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茍順坐在沙發上,一臉漠然,顯得還算平靜。
千嫣見茍順醒過來了,連忙走到他身邊,關切的問道:“茍順,你沒事吧?”
“我沒事。”茍順冷冷的回答道。
“你說的什么?什么超閃速發射器?”千嫣一臉迷惑的問道。
茍順聽罷,想了想說道:“權震東跟維克桑教授的談話中提到了超閃速發射器,還有黑洞扭曲什么的,他面前那個高高的東西,應該就是發射器。”
“維克桑教授?你是說那個金發外國人?”千嫣又問道。
茍順點了點頭。
一旁的白姨聽罷,思考了片刻說道:“難道是通過超閃速發射器將記憶片段發送到黑洞,再通過黑洞的時空扭曲,傳送到過去,從而來傳遞給這個茍順?”
“可是白姨,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千嫣顯然很難相信。
“黑洞確實有時空扭曲的力量,如果能將記憶編輯成特殊波段,再憑借高科技發射到黑洞,不是沒有可能,還是那句話,只是我們現在的技術達不到而已。”白姨解釋道。
千嫣聽罷,點了點頭,但仍是一臉疑惑的問道:“白姨,你是說特殊機器的發射改變了時空,我們這個世界又倒了回來?”
白姨搖了搖頭,說道:“發生即存在,我覺得不可能因為一個機器,讓整個世界都倒退回去,別忘了時間不可逆定律。”
“什么叫做時間不可逆?”千嫣還是不懂。
“這個推論很復雜,我可以跟你打個比方,比如你剛剛吃了飯,然后把你扔進黑洞里,你還是吃過飯的那個你,不可能變成沒吃過飯的你,黑洞只可能發生時間的拉長或者縮短,應該不會出現時光倒流。”白姨回答道。
“既然是這樣,那又如何解釋這一切呢?”
只見白姨想了想,說道:“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千嫣臉上的表情更加難以置信了。
“不錯,平行世界可以解釋,假設我們把夢中茍順出現在時空叫做第一世界,現在茍順出現的時空叫做第二世界,同時假設第一世界和第二世界的所有事情都是一樣的,但是時間不一樣,比如說第一世界比第二世界早很多年,那么第一世界借助黑洞的時空扭曲,將信號傳送到第二世界,也許第二世界就有可能發生一些改變。”白姨繼續解釋道。
只見千嫣皺著眉頭說道:“白姨,其實我還是有些難以理解。”
白姨聽罷,說道:“這很正常,畢竟以我們現在的科技水平,這些東西都太過空洞了,不如我們先從一些簡單的問題入手。”
“什么簡單的問題?”一旁的林耀插嘴問道。
“第一個問題,權震東是誰?從腦波成像儀上的顯示來看,應該是他主導的這個記憶傳輸,他一場比賽就可以賺五億,應該是有這個財力的。”白姨一邊思考,一邊提出了疑問。
“林耀,你后來有沒有追查過這個人?”千嫣看著林耀問道。
“從來就沒有放棄過,不僅終乾山山林管理局多次入山核實,就是全國范圍,我也在查有沒有人會這么厲害的武功。”
“結果呢?”
“沒有結果,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這個人,至少本國好像沒有。”林耀顯得有些無奈。
只見千嫣揉了揉太陽穴,說到:“這怎么可能?一個活生生的人,怎么會絲毫沒有信息呢?那他又為什么要主導這個記憶傳送呢?”
“可能不是他主導的。”沙發上的茍順又開口說道。
此話一出,另外三個人立刻吃驚的看著茍順。
“茍順,你什么意思?”千嫣看著茍順問道。
“在夢里,權震東提到過他的主人。”茍順回答道。
“主人?好奇怪啊。”千嫣一邊思考,一邊感嘆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白姨對于千嫣的話不解。
“主人這個稱呼很奇怪,如果說他受命于人,那么按照我們對上司的稱呼,一般會叫老板,老大或者老總,領導等,而是不會叫主人的,主人是一種隸屬性質的不平等關系,叫主人不免讓人想起奴隸,甚至是人與動物之間的關系。”千嫣解釋道。
白姨聽罷,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你說的很有道理,而且這個權震東武功可以說是天下無敵,應該不會怕什么人,又怎么會聽命于他人呢?如果說是為了錢,那他打一場比賽就可以賺五億,沒錢了再打幾場就好了,完全沒必要寄人籬下,給人打工吧?若是為了名就更不靠譜了,他已經很有名了,不為名不圖利,究竟是什么原因,讓他心甘情愿的叫別人主人呢?”
“難不成是他師父呢?他說他是跟師父學藝的,那么說他師父有可能比他還厲害,這樣的話,他就會聽他師父的命令,如果他師父讓他叫主人,那他可能也會叫的。”林耀再次插嘴說道。
白姨聽罷,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是一種可能,不過現在連權震東這個人都查不到,他師父想必就更加神秘了,看來這個問題暫時是很難弄清楚了,那么還有第二個問題,是誰發明了這個特殊的機器?”
