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航班8
“不信？”南方似乎早有心理準備，所以苦笑不變，只是搖搖頭，伸出手指 “我舉幾個例子，也許你就明白了，互聯網加上軟實力輸出，結果有多可怕”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第一時間給我反饋，對就點頭，錯就搖頭，好不好？”
“首先，是不是覺得每國的教育很厲害？麻省哈佛耶魯各種名校，好多知名科學家，有條件的話，最好從就把孩子送去留學？那邊更懂得塑造孩子的品行和世界觀？”
龍龍眨眨眼睛，點頭。
南方卻只是搖頭苦笑“而事實上，那些大學名校，大多集中在東北的新腐格蘭區域，而整個每國的基礎教育，在所有腐語國家中的排名屬于中段靠后的。”
龍龍愣了好一會兒才回神。
南方繼續“是不是經常聽到有人咱們國內的留學生出去了就不愿意回來？尤其是資質最好最有才華的那些？所以我們的學術圈子氛圍爛透了。”
龍龍想了想，輕輕點頭。
南方笑“可明明現在回來的更多啊而且換個角度，哪怕咱們的兩彈一星元勛那些，都是在那邊工作生活一段時間，掌握了更多知識才回的，作用總比一個帶著文憑的畢業生大些吧？”
龍龍愕然對啊 南方撓了撓眉梢“還有連阿三可以為了民眾利益，做仿制藥品，而我們卻只知道鉆在錢眼里面，制度很糟急需改變？”
龍龍都不知道該怎么給回應了，這事兒最近網上討論的確實不少，聽還有人準備就此拍部電影什么的。
輕嘆了口氣，南方苦笑“那又有沒有足夠的聲音告訴大家，不是我們不想仿，不是我們故意去增加醫療成本，而是當初簽to的時候，我們明明是發展中國家，不少行業卻被那些鳥國逼著按發達國家標準簽？譬如，藥品行業阿三國卻是全面按發展中簽，只要親爹腐國不咳嗽，他就可以使勁仿可到了現在，那些罪魁禍首偏又能躲在人們后面興風作浪”
這回，龍龍的表情是真的變了。
南方攤手“類似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明明我們一直都在全力向好，自強不息。可在我們腦海里面，身邊卻滿是不堪。明明每國很多地方已經爛到沒法看了，它卻依然是希望、是燈塔。”
“認知中的世界，與現實里的世界，差距已是如此之大，難道這還不算兩個世界么？”
“有沒有想過為什么？為什么有點負面的消息，就會飛也似的被放到無限大？而那些勤奮努力著的人們，卻發不出足夠的聲音？”
“明明就在我們身旁，有人在反腐，有人在支教，有人在為食品安全奔走，有人在與罪惡殊死較量，但我們，卻總記不住他們的臉孔和姓名呢？”
“為什么？！”龍龍的眼睛有點紅 “我覺得吧”南方突然露出了一個奇妙的笑容“從某個層面上來，是因為我們現在缺少了愛講故事，肯講故事的人”
“唉!”龍龍差點被這答案閃到腰。
“你看，這就叫文化差異”南方戟指虛點著他笑，正好聽見身后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他扭頭換成外語“帕尼是誰掌控世界？”
萌妞正在糾結卸了妝的形象，猶豫要不要在用餐前補點唇彩呢，沒想到卻突然空降這么個問題。
下意識也用外語作答“掌控世界？講述故事的人掌控世界啊”
“謝謝”南方笑吟吟的轉回頭來“你聽到了？這句話，在每國其實是大家耳熟能詳的俚語。”
龍龍吶吶“你們剛才的是什么？”
“哈哈！”南方仰頭長笑，隨即狗臉翻下，抬手就是一掌，咬牙切齒那種。
龍龍苦著臉揉腦袋。
南方笑瞇瞇的咬了口三明治“其實不管文化也好，宗教也罷，甚至政治理念，最早可以都是由一個個故事組成的。”
“文化的故事載體是書籍戲劇影視音樂那些，宗教也一樣啊，你好好思考一下。”
可能是家庭耳濡目染吧，龍龍癟著嘴抬頭“那講政治理念難道也是講故事？”
南方點頭“那更需要有講故事的耐心。”
抿了抿嘴巴，他緩緩開口“咱們再舉個例子吧，當年抗戰時，咱們有過這么一篇文章，至今都非常有名氣，你應該記得吧，《持久戰》。”
龍龍喝著牛奶用力點頭。如果連這篇文章都不知道，那他也就不用混了。
南方也很滿意，笑“你看，當時的情況，其實有很多地方，跟今也有相似。有許多的“亡國論”，也有許多的“速勝論”，讓下去開展工作的學生痛苦不堪，不知該如何作答。”
“可是呢，沒有痛斥“愚民”，也沒有對學生什么“只要結果”或者“不換思想就換人”的話，而是有了那篇洋洋灑灑的《持久戰》”
龍龍放下杯子，眼神明亮。
南方知道他聽明白了，也開心攤手笑“你看，現在的情況，總不可能比當時更糟吧？只要我們大家肯花時間花精力把一切都跟大會兒講清楚明白了，何愁不能打破那個虛無的鬼世界呢？”
“所以？！”龍龍激動。
“所以。”南方笑瞇瞇點頭“那些綜藝，其實都是故事，只要我們堅持下去，總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能看懂的。”
“能不能再直接點？譬如哥你要做的超級女團，到底是想講個什么樣的故事呢？”龍龍迫不及待都放下杯子。
“超級女團？！”身邊突然傳來萌妞詫異的聲音“歐巴你要做超級女團？”
這會兒她可沒玩兒手機了，從姐妹會那些驚心動魄的討伐言論里脫身出來的萌妞，耳朵靈著呢。
“對啊”南方朝她點頭笑“算是個限定女團吧”
“成員是在素人里篩選么？還是在練習生里？”萌妞疑惑皺眉“歐巴，我聽最近醬油瓶已經在籌備類似的綜藝了呢，你不會跟他們撞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