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來邊關之修士,共一萬兩千余人,為首批,由五位天人修士領頭,入駐城內。
一萬兩千余修士間,散修與門派修士呈現三七劃分,五位天人修士中,則只有一人是散修,號稱孤陽居士,使得一手好火法,隱居山林數百年,得知邊關戰事吃緊后,便迅速從天光州最南處而來。
其余四位門派天人,則分別來自浩然宗、不周山、晗晗宗與扶搖山。
其余大門派,則沒派天人前來,也不怪他們,因為這些大宗門派里大多只有一兩位天人,若真是派一位天人前來,那就相當于自斷一臂,甚至有跌出大門派的風險。
可若邊關守不住,之后殃及的也是天光州眾宗門,到時候他們這些天人也得出來親自守城,甚至比如今來邊關更難守。
這些問題,天光州大宗門都想過,可也是著實舍不得讓一位作為宗門大擔當的天人修士上那危機四伏的戰場去。
不過作為彌補,這些宗門也派出了宗內許多元嬰與金丹,且若邊關以后真撐不住了,他們宗內天人修士肯定也是要去的。
而那些一點力也不出的宗門,不是心存僥幸,便是心中極壞。
心存僥幸的,就想著邊關戰事應該不算太嚴重,能擋得祝 心中極壞的,就是天光州如何與他無關,大不了就是從新易主,由現在的道教主張變成妖族主張,反正也沒差。
這種宗門,便最可惡,極有可能會在天光州生死存亡的危機時刻,往自家人身上捅刀子,以此討好妖族。
所以道教此次對支援邊關的修士全部做了記錄,哪個宗門來得最多,哪個沒來,都是記錄在冊的。
到時候沒去邊關的宗門,道教天師會親自上門詢問,討個說法。
如今來的這一萬兩千余修士,安置好后,將其分為六批,由城內最為熟悉戰斗的六位天人帶領,分別駐守三處城門。
分工明確之后,便讓這些修士隨意安排,先熟悉城內環境。
城中一下來了這么多修士,難得熱鬧,一掃之前城內的低垂沮喪之氣,夜晚之時,還有歌舞聲起。
人一多,話也雜,大多時候都要談及城內戰力如何。
首當其沖的,肯定是那幾位天穹之上數得上號的天人。
不過在這之天人修士的最后,城內修士又多加了一人,說其簡直就像個戰神,名曰陳九。
一提起陳九,這些個外來修士也有印象,不就是前些年的天光州甲子輩第一嘛,據說武道天賦極高,有同境無敵的稱號。
不過這陳九當時似乎只是個金丹修士,如今怎么能和天人并排,怎么想也不對啊,難不成不是一個人?
對于這些問題,城內修士大多會皺起眉頭,回道。
“陳九可沒到天人,現在好像是元嬰境界,不過他那戰力太強了,即使不是天人,也差不了多少了,所以現在城內數天人修士時,都要把陳九算上。”
這些話語在城內修士看來是司空見慣,可外來修士聽了就驚為天人了。
元嬰修為的天人戰力?
好家伙,江湖演義上的小說志異也不敢這么寫吧。
外來修士不信,城內修士也難得和他們再解釋,只說叫他們自己等著看,等到了妖族攻城時,自會見著。
外來修士入住城內這幾天,也有矛盾,大多是兩家原本就有恩怨的宗門在城內吵鬧,一個不好,還得打一架。
城中修士自然不能坐視不管,見著了立馬就會去勸架,實在不行,就會通知元嬰大修士前來調解。
可這些外來修士別的不說,心氣那是極高,城內的元嬰修士來了都有些勸不住,非得自家宗門的長輩才行。
但是兩家長輩都有些各自偏向,皆是有理,一時間也不好解決。
此時就得請天人。
天穹之上的天人事多,沒空,所以城內修士腦子一轉,把最閑的陳九叫了過來。
陳九沒辦法,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干脆就過來了,對于這事,他之前勸解道教弟子是做過的,還算擅長。
且本著大家都是天光州前來守城的修士,陳九笑臉盈盈的勸道兩句,大多宗門也給他這個天光州年輕一輩第一的面子,各自散去。
但也不是次次都這么好使,有次去勸阻,便有修士問他一句。
“我乃不周山長老,此次前來皆是真傳弟子,這小宗門敢于我們起爭執,你們城池不處罰他們,如何能服眾?”
陳九擺手笑道“沒有的事,在這邊關城內,修士平等,沒有大小一說。”
一旁名為芍焰門的修士皆點頭,“對,我們都是來守這邊關城池,憑什么你要大一頭,還非得要我們讓出房屋給你?”
不周山長老瞇眼,恨恨的看了眼芍焰門修士,又轉向陳九,反問道。
“修士平等?我不周山出了三位元嬰,一位天人,既然要平等,為何不讓這小宗門也出一位天人?”
芍焰門修士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陳九搖頭道“他們宗門里沒有天人,如何能出,你們不周山這次確實出了大力氣,我在此感謝各位,且若需要,我以后愿意親自上門道謝,但如今還在邊關,就得拜托各位按照邊關的規矩來。”
不周山長老眉頭一皺,不屑一顧道“你的登門道謝值什么?莫不是受了城中幾句吹捧,便真覺得自己是天人修士了,開始飄飄欲仙了。”
陳九饒了繞腦袋,實在苦惱,如今外來修士太多,已經不單單是靠打就能解決問題的了,且若是打了這不周山修士,興許會讓城內更漸人心惶惶。
陳九歪了歪腦袋,仔細思索一下,眼前一亮,繼續道。
“玉霖是你們不周山修士吧,我與她是老朋友了,可否賣我個面子?”
不周山長老皺眉,“玉霖是與你同時參加天光州甲子會戰的,與你認識也正常,可你們真是老朋友?”
陳九拍了拍胸脯,答道“我兩屬于是鐵汁了。”
不周山長老皺眉,“什么意思?”
陳九答道“過命的交情。”
不周山長老疑惑,“當真?”
“當真1
“好1
不周山長老大手一揮,“既然如此,我就給你這個面子。”
他帶著不周山修士轉身走遠。
陳九感嘆一聲。
他之前確實是在天光州甲子會戰中打死過玉霖的。
屬實是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