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通一班的同學而言,最近又發生了一件稀罕事,那就是前班長余文鋼的回歸。
上次余文鋼跟大家混到一起是啥時候的事了?
大部分同學都還記得,那已經是跨大的事了,在那一夜,忙碌的余文鋼又跟大家混到了一起,并請大家大搓了一頓。
在那之后,他就很少出現在大家面前了,他的長期缺席,搞得本班同學都已經習慣了他的不存在,也因為他的長期缺席,弄得連輔導員張高陽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擼了他的班長職務,安排了匡大姐來接任。
可現在他回歸了。
在一個晚上,他出現在了宿舍區,然后通過外賣的方式叫了一堆小吃和幾件啤酒,說是要跟大家伙一起瘋一瘋,并且回歸大家溫暖的懷抱。
“難不成你還打算回來上課?”
“上課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一起玩一起瘋。”
這是余文鋼首次回歸時的回答。
那一晚,他跟大家拼了不少酒,嘻嘻哈哈了很久,甚至還跟幾位同學聯網打了幾把游戲,然后在夜深人靜時又飄然而去。
他真有可能回歸嗎?
對此,大多數同學既表示懷疑,又有所期待。
對于余文鋼這位算不上本班同學的本班同學,大家是如何評價的?
沒有評價。
大家早已習慣了他的不存在。
可大家又不得不承認,他就是本班的精神支柱,因為他的存在,通一班呈現出了跟其它班不一樣的精神面貌。
說起來也怪。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通一班其實屬于沒人管的班級。
在大多數時候,班輔導員是相當于不存在的,他除了按時來給大家上上C語言課,系里有通知時傳達給匡雪君以外,大多數時候是不露面的,一門心思在幫余文鋼搞項目研發。
前班長余文鋼也是相當于不存在的,上課不再,休息時也不在,班集體活動時也不在。
包括匡雪君在內的大多數班干部也是相當于不存在的,他們只管事,不管人。
按理說,這樣一個沒人管的班級,作風理應早已敗壞無比,什么翹課、掛科、各種浪成為普遍現象。
可事實上并不是。
大家該上課的時候上課,該去圖書館時去圖書館,該玩的時候一起玩,該賺錢的時候拼命賺錢…
基本上都是抱團行動。
結果一學期下來,掛科的人遠比其它班級少不說,還非常團結,沒有明顯的落后分子和不合群者,這樣的表現連院里的老師們都紛紛驚嘆不已。
可通一班的同學并不感到奇怪。
大家都知道這是為什么。
是因為通一班有一個余文鋼在,他為大家豎起了無數的標桿。
開學伊始,他就以一場賭約告知了大家什么叫成績。
一個從來不上課的人都能考那么好,這些天天上課的要是被他拉下太遠,豈不是很丟人?
于是,在學習上,大家都憋足了一把勁。
緊接著,他又以創辦幾家公司,讓大家見識到了什么叫賺錢,并且還開始帶著大家一起賺錢。
什么時候能賺余文鋼那么多錢?
這一點,大家都不想,可是在嘗到了自己賺錢養活自己,手中寬裕的滋味后,大家對于賺錢有了極其濃厚的興致。
最為關鍵的是,理想電腦給大家提供了足夠多的賺錢機會。
然后就是關于未來。
盡管絕大部分人都沒指望自己能在未來成為另一個余文鋼,可有了余文鋼這一成功的標桿存在,大家對于未來還是存在著一定的想法的。
知識能改變命運!
余文鋼的成功讓大家深刻認識到了這一點,因此,在學習之余,大家開始主動去學習和積累有用的知識,為未來做準備。
裝機這活雖然能賺點小錢,但既沒技術含量,也沒有太大的前途,因此大部分人希望能通過學習去獲得新的機會,比如說進各種課題組得以鍛煉和提升。
班輔導員張高陽雖然不管事,但在這一方面還是挺有責任心的,在部分同學的要求之下,他早早地為大家列出了一長串有用的自學書單,并且還承諾,誰要是有了一定的基礎,就給他進理想研發中心各課題組的機會,或者推薦去理想文化或理想信息兼職。
這就是大家前進的動力。
還有值得一提的是,大家學歸學,可玩也并沒有耽誤。
班上的那些班干部雖然不管人,但玩起來卻是各有一套,比如說葛中杰喜歡踢球,丁亞平喜歡打籃球,何易偉喜歡打游戲打臺球…
在他們的帶動之下,通一班不分男女,以集體出動的形式玩了起來,玩得相當嗨。
之所以能集體出動,有很重要一層原因,那就是余文鋼贊助活動經費。
“老幺,咱們班下午要跟電二班踢場比賽,你贊助點經費唄。”
“唉,文鋼,今天周末,大家說想去來場臺球班級賽,要不你掏點錢給大家包個場唄。”
一開始,是葛中杰和何易偉打著集體活動的幌子向余文鋼討要活動經費,次數多了以后,余文鋼干脆定了個規矩,凡屬班上十人以上的集體活動,費用都由他來負責。
為此,他干脆放了兩萬塊錢活動經費到了匡雪君手里。
這就是余文鋼存在的意義。
他在與不在,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名義上還屬于通一班的一員。
可現在,那個消失已久的家伙竟然說要回歸集體了。
這有可能嗎?
“梁細毛,你覺得有可能嗎?”
余文鋼走后,305宿舍又開始了臥談會,并且由何易偉發起了話題。
問的目標是梁家汶。
沒錯,自打余文鋼不在305宿舍住了以后,305宿舍很快由補充了新的成員,那就是這學期抵達江陵的梁家汶。
梁家汶原本是由莫逢春幫他在附近租了房子的,可問題是在他的住處那邊,他除了跟莫逢春熟悉之外,并沒有結交新的朋友,于是在何易偉的忽悠之下,他成為了305宿舍的常客,睡上了余文鋼的那張床。
何易偉為啥忽悠他?
當然是因為他手里有車,想出去玩的話,有車自然會方便很多。
梁家汶也樂于被忽悠。
反正他是單身漢一個,而這幾個又是發小的新兄弟,跟他們在一起,有得吃有得玩有得睡,有什么不好的?
當然,玩歸玩,可對于發小的事,他口風還是一如既往的緊,比如說現在,他就甕聲甕氣地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
是的,他不知道,自打他來江陵以后,跟發小見面的次數用兩只手都數得過來。
可是在心里,他其實是渴望發小回歸的。
他真的會回歸嗎?
又變回自己熟悉的那個發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