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空山中,一柱峰上。
井空大師一臉無語的看著姬銘,不解道:
“小姬颰,為師能理解你放不下塵緣,想下山尋找家人。但為師當年找天機閣的大師問過,說你命犯桃花,十八歲前下山非死即傷,我是萬不能讓你冒險的!”
姬銘:……
井空大師用近乎乞求的語氣,低聲輕嘆道:
“小姬颰,為師這一生啊,管鮑之交雖多,同道中人也有幾許,但老來還是無兒無女莫得道侶。
歸根到底啊,還是年輕的時候,年少輕狂,把陌生人的些許善意,視為珍稀瑰寶,卻把最親近的人全部付出,當做天經地義的事情,對其視而不見甚至肆意破壞。
為師此生已元嬰無望,大道暗淡,幸虧有你們五師兄妹在,起碼傳承有人,唯愿你們守望相助,切勿手足相殘,小姬颰啊,你要答應我……”
姬銘毫不留情的打斷他師父的話,不耐煩道:
“師父,您老離大限起碼還有兩三百年呢,您想托付后事起碼也得等大師兄二師姐在場的時候啊,我就一斟茶遞水的小弟……哎呦,您能把先把我放下來,別打別打,那里還沒用過呢,請您老繼續說,颰兒洗耳恭聽!”
井空大師氣得七竅生煙,運著練氣九層的道理訣,使勁揮舞著軟劍,看到哪處突出來就抽哪處。
一盞茶時間下來,姬銘鼻青臉腫且不說,差點就讓他出師未捷身先死,水路還沒走上陸路都差點被師父的軟劍貫通了。
井空大師發泄完了,心平氣和的念叨道:
“你的大師兄死腦筋,天天找人試劍,說非要用三尺青鋒跟整個北俱蘆洲的劍修說說道理!不是他的魂燈未滅,我都以為他被人下黑手砍死了。
再說你家二師姐吧,提起她我就火大,好好的劍修不做,非得去蜀山做人家大劍仙的...劍…鞘...唉,不提她不提她,我們一柱峰一脈的顏面都被她畫絳悠丟光了。
至于你的四師弟,人如其名,許草莽,都十二歲了,整天莽莽撞撞的,一點都不踏實,除了練劍就是給老夫惹禍。
還有你的五師妹焦淺淺,你都看看她,像個女孩子嗎?今早還跟學院的小孩打架,被打得屁股都腫了。問她誰打的,還大言不慚的說江湖事情江湖了,這都跟誰學的?!好好修仙者被她混成江湖兒女,氣得老夫都不給她涂靈膏了!”
姬銘的關注點非同一般,聞言驚訝喊道:
“師父,你居然摸五師妹的屁股?!你不怕人言可畏,你不怕別人說你老牛吃嫩草嗎?!”
井空大師人狠話也多,用金丹大能的劍勢直接定住姬銘,邊揍自家小姬颰邊解釋:
“老夫是讓小鶴給她涂的,就你事多,讓你事多,看劍,劍纏繞!”
半夜,被師父身心摧殘的姬銘終于能動彈了,今夜也是夠月黑風高的。
姬銘越想越不對,他已經試圖“越獄”下山很多次了。按道理師父應該見怪不怪才對,平時最多就是抄抄劍譜與經書,像今晚這種情況還是頭一回,難道……
難道師父他心魔作祟了?
姬銘停下回霜雪峰的腳步,回首對井空大師喊道:
“師父,我們繼續剛剛的話題吧!”
“什么話題,打你打得都忘記了!”
“同門之情,守望相助,生死之交!”
“若你二師姐被蜀山所困,大師兄被昆侖所殺呢?你發劍仙大誓后再回答為師!”
“我姬銘以劍心為誓……”
“算了,以你終身xing福為誓!”
“好,我姬銘以下半身幸福為誓,句句實屬,字字真心!”
“好!若你二師姐被蜀山所困,大師兄被昆侖所殺呢?”
“踏蜀山,碎昆侖。”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