“從主導層面上來看,應該是權震東和他的主人,從技術層面來看,應該是那個外國人和那個平頭的男子。”千嫣回答道。
“不錯,現在就單從技術方面來講,那個外國人和那個平頭男子又是什么人?”白姨追問道。
只見沙發上上的茍順說道:“那個外國人叫維克桑教授,那個平頭的男子,權震東叫他老趙。”
千嫣聽罷,看著林耀說道:“林耀,你一會兒提取出腦波成像儀上這兩個人的照片,然后去核實一下。”
“可是成像儀上的照片看樣子差不多應該是十年后了,恐怕跟現在有很大的出入,而且叫維克桑的和姓趙的那么多,實在是不好查啊。”林耀的語氣像是有些抱怨。
“林耀說的也有些道理,更重要的是,維克桑目前也許還不是個教授,而那個老趙,現在也才十幾歲,可能還是個學生,他們并不知道第一世界也就是將來發生的事,更不會知道權震東的信息,所以我覺得即便是費大力氣查了,也不會得到有用的信息。”白姨在一旁分析飯。
千嫣聽罷,嘆了口氣,說道:“哎,看來這也不是一條有用的線索。”
只見千嫣想了想,又說道:“白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他們為什么要傳輸記憶?”
“這就要看他們這種傳輸是有差別傳輸還是無差別傳輸了。”白姨回答道。
“有什么不同嗎?”千嫣追問道。
“當然有,如果是無差別傳輸,就說明茍順是一個試驗品,在為他們的傳輸機器做實驗,所以即便不是茍順,也還會有其他人來充當這個試驗品,如果是有差別傳輸,就說明茍順的他們特選的,他們的目的就是專門傳輸茍順的記憶,這樣的話他們一定是為了什么目的。”白姨解釋道。
“他們應該是專門傳輸我的記憶的,權震東提到他的主人說讓我回來改變夏如詩和安然的命運,所以他把武學記憶和肌肉記憶傳輸給我。”沙發上的茍順提出自己的看法。
白姨聽罷,在屋子里走了幾圈,說道:“這樣來講,也有道理,這可以解釋為什么權震東要把武功傳輸給順子,可是什么人會想要改變夏如詩和安然的命運呢?”
“會不會是夏如詩和安然的親人?”千嫣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然而白姨卻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安然的家庭情況我們也都知道,他們連安然爸爸的手術費都湊不齊,肯定沒有這個實力,夏如詩就更不用說了,她的父母都被抓了,自然也不可能,而且如果是跟她倆一方相關的人,那么只可能說要改變其中一個人的命運,而不會是兩個。”
白姨見千嫣一副迷惑的表情,又接著說道:“就好比說跟安然有關的人,他只會要求改變安然的命運,同樣,跟夏如詩有關的人,只會要求改變夏如詩的命運,而不會同時提出改變這兩個人的命運,這說明要做這件事的人,跟這兩個苦命的女子,絕對不是單方面的關系,他應該同時認識這兩個女人。”
千嫣聽罷,點了點頭,說道:“白姨,你說的有道理,可是從夢里的片段來看,跟這兩個女人有關的人,只有茍順,可他卻是被傳送者,根本沒有這個能力。”
“會不會是權震東跟他的主人見她們的命太苦,所以行俠仗義,出手相助。”林耀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然而白姨卻不同意這種說法,只見她搖了搖頭說道:“對于行俠仗義,見義勇為這種事情,一般都是指突發事件,或者力所能及之類的,見幾個人命太苦,就投入如此大的資金和規模,實在說不過去,更何況天下命苦的人那么多,而偏偏就是改變他們的命運呢,要建造一個這樣的裝置,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計劃很久,需要很長時間,而且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用行俠仗義的說法,太離譜了。”
白姨說完,幾個人又陷入了沉思。
忽然,千嫣又開口說道:“看來這個問題暫時也很難找到答案了,但是還有一個問題,在我看來覺得很難理解。”
“什么問題?”白姨問道。
千嫣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既然是傳輸記憶,權震東肯定是知道茍順和安然以及夏如詩他們的事情的,可是為什么不直接傳輸權震東的記憶,讓權震東在這個世界拯救他們,卻偏偏要先把權震東的武學記憶傳輸給茍順,然后再將茍順的記憶傳輸呢?如此一來,不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嗎?”
“難道是因為茍順跟他倆都有切身關系,讓茍順改變更合理嗎?”林耀說道。
白姨聽罷,也想不通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幾人又陷入了一片沉思。
時間過了十幾分鐘,只見千嫣嘆了口氣說道:“看來這個問題,暫時又沒有答案了。白姨,我還有一點不明白的。”
“你說吧,不過我未必知道答案,因為今天接受的東西,已經大大超出了我們的認知范圍。”白姨的語氣有些無奈。
只見千嫣想了想,說道:“既然是傳輸回來的記憶,為什么不是直接被茍順一次性接受,而是要通過做夢的形式來慢慢完成呢?”
“我想這個可能是因為記憶互斥的原理。”白姨一邊思考,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