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茍順害羞的樣子,安然無奈的笑了笑說道:“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么呀,那天在山谷里你還抱我了,現在我拉一下你都不行嗎?”
“對不起,那天在山谷里,我不是故意的。”
“好啦,跟你開玩笑的,不拉就不拉,可是你要跟緊我,千萬不要把我丟了,我這個人是個路盲,不記路的。”
“哦。”
不多時,只見安然把茍順帶到了一個外表很洋氣,還寫著外文名字的餐廳前。
茍順忽然停下了腳步,不再往前走。
“茍順,怎么啦?”安然好奇得問道。
“要不還是換個地方吧,這里不習慣,看樣子應該很貴吧?”
“哎呀,沒事的啦,凡事總有第一次的嘛,而且我還有這里的開業六周年優惠券,一點兒也不貴。”安然說著,從口袋兒里掏出兩張優惠券,在茍順的眼前晃了晃。
“可是…”
“可是什么呀可是,我們又不是白吃白喝,快點兒進去啦。”安然說著,走到茍順的身后,推著他往前走。
“我自己走,我自己走。”茍順連忙說道。
餐廳里放著輕快的音樂,裝扮的很洋氣,燈光很柔和,收拾的也很干凈,可是茍順卻如坐針氈一樣,感覺渾身不自在。
不多時,只見服務員端來了兩盤牛排,安然很歡快的吃了起來,可是茍順卻一動不動。
“茍順,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不喜歡吃牛肉?”
“不是。”
“那是為什么啊?”
“我不知道怎么吃。”茍順一臉尷尬的說道。
安然聽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你沒吃過。你看著我,然后照著我的樣子吃就可以了。”
安然說罷,左手拿著叉子按住牛排,右手拿刀輕輕割下一塊兒,然后用叉子把那塊送到了嘴里。
做完這一切,安然看著茍順,笑著說道:“呶,很簡單的,你試試。”
茍順聽罷,左手拿起叉子,按在牛排上,然后右手拿著刀切了下去。
只聽“咣當”一聲清脆的響聲,茍順手里的刀由于用力過度,直接將盤子壓的側翻過去,扣在了桌子上。
茍順見狀,連忙把盤子翻過來,把牛排抓到盤子里。
此時的茍順,臉已經紅到了脖子跟兒上,他連忙低下頭,覺得自己好丟人,好丟人。
“茍順,沒關系的,慢慢就會了。”安然安慰的說道。
“哦。”茍順尷尬的不知道手該往哪里放。
“茍順,你抬頭看看我。”
茍順聽到了安然的話,但是并沒有抬頭,因為他不想讓安然看到自己的窘態。
“啊,這是什么,啊,我的臉好疼。”安然忽然語氣痛苦的喊了起來。
“怎么了?怎么了?”茍順說著,連忙把目光轉到了安然的臉上。
“看來你還是很關心我的嘛!”安然說著,調皮的沖茍順做了個鬼臉。
“我…,我以為你出事了。”茍順說道。
“我是出事了。”
“你怎么了?”茍順沒看出來安然哪里不對勁兒。
“你不開心,所以我也不開心了。”
“對不起。”
“不要對不起,只要你跟我笑一笑就好了。”
“可是我笑不出來。”
“你看著我。”安然說著,看見茍順把目光轉向自己后,咧著嘴,做出了一個很夸張的微笑表情。
茍順看了她得樣子,覺得她真的很可愛,臉上不知不覺的浮現出一絲笑容。
不多時,安然又叫服務員送來一份兒牛排,這回,她直接將牛排拿到自己面前,用刀切成一小塊兒一小塊兒的,然后才遞到茍順面前,笑著說道:“呶,現在你直接吃就可以咯。”
茍順有些不好意思的拿著叉吃了起來,心里覺得無比的溫暖。
“天吶,思穎你快來,你快來看看這是誰?”忽然不遠處傳來一個滿是吃驚和好奇的叫喊聲。
茍順和安然循聲望去,發現一個人正在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他們,仿佛是看見了外星人一樣。
而這個人,茍順和安然都認識,就是他們的同班同學程永軒。
不多時,只見一個女的跑到了程永浩的身邊,順著程永軒的目光向二人看了過來。
這個女的他們也認識,就是他們班的文藝委員陸思穎,文藝匯演的主持人。
這個陸思穎舞蹈跳的很好,長得也很不錯,平時穿的衣服都很潮,也喜歡畫比較濃得妝,給人的感覺很時尚很高級,所以她的眼光也是很高,看不起很多人。
“喲,永軒,你看看我的下巴還在不在?”陸思穎陰陽怪氣的說道。
“在呀,怎么了?”程永軒有些不解的問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為驚掉了呢。”陸思穎笑著說道。
程永軒聽罷,立刻明白了陸思穎的意思,只見他也笑著說道:“可不是呢?這可比見了世界末日還神奇,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安然聽到兩個人得冷嘲熱諷,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只見她忽的一下站起來,看著二人說道:“程永軒,陸思穎,你們兩個陰陽怪氣的什么意思?”
