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2月3號,晚上大概11點左右。”
別墅里,王薄向溫池他們回憶起了那晚的經過。
“我出去跟朋友喝了點酒,因為喝的太多了,回來的時候出租車司機都不愿拉我,生怕我在車上吐了,把車里搞得亂七八糟。
無奈之下,我只好步行,醉醺醺的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說過,那晚喝的實在是太多了,惡心感一上來,就忍不住在一家商店門口吐了起來,店里的員工還沒下班,見我在門口吐,就把我趕走了。
恍惚中,我也不知道去了哪,只記得好像是來到了一處很暗的胡同,暈乎乎的睡著了。
可能是地面太潮濕太冷了,睡了大概有十幾分鐘,我就醒了,摸索著起來回家,走出這片胡同。可走了沒幾步,我好像看到前面有一個人,手里拿著什么東西,用力的砸著地面。
等我走近了,才發現那個人手里拿著的,是一把很長的斧子,而地上的…居然也是一個人!
即便是光線很暗,那個人的臉部也被砍得稀爛,看不出模樣,不過我還是通過衣物辨認出,這個躺著的人…正是之前趕我離開的店員。
這可是殺人啊!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兇殺現場!
看到這個,我酒馬上醒了,但又是害怕,又是喝的身體發虛,腳跟生根了似的,定在原地,想跑也有心無力。
聽到我驚慌失措的叫聲,拿斧頭的人頓時抬頭看向我。
而我,也看清了他的相貌。
作為M市的風云人物,第一富豪,湯非時常在電視雜志上出現,我自然一眼就認出了他。
說真的,我從未見過他如此猙獰的表情,殘忍,瘋狂,與人們印象里的人截然相反,他對我露出這種神情,我耳朵當時嗡的一聲,知道自己完了,他一定會殺了我滅口的。”
說到這,王薄些許是累了,停下來緩了緩,才又繼續說道:“可奇怪的是,就在我以為自己必死的時候,他卻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冷靜下來,變成了之前屏幕雜志里,我熟悉的那個樣子。”
“然后他就許諾,給你一大筆錢,不像外人透露這件事?”
聽著,溫池不由皺起了眉頭,他沒有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如果事情的經過就如王薄說的,那就是單純的人類作案,跟虛體無關。
他更想聽到一些用常理無法解釋的靈異現象,所以接著問道:“只有這些?別的都沒了?”
“沒了。”王薄老老實實的回道:“他給了我一千萬,我沒能擋住誘惑,加上當時又喝了酒,一時鬼迷心竅,腦子一熱就答應了。”
“因為心虛,覺得這筆錢不踏實,所以你依然每天回到老地方去賣油條。”方七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一切都如他猜測的那樣,基本沒差。
當然,與溫池一樣,王薄的描述同樣令他感覺失望。
聽起來,這不就是一起普通的刑事案件嗎?
充其量湯非有雙重人格,殺人的是黑暗人格,拋開這些,就再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溫池又問:“他殺人的時候,有沒有把受害人的舌頭…拔出來?”
“我…我沒注意。”
進行到這,算是問的差不多了,就在溫池他們帶著失望,準備離開時,王薄卻突然又小聲道:“對了,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嗯?”溫池兩人一怔,頓時打起精神,目光重新放回到他的身上。
“他帶著尸體離開時,我在后面,好像看到了…看到了…”
可能是這件事過于匪夷所思了,他也在糾結,到底該不該說出來。
方七有些著急了,忙催促他:“你看到什么?說啊大哥!”
王薄鼓起勇氣,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我看到了…他有兩個腦袋。”
來了,來了!
終于聽到了想要聽的,方七趕緊確認了一遍:“你是說,從后面看,他有兩個腦袋?”
“就那么一瞬間。”王薄費力去回憶:“所以我也不敢確定,是我眼花了還是怎么著。”
你當然不是眼花了。
溫池心里替他說了一句,然后問:“那另外一個腦袋的長相,你看清了沒?”
“沒看清。”王薄非常肯定:“不過另一個頭很奇怪。”
“怎么個奇怪法?”
“第二個頭…很小。”王薄用手在空中畫了圓,看大小,應該只有正常人的三分之一。
“你確定是腦袋,不是腫瘤,對吧?”
“確定。”
“好,感謝你的配合。”
溫池起身,看意思是要離開了。
見他們輕易的放過自己,王薄反倒無法理解了:“我犯法了,你們不抓我?”
“會有警察來處理你的問題。”
溫池淡淡的扔下一句話,沒多說什么,與方七離開別墅。
王薄這也差不多了,他們得到了想要的信息,至于會不會有警察來抓他,誰也說不準。
畢竟這要取決溫池他們的任務完成進度。
好消息是,他們已初步掌握了虛體的特征,現在要做的,就是回鐵云監獄,仔仔細細檢查一遍湯非的全身,看有沒有王薄說的那個腦袋。
剛出了別墅,沒走幾步,溫池的手機就響了。
手機是在黑洞世界里買的,知道這號碼的人很少。
鐵云監獄的監獄長黃明志是其中一個。
電話也是他打的。
“兩位,進展順利嗎?”手機里傳來他熟悉又熱情的聲音。
“還好。”溫池自是不知監獄那邊發生的事,不忘了囑咐黃明志:“我們找到了新的線索,可能提前要過去一趟,你看好湯非,別讓他出現什么意外。”
“放心吧,他好好的,不用擔心。”
“嗯,那行,先這樣。”
掛斷電話,溫池下意識的松了口氣:“萬一虛體真的上了湯非的身,操控著他,我真怕那邊出事。”
方七問道:“黃明志沒問題吧?”
“你是指聲音還是其他的?”
“都包括。”
“我只能說,我聽不出來。”
“根據我們的見聞,以及王薄的描述,湯非很有可能有雙重人格,黑暗人格就是虛體,所以,我們是不是殺了他,就算完成任務了?”
“沒那么簡單。”溫池不是很可觀的搖搖頭,他不禁想起了上次任務。
“很多時候,能騙我們的可不僅僅只有虛體,同樣還有…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