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空山上。
距離姬銘他們回山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劍廬恢復了往日的熱鬧,風兒也一如往常的喧囂。
無他,淺淺光明正大的創立一個暴力組織,姬銘給她取名“淺規則”,如其名,淺淺就是這組織的規則。
淺淺小姑娘執行力一流,短短一個月內,整個劍廬與學院,除了寥寥的幾個高層外,其余人員都被合理的安排上了職位。
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淺淺也為玉劍門與劍廬的友誼作出了重大貢獻。
山上諸事已被安排妥當,身為四大護法的劉一陽這幾天接到組織的新任務,去山下物色吸收新的教眾。
臨行密密“逢”,這不,劉一陽還未下山就已經密切的與小劍靈相逢。
“非兒,我聽姬銘說你們劍靈是可以生育的,但咱們應該會存在生殖隔離,你說將來咱們怎么辦?”
小胖子讓小黑妞坐在他的大腿上,下巴親密的頂著小劍靈螓首,一雙肥手不安分的摟住她的柳腰。
劉一非懵懂的看著遠方,疑惑的問道:“哥哥,姬銘說的男人胖點不用怕,就怕該胖的地方沒胖是什么意思啊?”
劉一陽勃然大怒,氣得小胖臉都憋紅了,做賊心虛的把小黑妞放下,罵罵咧咧的下山了。
蒼空山下的一個小鎮。
他只是一個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小乞丐,大清早走在香氣彌漫的攤子旁邊,眼饞加嘴饞地看著那些蒸屜里的各色美食,就想要搶了就跑,找個地方躲起來,吃飽了就扔,最好別人都吃不上,一個個餓死拉倒。
只是想想罷了,不到的七歲的他怎么跑得過那些大人呢。
小乞丐不明事理,從來就沒人教他明辨是是非,他就像條野狗一樣,想活著就得毫無尊嚴的去偷去搶。
有些人,活著對于他們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一天下來,好不容易在一家酒樓討到丁點殘羹剩飯,小乞丐興高采烈的吃了個三分飽,心想又多活了一天,賺啦!
這一夜,他沒有回到小破廟,夏夜清涼,睡哪兒不是睡,不會死人的,就是蚊子多,有些惱人罷了。小破廟里的乞丐們總是像盯獵物的看著他,實在滲人。
小乞丐來到一家境還算殷實的富人門戶,門口擺著一對手工精良的石獅子,石獅子不高不低的,剛好讓小男孩爬到背脊上,他先是坐在上邊看了一會兒夏夜的星空,掏出那枚僅剩的銅錢。
銅錢是他撿到的,餓死也不能用,他得攢著存著,老書生說等他有十個銅錢就教他寫字讀書。
透過那個小小的方孔,望著大大的星空。
那一刻,他滿臉笑意。
之后他便藏好銅錢,趴下酣睡起來,很快就發出輕微的呼嚕聲。
清晨時分,大門吱呀作響,枯瘦小乞丐瞬間醒來,跳下石獅背脊,躡手躡腳,貓著腰,準備沿著墻根逃離此處。
誰知一根棍子狠狠的砸在他背上,直接把瘦弱的他打趴下。
一個家丁惡狠狠的罵道:“打死你這個小乞丐,敢睡在我們方家的石獅子上,晦氣!”
說罷棍子一下比一下重的砸他小男孩身上,大有一種把他亂棍打死的氣勢。
小男孩咬著牙一聲不響的承受著毒打,身上的骨頭都不知斷了多根,他明白,怕是過不過今日了。
打死了往河里一扔了事,在這亂世,誰會管他這么一個小乞丐的生死呢。
忽的,一道劍氣把木棍擊碎,一個年約十五六歲的小胖子正氣凌然的指責道:“光天化日之下敢在蒼空山下行兇,你這是不把我們蒼空劍廬放在眼里了?”
來者正是紅顏峰一脈的劉一陽!
青壯家丁心虛的看了劉一陽,辯駁道:“小劍仙有所不知,是這小乞丐找死,膽敢睡在咱們家的石獅子上。”
劉一陽聞言更是一怒,運轉劍決,手起刀落的把兩個石獅子的頭砍了下來。
“來,要不要跟大爺我切磋切磋!”
“不敢不敢,小的知錯了,小劍仙有怪莫怪。”說罷卑躬屈膝的退回去門外,接下來他有什么遭遇劉一陽懶得理,畢竟救人要緊。
劉一陽也不嫌臟,小心翼翼的抱起小乞丐,輕聲問道:“別怕,哥哥我這就帶你去醫師堂看病。”
小乞丐沒想到人生中第一縷陽光竟然這個時候降臨,他氣若游絲的說道:“哥,我沒錢,我也沒什么能報答你,我沒有名字,也不會寫字,也沒體力做重活……”
小乞丐斷斷續續的說著,陷入了彌留。
劉一陽有些心疼這小男孩,連忙用真元護著男孩的心脈,全力運轉法訣往蒼空山趕回去。
“小屁孩,你聽著,你的命是我劉一陽的,不準死知道嗎?以后你就叫墨白了!”
劉一陽想起了劉一非墨色一般的肌膚,意味深長的給小男孩去了這么一個名字。
“嗯…嗯,我終于…有名字了,主人你能不…能教我寫字?就教我寫…寫自己名…字…就行…”
小男孩很上道的認了主,能這樣無欲無求的關懷他這個小乞丐的人,要是他墨白能活過來,為他賣命一輩子又如何。
………
醫師峰上。
劉一陽親手把墨白移交給了王劫漢,如釋重負的擦了擦小胖臉上的汗水,心嘆終于把“淺規則”的山下第一名外招弟子的命保住了。
數天后,墨白引起整個蒼空劍廬的注意,這劉一陽隨手撿回來的小乞丐居然是先天劍體,關鍵這叫墨白的小子居然拒絕加入劍廬,說什么生是劉一陽的奴才,死是劉一陽的鬼!
這小胖子該死的氣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