙喝杯茶顏悅色,然后下午坐幾個小時高鐵到廣州去桃花淺淺吃個酸菜魚。
淺淺不夠萌,他姬銘也不夠萌,還有我們也不夠萌;恐怕只是因為,我們不管做任何事情,其實內心都在念著家仇國恨,賺錢大計,成功捷徑,買房壓力,學業事業。
禪宗里的一個偈語說:吃飯是吃飯,睡覺時睡覺,做工是做工。
聽起來容易,但其實很難做到。只因吃飯時老想著睡覺,睡覺時總想著辦事,從而想入非非,辦事時說不定幻想著別人提高興趣,你不滿足于當她戀人,還想著當她爸爸;于是乎也就沒法發自內心地萌起來了。
平淡天真,是大多國人對個人修養的終極追求,說起來難,其實也很簡單。
當萌保持一個恬淡包容的心情,放下許多名利的計較,專心于做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不需刻意修煉,自然而然就會散發出萌萌噠光芒。
所以,在姬銘眼中,吃貨小狐貍很萌,一生只追求心中劍道的許草莽也萌萌噠。
“對,就是竹筒飯,你知道怎么的竹筒飯才能讓人食指大動嗎?”
還未等小狐貍回答,姬銘就身體力行的顯示了起來。
“首先,你得把浸泡的兩種米取出,加上一點豬油,然后快速的溫柔摩擦,待到慢慢滲出白漿后放蒸籠旺火蒸熟。”
因為淺淺與小狐貍的提議,姬銘的儲物戒指里既有蒸籠又有鐵鍋。
不想將就的茍活著,首先你得對這個世界充滿熱誠。
姬銘在泉邊洗干凈鍋上火,放入豬油,燒化燒熱,放入蒸好的米飯有節奏的打散,手法極其熟練。一會是輕攏慢捻抹復挑,初為霓裳后六幺;嘈嘈切切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食色性也,果真緊密聯系。
老人家似乎也說累了,說著說著竟靠著樹干入睡了。
許草莽還是陷入道理訣的頓悟當中,雖然他的劍道不講道理,但他為人還是深明大義的。
淺淺則興奮的幫姬銘生火,弄得小臉蛋都是灰燼燃屑。
只剩下小狐貍安靜的聽著姬銘的胡說八道,看看這瞧瞧那,心中滿滿的歡喜。
難怪,她在自在天曾聽到這樣一句話,那時候不懂,此時的她似乎懂了。
原以為風花雪月才是景,到頭來柴米油鹽皆是詩。
(還有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