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鍵時刻,更為感性的女人往往反倒比男人更為理性。
接下來所發生的再次證明了這一點。
當余文鋼嫻熟地攻上二壘時,紀靈月卻掙扎了一下,說道:“文鋼,你等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你說。”
余文鋼含糊不清地回道,動作并沒有停,繼續向堡壘發起攻擊。
“我不想管電腦店了,想到信息技術這邊來。”
紀靈月掙扎著說出了這一句。
余文鋼停止了動作。
我褲子都快脫了,你卻跟我說這個?
他心一涼。
這猶如一盆冷水般的一句,把他澆了個透心涼,也把他的理智徹底澆了回來。
真的太掃興了!
都說這個社會已經慢慢變成了一個什么都可以交易的社會,包括感情,也包括肉體,余文鋼也并不反感交易,可他卻介意在關鍵時刻被卡脖子。
不是有那么一句話,叫日后再說嗎?
很顯然,自作聰明的紀靈月此時就嚴重違背了這一重要的原則,她把余文鋼當成精蟲一上腦就啥都不管不顧的人了。
其實這并不是什么過分的要求。
因為信息技術這邊實在是缺人,尤其急缺管理人員和市場營銷人員,他早已動了把紀靈月或柳晨雨調過來的想法,也正因為如此,他今晚才會叫上二人一起參與慶功。
可給和要是兩碼事。
尤其是把它當成男女之事的談判條件來要時,會更讓余文鋼反感。
于是,他立即停止了動作,并坐了起來,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緊盯著紀靈月,回問道:“你這是在跟我談條件嗎?”
此時的他看起來很是有點滲人。
衣衫不整的紀靈月愣住了。
她心想,我只不過是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而已,你怎么突然就變成了一副冷酷無情的模樣?
這是一副她所熟悉的模樣。
她第一次見到余文鋼時他所表現出來的模樣,冷得讓她心里發毛。
“沒有啊…”
她有些畏懼地分辯道。
余文鋼卻站了起來,走向了飲水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又走去了自己的大班臺坐了下來,這才說道:“這事我答應了,不過有兩個條件。
“一是你負責幫忙物色一個能干又靠譜的人來接手文理學部那家店,并且幫忙把接下來的這次活動搞完。
“二是把這次懸賞測試的動靜搞起來,我根據你的表現來決定給你一個什么樣的職位。”
紀靈月徹底傻眼了。
她沒想到,之前還在對她上下其手,弄得她差點就喘不過氣來的余文鋼,此時卻一本正經地跟她談起了工作來。
為什么會這樣?
不是應該繼續嗎?
盡管目的已經達成,可她卻有點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她很想再主動靠過去,然后繼續體驗那美妙的滋味,可余文鋼卻似乎已經把她拒之于千里之外。
從沙發到余文鋼所坐的大班椅其實并不遠,可中間卻隔了一張冰冷的大班臺。
“你…這樣是什么意思?”
紀靈月高興不起來了,她咬了咬嘴唇,開始低聲質問。
余文鋼卻非常誠懇地回道:“哦,抱歉,剛才酒喝多了,
要不是你還清醒,我差點就犯錯誤了。”
不是我的錯。
都是酒精惹的禍。
紀靈月有點惱怒地說道:“老板,你這樣真的很渣!”
“嗯,我也覺得。”
余文鋼卻贊許地點了點頭,然后又說道:“我這人還有一個臭毛病,那就是翻臉無情,所以你最好還是離我遠點,不要給我渣你的機會。”
紀靈月:“…”
翻臉無情!
她頭一次見到,一個男人在渣過她之后,竟然這么快就能說出這種恬不知恥的話。
這樣的話,也徹底澆滅了她心頭殘存的那一絲曖昧愿景,于是她嗖地一下站了起來,懊惱地說了一句:“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我走了。”
接著,她走向了門口,打開門,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啪”的一聲,門被她重重地帶上了。
禍水終于走了!
余文鋼卻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色令智昏!
他先重重地鄙視了一番自己,然后開始反思剛才所發生的事。
如果真把紀靈月那個啥了,接下來會怎么樣?
不怎么樣。
后果無非是幾個。
一是從此以后他跟紀靈月雙宿雙飛,做一對沉浸于欲海的狗男女,開始過沒皮沒臉的二人世界。
這種事在校內其實并不罕見,很多時候,男女之間走到一起,并不一定要情深意切,也不需要想太多將來,能對上眼、勾搭上即可。
二是不談情,只談交易,她滿足他的欲,她給他想要的,然后大玩辦公室潛規則。
余文鋼相信,對于紀靈月這種能把身體當成交易砝碼,在某些方面有強烈欲望的女人來說,這種方式應該也是可行的,就是不知道她的欲望有多大。
三是被她徹底賴上,成為她的禁臠,然后直奔婚姻而去,不給他中途逃跑的機會。
這也是有可能的。
余文鋼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多吃香,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以后的他只會越來越吃香,成為某些女人眼中一咬上就絕不動口的大肥肉。
前兩種可能性余文鋼無所謂。
反正只要不被再轉世投胎,他又不是玩不起。
后一種他卻沒那么情愿了。
盡管紀靈月并不差,無論是樣貌還是才干都足以配得上他,可要是在一起過一輩子的話,他會更在意三觀、性格方面。
別的不說,一個會把感情、肉體也拿來當交易談的女人,對他來說會在心里產生一種膈應,讓他硌得慌。
說白了,他想睡人家,卻不想負責任,尤其不想自己被纏上。
呵呵,夠渣的!
把人給睡了,頂多只能算是行為渣,而他這種,則是比行為渣更高一級的精神渣,渣得連余文鋼自己都鄙視自己。
也許這才是成年人的思維。
成年人對待男女之事,首先想的不是喜不喜歡,有沒有欲望,會不會沖動,而是后果,一旦后果是自己承受不起的,或者是不想承受的,那選擇自然也就來了。
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其實并不比拿自己的身體來談條件的紀靈月高尚,甚至于還要更為卑劣。
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