陸思穎聽罷,并不生氣,而是看著茍順笑著說道:“有些人呢,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不明白自己是個什么東西,這么高檔的地方,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來的。豬鼻子上插根蔥,他也成不了大象啊。”
“可不是呢,癩蛤蟆趴馬路上,他還想冒充迷彩小吉普呢,哈哈哈哈。”程永軒笑著附和道。
茍順聽罷,知道二人是在挖苦嘲諷自己,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去,只見他臉紅著低下頭,右手摳著左手的手指,沒有說話。
安然見狀,一臉怒氣的說道:“這里是公開的餐廳,每個人都有權利來,茍順又不比你們少一塊兒肉,他怎么就不能來?”
“喲,美女救英雄啊,不,狗熊,狗熊。真是患難見真情,不愧是在山谷里共度了一個良宵,竟然待出了感情,看來這一晚上發生了不少故事吧。”陸思穎繼續挖苦道。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們的事,用不著你管。”安然也絲毫不畏懼。
陸思穎聽罷,嘆了口氣,說道:“安然啊安然,我說看你長得也挺漂亮的,怎么口味兒就這么重呢?可惜啊可惜,可惜一朵鮮花兒插在牛糞上嘍。”
“可不是呢安然,不是我說你,班長鄭昊明對你有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班長家境好,人長得也帥,還那么有才,你怎么不搭理人家呢,還讓人家在文藝匯演上出了那么大的糗,哎,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偏偏要找這么一個東西。”程永軒說著,臉上還帶著惋惜的表情。
安然聽罷,笑著說道:“我找什么樣的人,跟什么樣的人在一起,那是我的自由,別人也管不著,再說了,茍順在我眼里就是最好的,比你們所有人都好,我就愿意跟他在一起,怎么了?”
安然說罷,忽然走到茍順的跟前,彎下腰在他的臉上輕輕的親了一口,然后笑著看向陸思穎。
“哇,好惡心,我剛才吃的飯都要吐出來了。”陸思穎說著,做了一個干嘔的動作。
“這,安然你真厲害,這種也能下得去嘴。”程永軒說著,臉上帶著一股嫌棄的表情。
只見茍順忽然站起來,把安然推到一邊,跑出了西餐廳。
他不想丟人了,自己丟人沒關系,他不想讓安然因為他丟人。
安然見狀,也顧不上理會兩個人,連忙結了賬,追了出去。
身后只留下了陸思穎和程永軒放肆的笑聲。
安然出去的時候,茍順已經跑的沒影兒了。
安然一直追到茍順宿舍的樓下,等到了很久很久,打了數不清的電話,茍順都沒有接,也沒有下來。
茍順身后的液晶顯示屏上,可以清晰的看到,茍順就一直站在宿舍的陽臺上,看著樓下的安然,眼淚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
千嫣看向沙發上的茍順,發現眼淚已經劃過了他的臉頰。
千嫣又看了一眼茍順頭盔上的幅度顯示器,上面顯示的數字是31,她知道正常的幅度,應該是40-70。
“白姨,要不然把他叫醒吧。”千嫣忽然說道。
白姨聽罷,點了點頭,說道:“嗯,他現在的心情有點兒悲傷,測下去也不會有什么效果了。”
只見白姨緩緩的走到茍順的旁邊,彎下身子,把嘴湊到他的耳邊,用不高也不低的聲音說道:“茍順,起床了,天亮了。”
白姨喊了幾聲后,只見茍順忽然伸了個懶腰,然后抬起右手揉了揉眼睛,緩緩的把眼睛睜開了。
只見茍順剛睜開眼睛時,一臉茫然,環視了一圈兒后,才緩過神來。
“茍順,你沒事吧?”千嫣輕聲的問道。
“哦,沒事。”茍順應了一聲,但看樣子還沒從夢里完全走出來。
“嗯,那你先坐著歇一歇吧。”千嫣說著,又把頭轉向白姨,問道:“白姨,你覺得這個夢怎么樣?”
“不正常,這個夢太合理了,太詳細了,就像是我們真實生活中發生的事情一樣。”白姨回答道。
一旁的林耀聽罷,說道:“合理還不好嗎?”
“這不是好不好的事情,這是應不應該的問題,這么說吧,在夢里一般不會注意到特別細微的細節,比如說我們看到的那個畫面,手機顯示器上顯示的然姐姐,我們可能夢到打電話,但是我們在夢里,看不到電話上顯示的東西。”
白姨想了想又說道:“對,還有一個細節,順子用右手摳左手手指來表現情緒,在夢里不應該出現這樣微妙的細節。”
千嫣聽罷,點了點頭,問道:“白姨,那么有什么突破口嗎?”
只見白姨搖了搖頭,說道:“觀察的太少,還沒有特別明顯的發現,不過我剛才注意到那個餐廳的名字叫 MiliSUN ,可以看看是不是有這樣一個餐廳,而且看看它開業幾年了,或許能發現點什么吧。”
千嫣聽罷,點了點頭,說道:“嗯,那就先這樣吧,白姨,我先送茍順回去休息,我們明天再來找你。”
“好,你們先忙,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直接過來就好了。”白姨笑著說道。
從白姨的屋子里出來后,千嫣送茍順回去。
“嫣兒,留步。”身后傳來一個聲音,是林耀的。
“什么事?”千嫣回頭問道。
“一會兒一塊兒吃個飯吧?”
“我不餓,你要是不餓的話,就去核實一下餐廳的事情,不要一天就知道吃。”千嫣說完,轉過身,帶著茍順往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