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宗慶和二美生氣了!
兩天沒和二美說過話,三口人是母女倆抱成團的好,顧長鳳和譚宗慶也不說話。
晚上二美放學回來,瞧著她爸在院子里鏟狗屎呢,叫了一聲:“爸,我回來了。”
譚宗慶沒理二美。
你是我爸才對,你又是掀桌子的又是數落我的,你這是翅膀沒長硬,硬的話估計你就直接跳起來扇我耳光了。
呵呵!
鼻子出著氣兒,氣還沒勻呢。
轉身就要進屋兒,二美從后面小步追上來,拉著她爸的胳膊一個勁兒的黏糊:“爸…爸爸你原諒我唄,我哪里做錯了你說,我道歉。”
二美認罪的態度很誠懇。
譚宗慶覺得自己養的老閨女就是個二皮臉!
怎么說都不帶知道不好意思怎么寫的。
甩開二美胳膊。
“爸爸,我那可愛的爸爸…爸爸爸爸…”二美又黏了上來。
滿嘴漂亮話,她爸多么的好多么的有才華,對她多好多好一類的,一曲贊歌唱完,譚宗慶的氣兒總算是消了些。
“你挺本事啊又是掀桌子又是發飆的,你就差沒指著我鼻子罵我了。”
他是事后越想越不對,他這一家之主的地位擺哪里去了?
一個毛孩子對著他想數落就數落,不像話!
二美對著她爸九十度鞠躬,一臉誠懇:“是我的錯,老譚我知道錯了。”
譚宗慶鼻子冷哼了一聲。
兩人進了屋兒,發現顧長鳳沒在,二美轉悠一圈沒找到人,問譚宗慶:“我媽呢?”
“不知道,丟了!”譚宗慶沒好氣兒的說。
他怎么知道,這人沒回來也沒和他講,他打電話人家也不接!
二美給顧長鳳打電話,原來顧長鳳正在趕工呢,想著能多干就多干點,她又接了新活兒,新活兒那邊催的緊,她這也是給裝修公司干,她手里現在的活兒不干完那新活兒就容易被搶了,你知道一份活兒一天多少錢呢,顧長鳳可舍不得那錢,叫二美先睡,她一會兒就回家了。
二美掛了電話。
“我媽還在干活呢,估計要接新活兒了。”
譚宗慶翻白眼兒:“你媽就掉進錢眼兒里了。”
看見那錢自己姓什么都忘記了,哪天要累死了,那一點都不冤,自己不可憐自己,你怪誰。
二美膩乎乎又貼了上來,抱著她爸胳膊撒嬌:“爸爸,原諒我了?”
譚宗慶吐槽二美:“站好站好,你看看自己,一點女孩兒的樣子都沒有。”一臉嫌棄離開二美幾大步,仿佛她是細菌一樣:“你看看你自己,就像是個野人,那天和誰沒干啊?就差沒上手去揪人家頭發了,和大媽干和大姑干,還有你干不到的嗎?”
缺德孩子!
二美訕笑:“誰讓她們沒好心眼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一個小孩子總跟摻和什么。”
“她不攪合我就不攙和。”
譚宗慶嘆氣,覺得二美還是被顧長鳳給帶的,肯定背后講老譚家壞話了,不然孩子不至于那么仇視她大媽和大姑,那大媽和大姑對二美可沒的說:“大人的事兒大人解決,你一個小孩兒跟著連喊帶掀桌的人家就覺得是你不好不對,你大姑平時對你也不錯,你看看自己和大姑說話的語氣。”
二美坐在炕沿,譚宗慶問她:“還吃晚飯嗎?”
“氣飽了,不吃了。”
“呦呦呦,你還氣飽了,你說說你生什么氣?”
二美轉頭看她爸,鄭重其事地說:“我大媽就是故意挑撥離間的,我爺不喜歡聽什么她偏要當著我爺的面說,說了不認,我大姑和大媽是一伙兒的,我大姑看著挺公證的,她其實才是最糊涂的那個人,最喜歡的就是我大爺,我大媽再不好她也會看在我大爺的面子上維護我大媽。”
譚宗慶愣愣開口:“你這都是聽誰講的啊。”
“我自己看的。”
“你還看出來什么了?”
