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孤立了!
余文鋼立即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種孤立,倒不是大家有意的,而是源自于潛意識的一種不自覺行為。
這一道理,就好比一個部門的同事聚會,如果沒領導在場的話,大家會鬧得很嗨,可一旦有領導在場,氣氛明顯就會冷清了下來。
說白了,就是因層次不同所造成的距離感。
唉,沒想到這么快就被同學們視為不同層次的人了!
余文鋼暗嘆了一口氣。
這絕對不是他所希望的,他也沒刻意想讓自己變得鶴立雞群,可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免不了會產生這樣的效果,他估計,一旦自己那幾個即將啟動的項目被傳開后,這種效果會更明顯。
算了,先不強求。
余文鋼立即就大聲說道:“班團委的干部留一下,跟我走,我有重要事情跟你們說。”
他準備改變方式了。
既然想靠忽悠的方式已經很難抓壯丁了,那就先把班團委的干部給利用上再說。
“老三,你也一起去。”
余文鋼又叫上了陳德倫。
在305宿舍里,余文鋼是班長,何易偉是宣傳委員,葛中杰是體育委員,只有陳德倫沒有擔任任何職務,但陳德倫卻將是裝機生意的第一個技術員,因此余文鋼必須拉上他。
余文鋼帶著一干人等就往教室外走,準備請大家去方便食堂搓上一頓,然后再順便提提正事。
一出門口,他就先碰上匆匆跑上樓來的柳晨雨。
“文鋼…”
一見到余文鋼,柳晨雨就急忙叫了一聲,然后在看到他身后的那一大群人后,又遲疑了一下。
“柳師姐,有事嗎?”
余文鋼立即就停住了腳步。
“哦,我們班有同學想裝電腦,叫我先來幫忙問問情況。”
柳晨雨立即就找出了托詞。
事實上,這并不是她急急來找余文鋼的唯一原因,除此之外,她還有些別的事情也想跟余文鋼說說。
就在昨天課間操時間,她原本是到四樓等余文鋼的高數賭約結果的,可結果卻被江瑞英叫去了她的辦公室,然后在那里,江瑞英詳詳細細地問起了簡彥軍和余文鋼之間的過節。
因為此事跟余文鋼有關,柳晨雨覺得還是有必要跟他好好提一提。
“哦,那邊走邊說吧,咱們一起去吃飯。”
既然是為裝電腦而來的,余文鋼干脆又叫上了柳晨雨一起。
早在一周之前,余文鋼就跟柳晨雨提過兼職業務員的事,他還指望她多多幫他宣傳推廣。
一行人立即就往樓下走去。
一出教學樓,柳晨雨卻低聲說道:“文鋼,走慢點,我單獨跟你說點事。”
這可把余文鋼小小地嚇了一跳。
在前世,柳晨雨第一次跟他表白事,也大致是這樣一個場景,那次是籃球賽打完之后,一行人去聚餐,然后柳晨雨叫住了他,走在了隊伍的后頭,突然低聲向他表白了。
那一幕不會重演吧?
余文鋼盡管認為自己已經放開了,可一旦碰到跟前世類似的場景,他心里還是有些發毛。
但他還是放緩了腳步,跟柳晨雨走在了通一班班團委大部隊的后頭。
“文鋼,昨天課間操后,江書記叫我去了一趟她的辦公室。”
“哦?”
一見不是表白,余文鋼倒是稍稍松了一口氣。
但他還是不明白柳晨雨為啥要跟他提這事,于是試探性地問道:“是找你打聽跟我有關的事嗎?”
“嗯,算是吧,主要是問你跟簡彥軍起沖突的事,我感覺簡彥軍很可能在江書記那里打你小報告了,所以特意告訴你一下,你可得小心點。”
柳晨雨簡單說起昨天在江瑞英辦公室所發生的事。
余文鋼微微皺了皺眉。
簡彥軍找江瑞英打我小報告?
那家伙還沒死心?
因為最近要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他已差不多把那家伙給遺忘了,他沒想到,那家伙竟然還沒死心,又開始在背地里搞他的小動作。
此時的他還不知道,簡彥軍這次要倒血霉了,不僅黨員的預備期即將延期,還將丟掉推優的資格。
可這一消息又惡心到余文鋼了。
盡管他已經成為了電信院的香餑餑,不管簡彥軍怎么上躥下跳,應該都奈何不了他,可這種蒼蠅般的家伙時不時冒出來惡心一下他的話,還是會讓他有點不爽。
有沒有可能給他來一次深刻的教訓?
他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相當重要的事,那就是院學生會的換屆選舉。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院學生會的換屆選舉就在十月中旬,離現在也就半個月左右的時間了。
在上周,他可是跟柳晨雨打過包票,說保證幫她當上新一屆院學生會主席。
現在,似乎該為兌現這個諾言做準備了。
“學生會競選的事情你準備得怎么樣了?有把握嗎?”
他立即就把話題扯到了競選的事情上面。
柳晨雨立即就心里一沉。
這對她來說,可不是一個開心的話題。
在過去的這一周多時間里,為了最后博一把,她可是花費了大量的心血,不僅在積極推動新生班計劃內的各項活動,還一一拜訪了本院的各個班級。
可結果卻越來越讓她失望。
簡彥軍在本院的人脈實在是太深厚了一點,而且也鐵了心要扶師志平上臺,因此也在最大限度發揮著他的能量,帶著師志平在各個班頻繁亮相不說,還使用了一些特別的手段。
所謂特別的手段,就是請客吃飯、封官許愿等方式,明著在拉選票。
風聲對柳晨雨是越來越不利了。
“唉,估計沒啥希望了。”
柳晨雨很是不甘心地嘆了一口氣。
“啥?沒希望?怎么回事?”
余文鋼驚訝地問了起來。
他驚訝的是柳晨雨的全無斗爭。
在他的印象中,一向很好強的柳晨雨可是很少有過像現在這樣垂頭喪氣的一面。
柳晨雨又嘆了一口氣,幽怨地講述起關于簡彥軍跟師志平如何拉選票的那些事來。
拉選票?
余文鋼又皺了皺眉。
一聽柳晨雨的表述,他就知道,如果他不出手采取一些特別手段的話,這事真有可能要泡湯了。
難不成我得失言了?
想了想,他眉頭一立,斬釘截鐵地說道:“放心,有我在,這個主席位置跑不了,最起碼師志平別想當。”
他又開始飆狠話了。
柳晨雨:“…”
你哪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