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玩家死亡,目前存活人數4人。”
10點整刻,游戲的提示音響起,傳入剩余的每位玩家耳中。
走在街上的溫池,聽到聲音,也不由停下了腳步。
“怎么有玩家死了?”他眼中帶著疑惑,也帶著憂慮:“按照任務目標來講,這個時間不應該死人才對啊,難道…是我判斷錯了?”
“三哥?”李四見他突然停下,頓時看過去。
“沒事。”溫池擺擺手,心里還是堅持自己的推測,并未因死亡播放而有任何動搖。
不過往前走了幾步,他又停下,問了一句讓李四摸不著頭腦的話:
“你困嗎?”
“我…”李四想了想,回答:“還行,以前上網經常通宵,習慣了,不是特別困。”
“好。”溫池點點頭,然后用一種很怪異的眼神看著他:“今晚再通一次,沒問題吧?”
“沒,沒問題。”
江岳陽居住的旅館,高隊把手槍收進長長的袖口,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來到前臺。
“警察。”他拿出證件給工作人員看了一眼。
后者立馬起身,小心謹慎的問道:“需要我配合什么?”
他是值夜班的,自然不認得白天來過的高隊。
“不用。”
高隊正色道:“我來這是為了抓捕一名逃犯,一會如果聽到異響,請不要驚慌,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
“好的,我明白了。”
高隊收回證件,轉身往二樓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轉角樓梯后,前臺的那名男性工作的臉…忽然抽搐了一下。
緊接著,他的五官開始扭曲,飛速擠壓在一起,最后,變成了雙婉的臉。
來到二樓,高隊走至江岳陽的房間,先靠在門外聽了一會,沒聽到里面有交談聲,這才敲了敲門:“江先生,你在嗎?”
很快,屋內就傳來了走動聲,隨著腳步聲逐漸逼近,江岳陽隨后打開了房門。
“高隊?”他消瘦枯黃的臉上,帶著一抹詫異,顯然不清楚高隊為什么來這。
高隊不露痕跡的往屋內瞄了一眼,沒看到雙婉的身影,于是問:“剛才我們局里的法醫來過了,她人呢?”
“走了啊。”
江岳陽的回答無疑讓高隊心中一緊:“什么,走了?幾時走的?”
“半個小時之前吧。”江岳陽非常老實的回答,接著下意識的問:“怎么了高隊,您沒見到她嗎?”
“嗯。”高隊心中有些亂,敷衍的回了一聲,然后掉頭就要下樓。
“等等高隊!”江岳陽叫住了他,后者回頭后,他隨即不好意思的問:“我那個案子,您…”
“在房里好好待著,一點的時候,我帶你回家,親自拜訪一下你的家人。”
“謝謝高隊。”
“應該的。”
高隊惦記著雙婉的行蹤,與他扯了幾句后,趕緊下樓。
而這時,前臺的那名男性工作人員…早已沒了身影。
高隊的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用了道具么…看來是我小瞧了她啊,沒想到她也發現了生路,所以猜到了我有可能動手。”
他心里嘆了口氣,溫池不報死,雙婉又察覺了他的意圖,原本想象中的計劃,到此夭折了。
預定的玩家里,他只殺掉了夏麗云一個,再加上那最后一名神秘的玩家,他只感覺頭大不已。
“該怎么辦呢?”
他十分煩躁的思考著這個問題。
沒收到溫池死亡的提示,從某方面也印證了韓楠不是鬼。
此時在他的心中,就只有江然確定是鬼了。
但即便只有一個鬼,也能對的上他之前的那場游戲,雙婉的反應,更是讓他堅定了關于生路的猜想。
可如今加上他自己,還有三人活著,如果不找到他們并殺掉,那下次任務就純粹是賭運氣了,看誰能分到江然。
當然,高隊是絕不希望這種情況出現的,可問題是,他現在貌似也做不了什么了。
帶著強烈的不甘,他坐車回到警局,于黑夜中,給雙婉和溫池發布了通緝令。
理由是編造的,這不重要。
他的職位是這樣,也有權利這么做,過了今夜,他就只剩下了一天的時間,至于后面警局上層會不會因此追查,也都跟他沒什么關系了。
發完通緝令,高隊挨個打電話把熟睡中的警察們叫醒,發布命令讓他們連夜尋找兩人的蹤跡。
而他則是在接近1點的時候,重新回到了旅館。
他要來完成自己的任務了。
江岳陽果然很聽話,高隊讓他待在房間里,他就老實的待著,哪也沒去。
接上他后,高隊帶著他開車前往幸福小區。
當然,說是親自拜訪他的家人,自然是騙他的,畢竟江岳陽的家里有江然在,高隊可不想去白白送死。
任務說是送回家,他到時送到小區門口就好了,昨夜送江然時,也是這么個情況,差不了太多。
凌晨一點左右,街上除了他們,已看不到任何一個人了,就連某些路段的燈都滅了,看起來既清冷又幽森。
不過知曉江岳陽是人,加上自身的經驗,這點小場面還是不會嚇到高隊的。
他心里一直在思考如何處理溫池他們的事,車速所以也不是很快,平穩的在路上開著。
而后座的江岳陽,則一直保持著安靜,或許是即將見到那兩個虐待、施暴的人,高隊從后視鏡里能看到,他現在非常緊張,大氣幾乎都不敢出一下,坐姿如同雕塑一樣,紋絲不動。
“別緊張,我是警察,他們不敢拿你怎么樣的。”高隊隨意安慰了一句,江岳陽緩緩點了點頭。
車內寂靜了一會,江岳陽突然聲音干澀的小聲問:“高隊,像這種情況,可以判她們刑嗎?”
“你希望她們判刑嗎?”
“希望!”江岳陽的聲音重了許多,原本平靜的眼神瞬間就被仇恨給取代:“我巴不得她們被槍斃!”
“嗯…怎么說呢。”高隊頓了頓,說道:“槍斃是不可能的,她們也沒殺人,歸根到底,這還屬于家庭矛盾的范疇,所以…”
他還沒說完,江岳陽的情緒突地失控,對著前座的高隊大喊大叫起來:“你是說,她們…不該死嗎!!!”
“額,江先生,你先冷靜。”高隊被他激烈的反應給嚇了一跳,忙安慰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但不管怎么說,你要相信,法律會…”
“你就是覺得她們不該死!”
江岳陽咆哮著,仿佛連帶著高隊也一同恨上了:“你根本不知道,她們是怎么對我的。”
“我知道。”不知為何,高隊額頭有了冷汗,他感到了不對勁。
“不,你不知道。”
江岳陽沒有再咆哮,也沒有再大喊大叫了,語氣轉而變得異常陰森:“就讓我說給你聽吧,她們扯斷了我的腸子,用來擦地,割下了我的腿,用來——”
一聲急促的剎車聲響起,車輛在路上一個飄逸猛地停住!
高隊喘著粗氣,眼神惶恐,臉色也已變得蒼白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