二美淡淡道:“總之我們就別靠近爺爺奶奶,稍微一靠近就容易引起大媽的慌張,我大媽把爺爺奶奶的錢看的比誰都重,誰打那錢的主意就是要她的命。”
說白了,沒本事才會盯著別人的錢袋子不撒眼。
譚宗慶數落二美:“你把書念好就得了,別成天研究這些。”
二美挨著她爸,問:“爸你就沒發現嗎?”
“什么?”
“你們覺得譚林不好,譚林也確實不好,但譚林為什么討厭我大媽。”
“他自己沒本事,總去和你奶要錢,還怪人數落他說他不好?”譚宗慶一提起自己的侄子也是一臉不以為然,自己不爭氣,那就別怪人家瞧不上他,你沒做出來叫人瞧得上的事情啊。
“是也不是。”二美冷笑:“你沒發現嗎,我大媽每次說起來譚林的時候就好像譚林是她仇人一樣,我大姑之前對譚林很好,可大媽總說譚林這里不好那里不好,她在強勢給我大姑洗腦,洗腦譚林有多不好,她訓譚林的時候,好像譚林就是她孫子一樣的,這點就像你和我大姑之間的關系一樣。”
譚宗慶:“…”
想當初譚禾對誰都挺好的,后來是和誰都不好了,就和吳湄好的和一個人似的。
“你這和腦袋瓜里每天都想什么呢?”譚宗慶問女兒。
二美:“啥也沒想,就想怎么把自己家生活過好了,少摻和別人家的事兒,爸,我們才是一家人啊,你我大美大樓還有媽媽才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你和媽媽生病了只有我們會管你們,只有我們會傷心哭瞎眼睛,其他人誰管你。”
二美往譚宗慶懷里鉆,小手去抱她爸的腰。
“對我媽好點,你別總氣她,我知道你是嘴不對心,可她不知道啊,女人心眼可小了,你說什么她就容易當真,哄哄她怎么了。”
譚宗慶嘆氣。
“老夫老妻的哄什么哄,不愛過就離。”
“你可行了吧,沒有我媽我們倆就得餓死,你對她好!”
“我對她還不夠好啊?”譚宗慶反問。
“哪里好了嘛,你對我媽像我一樣就行了。”二美嚷嚷。
譚宗慶一巴掌推開老女兒。
“拉倒吧,你是我女兒,她也是我女兒啊。”
他上手就那么一推,把二美從炕上給推下去了。
推下去了!!
二美:“…”
這是虐待啊。
譚宗慶:“趕緊起來,你說說你這個丫頭,坐也沒有坐樣兒,一扒拉就掉地上去了…”
二美:“是我的錯咯?”
“我的錯我的錯…起來快起來。”
要說他這女兒哪里好吧,說不上來,就不喜歡哭這事兒他就覺得挺好的,最近哭的多了點,小時候不這樣,那哪里跌破了出血了,眼巴巴看看你,你一伸手她就往你懷里鉆,鉆進來就笑,不會和人那孩子似的哇哇就知道哭。
李二兒的媽家殺了牛賣肉,二美叫顧長鳳幫她買點,說是幫同學買的。
顧長鳳:“市場上不是有賣的。”
二美:“那市場上賣的和這個不一樣。”
顧長鳳冷哼:“有什么不一樣,我瞧著都一個樣兒,你別總管別人家的閑事兒,這東西買貴了人家再不愿意…”
不攬事,那肯定不會出錯。
“媽,不會的,我們倆關系可好了。”
顧長鳳是實在不愿意幫跑這個腿兒,數落二美:“你別學你爸聽見沒,別人的閑事兒少管,管多了是非多埋怨多。”
二美舉起手指,對著天空發誓:“下回我肯定不管了。”
顧長鳳想了想,打算去一趟李二兒家,叮囑二美:“你微信問問你同學,價格不行就別買,把錢都算好。”
“好,這就問。”
二美拿著手機發微信,沒一會兒和她媽說人家要十斤。
徐建熹剛剛洗澡出來,二美最近那放學時間有點不固定加上他忙,就沒顧上她了。
手機響了一聲。
拿開毛巾,抓過來手機看了一眼。
二美:徐建熹,明天晚上你坐火車嗎?
