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順轉身看了一眼那女人,發現她大概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緊湊有型,凹凸有致,一頭波浪形的淡紫色頭發從頭頂披到了胸前。
茍順又把目光轉向那女人的臉上,發現她涂著鮮艷的口紅,右邊的臉蛋兒上還涂著一道兒小拇指粗的綠色,她的眼睛微微向上彎曲,正盯著茍順的眼睛。
茍順覺得她很漂亮,但是讓茍順感覺最深的還是怪異,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怪異的讓人不禁想多看幾眼。
但是茍順并沒有再看下去,他就得那樣很沒禮貌,他也缺乏直視別人的勇氣。
只見那女人緩緩走到茍順身邊,笑著說道:“小哥哥,你看起來有些面生哦,是新來得嗎?”
茍順只覺得一股香氣撲面而來,讓他的頭有點兒眩暈,他象征性的“哦”了一聲。
“小哥哥,你怎么不抬頭看看我呢?是我長得太丑了嗎?”
那女人說著,香氣不停的撞到茍順的臉上,這讓茍順覺得很不自在。
“小哥哥,你說話呀!我們一起玩好不好?”那女人說著,直接伸手過來抓住茍順的右臂。
茍順見狀,連忙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的跑回了屋子里。
躺在床上的茍順回想起剛才那個女人,越想越覺得奇怪,奇怪的是一種感覺,他感覺雖然那女人的聲音雖然嗲嗲的,可是似乎是帶著一種讓人心神不寧的魔力。
看著雪白的屋頂,想著想著,茍順的意識開始慢慢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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茍順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是坐在一個階梯大廳里,此時的大廳里幾乎坐滿了人,而他坐在偏后方靠邊上的一個位置,他和墻之間只隔著一個座位,可能是由于太偏了,所以并沒有人坐。
大廳的最前方是一個舞臺,舞臺上沒有人,但是亮著燈,舞臺上方掛著一條橫幅,橫幅上寫著一排字:“1668年上京大學五四青年節生物學院文藝匯演”。
此時,表演還沒開始,同學們都在三三兩兩的聊著天。然而并沒有人跟茍順聊天,他無聊的低下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
“這里有人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了茍順的耳朵里,茍順抬頭一看,果然是安然。
此時的安然,正看著茍順,眼睛微笑著變成了兩道月牙兒。
“沒人,可是這邊太偏了,看不清舞臺上,你去中間找找吧,那里應該還有些位置。”茍順建議道。
“我就不,我就喜歡坐邊邊里,不可以嗎?”
“哦,不是,可以,要不你坐我這里吧,我這里能稍微看的清楚一點。”茍順說著挪到了最邊上的位置,把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了。
“茍順,謝謝你。”安然毫不客氣的坐下來,看著茍順說道。
“沒事,沒事。”茍順羞澀的把頭扭到了一旁。
不多時,大廳的燈忽然暗了下來,只留下了舞臺上的燈,漸漸的,人們的吵雜聲也停了下來。
接著一男一女緩緩的走到了舞臺中央,男的穿著一身藍色的西裝,搭著一件白色的襯衫,正是他們的班長鄭昊明。
而那個女的,穿著一身潔白的禮裙,茍順也認識,那就是他們班的文藝委員陸思穎。此刻,他們二人顯得是那樣的高貴典雅。
鄭:尊敬的各位老師。
陸:親愛的各位同學。
合:大家晚上好。
鄭:花香的日子,鳥兒們飛來了,展開輕盈的翅膀向我們致敬。
陸:鳥語的季節,樹葉兒飄來了,跳著輕快的舞蹈為我們助興。
鄭:歲月流轉,伴隨春天漸行漸遠的腳步,我們在榴花似火的五月共襄盛會。
陸:時光荏苒,攜手著又一個春夏秋冬,我們迎來了1668年的五四青年節。
鄭:青年是國家的未來,青年強則國家強,下面我隆重宣布,生物學院五四青年節文藝匯演正式開始。
說的真好,人又長得那么好看,再看看自己,簡直就是一無是處,茍順在心里自卑的感慨道。
“真是說得比唱的還好聽,都是些沒有營養的官話,沒有一點兒新意。”旁邊的安然說道。
文藝匯演的節目還算精彩,有唱歌,有跳舞,有小品,有魔術,安然看的津津有味兒,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
茍順坐在安然的旁邊,忍不住鼓起勇氣朝著安然看了幾眼。
最后一次,茍順偷偷看安然的時候,發現安然也在笑著看他。
“喂,你不看表演,看我做什么?難道我有表演好看嗎?”安然笑著問道。
茍順想告訴安然,她比表演好看多了,可是他說不出口,他只是覺得臉有些發燙,連忙把眼神移到了舞臺上。
此時,晚會已經快要接近尾聲了,只見鄭昊明和陸思穎又走到了舞臺中間。
鄭:思穎,你知道嗎?其實我今天做這個主持人,是帶著私心來的。
陸:哦?這就有意思了,不知道你這個私心,可以給大家分享一下嗎?
