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茶,酒
一陣顛簸，幾乎能聽到飛機的輪子在跑道上幾噶作響。
落地了。
南方神情復雜的朝舷窗外打量，京師的天空好像也不像印象中那么全是灰蒙蒙嘛。
終于。。。回來了啊。。。
喵的，老子可是穿越的啊，還是這么狗血的男主模板。。。會一下灰機就被404咩？
我擦，怎么就敢回來了呢？。。。是沖動了吧。。。現在后悔還來得及不？
“南神，待會兒咱們等等，等其他乘客都走完了，咱們再下。”龍龍解開安全帶，笑嘻嘻的轉頭道。
“呼”南方長長的呼了口氣：“成！”
特權這東西，屌絲聽聞心酸牙癢，但自己親身享受時，還真的挺那啥。
等出了通道，就有四五個氣質明顯不同的便衣迎了上來，將墨鏡口罩的南方護在中間。
過關什么的，專人專辦，甚至感覺都還沒走幾步路呢，兩人就坐進了一輛低調厚實的車里。
車子在路上飛馳，路邊不時閃過些依稀熟悉的景致。
南方沒敢多看，心里此時已經夠亂的了。
小樓，看起來有點年頭了，但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師里，住這么一棟周圍綠樹掩映的幽靜宅子，可不是光有點錢就能辦到的。
從進了這個小區，南方就有些恍惚，通行證，衛兵，見到的種種都在提醒他，待會兒要見的人可不一般。
“南神，你別緊張，我外公人其實挺好的，真的”車剛停穩，龍龍就很是貼心的幫著打氣。
“切我會緊張？”南方死鴨子嘴巴硬：“現在華國，認識我的人，絕對比認識你外公的人多好咩？”
“好吧好吧。”龍龍笑瞇瞇點頭。不緊張？那你臉咋那么白捏？還一個勁的深呼吸？
與想象的場景的完全不同，南方這邊剛剛推門下車，樓前就有個爽朗的聲音響了起來：“哈哈，南小友，終于等到你啦”
南方急忙轉頭看去。
是個六七十的老頭，一頭白發向后梳得服服帖帖，穿著身寬松的常服，正帶著柔和的笑容朝自己大踏步而來。還隔著十來步呢，人家一只手已經都伸出來了。
南方心下一驚，趕緊搶上幾步，握住老頭寬厚的大手，欠身致意：“不敢不敢，竇老，你這可是真的折煞小子了。”
他沒法不失措，這位才退下來沒幾年呢，以前經常在半小時里露面的，播音員還會跟著畫面，抑揚頓挫的念出他名字那種。
但轉念之間，他也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自己一把：喵的，裝起逼來恨不得指點江山糞土王侯啥的，結果一見到大人物，還是立刻暴露了骨子里的小民心態啊。
但吐槽歸吐槽，他也將戒備提到了十二分滿。
這位早先可是宣字頭的大佬，影響力不言而喻，而自己呢？雖然滿世界攬了一大堆的粉絲迷妹，可在人家眼里，保不齊也只是個能運氣好點的“文藝工作者”而已。
居然在門口等？居然還開口就是“小友”？
完了完了，這老頭所圖肯定不小。。。喵的，都說人精都在體制里，這位的道行那肯定就更是深不可測了。
“外公外公！南神我可幫你請回來啦算不算旗開得勝啊？”
南方正在轉腦子斟酌語句呢，龍龍的出現就非常及時了。
“哈哈，不錯不錯，我家甜甜還真是個言出必行的男子漢了呢”竇老笑瞇瞇的表揚自己大外甥。
南方眨眨眼睛，喵的，一個男孩子，小名居然叫甜甜？
咩哈哈哈，小甜甜，這屈辱，這輩子你怕是也躲不過了，我能編十幾個段子你信不信？
。。。等等，老子還是先擔心下自己吧。。。言出必行的男子漢？。。。呵呵，這是已經開始了咩？
談事情也好，談感情也好，華國人總是習慣在飯桌上搞定這些。
講究一個場面情面，講究一個潤物細無聲。
下午兩壺茶，貌似只是簡單的哈拉。
竇老愛護晚輩，南方謙虛小意，再加上龍龍在一邊插科打諢，雖然沒聊出什么有營養的東西，但至少其樂融融的。
可到了晚飯時間，氣氛就有點不同了，尤其是在后半場，在南方干掉了大半瓶特供之后。
龍龍都已經懵了，然后就被他捂嘴輕笑著的外婆給拖出了餐廳。
好吧，其實躲躲也是好的，因為南方借著酒意，已經在那里搶先開炮了。
所吐槽的那些話題，龍龍是真的聽到耳朵里都覺得膽戰心驚。
這時候就看出境界來了，竇老居然一點都沒覺得被冒犯，而是笑瞇瞇的聽他開噴，不時還呡口酒。
感情是拿傻小子下酒呢。
“。。。早先，我也上過戰場。。。后來，我也住過牛棚”
等南方的情緒發泄得差不多，老人才不徐不疾的用一句話HOLD住了全場。
哪怕醉醺醺的，南方也是一秒閉嘴，比起有這兩種經歷在身的人，自己的那點憋屈幾乎就是無病呻吟了。
竇老看來很滿意他的反應，含笑點點頭，這才開始將他控訴的一件件因果，都娓娓道來。
老頭的記性不錯，幾乎連順序都沒弄錯一個。
南方還在那里晃啊晃的，臉色隨著竇老所講的內容不停變幻。
信息不對稱啊，后面的那些，到關鍵處雖然竇老玩了個點到為止，但南方還是聽得觸目驚心。
換做是自己，可能一時也不清楚該如何做判定了。
但，竇老并不能解釋全部。
所以南方聽完后又開始反問，問了幾個讓老頭只能苦笑搖頭的問題，不大不原則，但確實尷尬啊。
南方來勁了，立刻來勁了，哭啊吐槽啊，又是一副先天下之憂的死樣子。
這回竇老是真的沒轍，瞥了他一眼，無奈搖頭喝酒。
“小滑頭”
目送龍龍攙扶著歪歪扭扭的南方上車，竇老笑瞇瞇站在門口輕念了一句。
“可我看你今天倒是真的很高興啊”龍龍外婆在他身邊，一邊說話，一邊向車子揮手。
“老忽悠”車子剛剛開出去不到200米，南方突然坐直了身子，哪里還有方才醉態可鞠的樣子。
“耶？南神你沒醉啊”龍龍嚇了一跳。
但轉念一想，對啊，自己可是親眼看他喝烈酒跟喝水似的，怎么可能被一瓶特供放翻？
“對著你外公，我哪兒敢真醉啊，真醒的不敢好咩？”南方一身輕松的靠倒在座位上。
什么時候該醉，什么時候該醒，這鳥人門兒清著呢。
雖然作弊逃開了老頭的忽悠八卦陣，可龍龍和司機都還在。
“南神，你剛才說的老忽悠，嘿嘿，是誰啊？”龍龍眼睛一亮。
“你說呢”南方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
“哇哈哈南神你完了，居然敢背后說我外公壞話。”龍龍哈哈大笑。
天才一秒：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