徐建熹:?
微信的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你如果坐火車的話,我就把牛肉給你帶著。
徐建熹:?
二美:我家鄰居有很好的牛肉,為了感謝你,我送你十斤!!!
這可是大手筆了。
大樓給了她一萬,她想花點就花點吧,錢這個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沒有錢講不了,有了錢該感謝還是要感謝的。
徐建熹:心里領了,東西就算了。
他吃她什么牛肉。
手機放到一邊繼續工作。
第二天中午二美把肉送到了徐建熹家,她倒是想放到晚上了,怕肉壞了。
徐建熹:“…”
踩著拖鞋打開門讓她進來,“進來坐吧。”
二美:“你沒上班啊。”
看起來還挺悠閑的。
畢了業工作就好了,她也能這么閑。
徐建熹去給她找拖鞋,可說過的他家不會有客人登門的,他自然不需要給客人準備拖鞋的,還是上次她穿過的那雙。
上次二美走,那雙拖鞋叫保潔阿姨刷過的。
彎著腰放到地上。
“換上吧。”
二美脫鞋。
“知道不,我覺得你彎腰這個動作可帥了。”二美激動地說著,腳上的鞋往門口一脫。
大樓給她拖鞋都是直接扔,扔到地上。
徐建熹笑:“彎腰就帥,那是不是跪著更帥。”
“你曲解我話的意思。”二美進屋難得有了欣賞的心情,上次來啥也沒注意看,加上也是晚上光線不行,現在白天看果然不一樣了:“回禮!”
徐建熹:“…”
“你下午幾點上課?”他看看腕表,想著幾點送她走,這個時間車好像不太好打。
“下午不上課。”二美歪著頭道:“你家有水嗎?我想喝口水。”
嗓子冒煙了。
徐建熹帶上門,轉身又去給她倒水,二美跟了進來,把肉放到流理臺上,她就覺得挺有趣的,徐建熹家的這個廚房中間還有個臺子。
“你的水。”水杯放到她的眼前。
“肉放起來吧,不然會壞掉的。”二美指指那袋子的牛肉。
徐建熹:“我一個人怎么可能吃得完。”
二美掰著手:“炒肉絲,蒸包子,牛肉怎么吃都好吃呀。”
徐建熹說:“好像你都會做似的。”
“會啊。”
她廚藝可好了,就是她爸媽不讓她下廚而已。
她做飯滋味可好了,比她爸媽做出來的都好吃。
徐建熹調侃她:“那有什么是你不會的?”
“除了學習方面確實無能為力,我其他的都是強項,你別以為我瞧不出來你根本不信我廚藝好,告訴你我做的菜能讓你把舌頭都吞了。”
徐建熹點頭。
“等什么時候請大廚展示一下你的廚藝。”
二美瞇起來眼睛:“今天就有時間,我一會兒給你做。”
做菜小意思!
“我看看你家冰箱里面有什么。”連忙喝了一口水,水杯放到桌子上然后去開冰箱。
他就在后面笑。
現在的小孩兒都是小皇帝,哪家舍得讓小孩兒去做什么。
可能她是真的會做,但說味道好他是不信的。
徐建熹:“我信。”
二美打開冰箱,冰箱里面幾乎就是空的,她吐槽徐建熹:“你家買冰箱干什么用的呢,什么菜都沒有,這樣多費電,不用就拔電省得發生火災,我知道你不信,你等著我出去買點青椒回來,我給你做個炒青椒絲,哈,等著被我的廚藝折服吧。”
她就差掐著腰大笑了。
徐建熹服了。
真的服了。
“我沒說不信你說的。”
“那你家附近有超市嗎?”
“好。”他道:“要青椒還要什么?”
“一個紫色的茄子,雞蛋兩個,一把青菜。”
他說:“我去買菜。”
說著話從廚房走了出去,留下二美一個人一臉懵逼。
這是…他家啊。
他就真的不怕自己把他家搬空嗎?
“你等我一下,我也跟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