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美最近沒在火車上吃過什么零食了。
咕嚕嚕…
肚子不停地響。
她晚上五點吃過晚飯的,但是又餓了。
地瓜干土豆條什么的,徐建熹不讓她吃。
他說這樣不禮貌,為了尊重他,她這些天餓了都是硬挺。
徐建熹把卷子歪過來,她的膝蓋挨著他的,二美小心翼翼盡量避開。
咕嚕嚕。
徐建熹:“餓了?”
二美說:“我不餓。”
肚子又響。
徐建熹那筆頓了頓,他瞧了一眼腕表,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剩半小時了。
那就到這里吧。
“今天就到這兒吧,我也累了,想休息一下。”看她一眼:“你吃東西吧。”
二美說:“你不是特別討厭我當著你的面吃東西嘛,說不禮貌。”
這事兒,她是記憶深刻啊。
徐建熹回憶了一下,自己好像是說過這樣的話,淡淡道:“我給你講課會距離你特別近,你喝了汽水會打嗝,吃了零食會有味道。”
二美捂著自己的嘴。
她喝過汽水以后對著人家打嗝了?怪惡心的,真不應該,她都不知道。
這個人集中注意力的時候,難免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小動作,二美喝過汽水以后也沒當著他的面打嗝,但有時候她問問題一張嘴,就有屬于雪碧的味道從她的嘴里跑出來,徐建熹認為這么近的距離之下,他硬說聞不到這似乎并不合理。
她一個小孩兒可能不會注意到這些,但他略長她幾歲,該提醒的還是要善意的提醒。
二美稍稍往后退退,想要離他遠點。
她沒有口臭吧?這讓他教也太難了吧,以后進火車站第一件事,是不是還得刷個牙啊?
“我不餓。”
“吃吧。”徐建熹聽見她的肚子又響,沒忍住笑了笑。
這叫不餓,那什么叫餓。
“我每天活動量大,消化的快。”二美給自己找理由,事實上她覺得就是這樣的,學習也是特別耗精力的一件事兒,不吃飽怎么學啊。
“吃地瓜干能頂飽嗎?”他問。
二美收桌子上的書,徐建熹把她的本子書都推過去。
二美:“能啊,就是長時間吃,覺得味道也沒那么好了,其實我媽曬的地瓜干比買的好吃,地瓜干這種東西不能太軟也不能太硬,艮啾啾的磨牙還要能咬得動的為上品,雖然顏色不怎么好看,但真的比賣的不知道好吃多少倍,我沒辦法讓你嘗。”
徐建熹只是笑,事實上他也不太愿意去嘗。
他對這個上品的地瓜干不是太好奇。
徐建熹:“吃東西倒是挺講究。”
二美哇啦哇啦講著,她這嘴可不是白長的,雖然不敢說什么都吃過,但品鑒這種能力是天賦來著,嘴巴很敏感,對食物也很敏感。
徐建熹回到家,大爺和萬玲玲已經都睡下了。
傭人給徐建熹端了一碗湯,家里都是湯湯水水的不斷。
“家里有肉嗎?”徐建熹問。
傭人一愣,肉?
“肉?”
“牛肉。”
“有的。”
“能做些牛肉干嘛,味道不要太重,不要太軟也不要太硬…”
腦海里突然就想起來了二美和他說那地瓜干的口感,她說自己不是沒有要求的人,進嘴的東西也是很講究的。
傭人點頭:“要明天吃嗎?”
“最好明天一早讓我能帶走。”
傭人:“明白了。”
第二天徐建熹把牛肉干給了二美。
他個人認為肉要比地瓜干更扛餓一些。
二美一愣。
干嘛給她牛肉干?
“你自己吃吧。”沒有伸手接:“我媽也經常給我弄牛肉。”
她不太好意思說,她不太愛吃!
主要顧長鳳把那肉弄的什么味道都沒有,干嚼啊,你試過那種感覺嗎?
她其實更喜歡肥牛或者五花兒的那種小肉肉。
徐建熹沉默了幾秒,說:“別人給的,我不吃這種硬的東西。”
二美看了他幾眼。
“怎么總有人給你東西啊。”又說:“我這人自來熟,你要是對我太好了,我會順著桿子往上爬的,這樣不好不好的。”
干嘛便宜她。
幫她補課,她已經特別不好意思了,還有上次幫她送書。
“沒有人吃。”
二美張張嘴,沒人吃?
免費給,還沒人要?
二美:“你不用一直記著那頓餃子,也沒花幾個錢。”想撓頭,對上他的視線立即把手拿了下來,真是的!
對著這人,撓頭都不敢撓了。
“其實我同學有補課的,一對一一節課300.”二美說了實話,她這便宜已經占的夠大了,沒辦法報答的,“雖然你可能賺不到300一節課,但五六十應該有的。”
徐建熹:“你后面那句話不說,我還會欣慰一點。”
二美:“…”
那你沒有手續啊,放到外面也是個野教啊。
真話果然是逆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