鄭:當然,我不僅要給大家分享,我還要分享給全世界。
陸:那我們真的是迫不及待的想聽聽你的私心是什么。
鄭:其實,我今天想把一首歌,送給一個美麗的姑娘。
陸:哇,那這位姑娘真的是太幸福了,不只是哪位姑娘能有這份幸運呢。
鄭:我想等我把這首校園姑娘唱完后,我會給大家揭曉謎底。
陸:好,那接下來,就讓我們靜靜的欣賞這首校園姑娘。
陸思穎說完,緩緩的走進了側臺,優美的音樂響了起來,舞臺上開始飄起很多彩色的泡泡,鄭昊明拿著話筒,像極了電視里的王子。
暖陽下的校園里有這樣一姑娘她留著俏皮的短發一雙眼明亮姑娘你讓我心蕩漾小鹿在亂撞你說無人在身旁一個人在流浪風華模樣你落落大方坐在校園我聽你歌唱我說校園姑娘你的芬芳我把你放心上刻在了我胸膛校園姑娘你的憂傷我把你放心房不讓你流浪 鄭昊明唱完后,忽然從側臺跑出來一個人,把一大束玫瑰花遞到他手里。
鄭昊明接過玫瑰花,突然單膝跪地,對著話筒,大聲說道:“安然,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你的影子,無時無刻不在我腦海中盤旋,揮之不去。在我眼里,在我心里,你就是那個最美的姑娘,唯一的公主,安然,做我的女朋友吧!”
此話一出,大廳里的同學們便炸開了鍋。
只見鄭昊明把話筒放到一旁,雙手捧著玫瑰花,高高的聚過了頭頂。
“答應他。”忽然有一個聲音大聲喊道。
“答應他,答應他。”同學們紛紛喊了起來,聲音漸漸匯聚在一起,響徹了整個大廳。
與此同時,同學們的目光紛紛投向了安然。
只見安然忽然站起身來,緩緩的朝著舞臺走去。
不知為何,茍順心里突然感到一絲悲傷和落寞。
安然來到舞臺上,沒有接鄭昊明手里的花,而是撿起地上的話筒,看著鄭昊明,說道:“神經病。”
安然說完,放下話筒,從大廳的前門走了出去。
鄭昊明愣住了,同學們也愣住了,可是,茍順的心里,竟然有些開心。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俗話說得好,失敗是成功之母,越容易得到的,就說明越不珍貴,我相信只要我們有心,一定能夠找到心中的那個他,同時,也祝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下面請欣賞歌曲,你的茶館為我打了烊。”陸思穎一邊從側臺走出來,一邊圓場的說道。
鄭昊明見狀,撿起地上的話筒,灰溜溜的走進了側臺。
不知為何,安然走了以后,茍順也看不下去節目了,就要猶豫要不要走的時候,他聽見好像有人在叫他。
“茍順,茍順。”
茍順猛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白色的屋子里,一個女人正站在床邊微笑著看他,是千嫣。
果然又夢見了安然,雖然感覺還是那么真實,雖然感覺還是那么奇怪,但是經過了前幾次,茍順已經可以保持鎮定了。
“怎么樣?昨晚睡得還好嗎?”千嫣笑著問道。
茍順從床上坐了起來,點了點頭。
“看你睡得那么香,實在不忍心叫醒你。但是沒辦法,我們還要繼續尋找原因。”千嫣說著,臉上還帶著一絲歉意。
“沒事的,沒事的。”茍順連忙說道。
“對了,在這里還習慣嗎?有沒有出現什么特殊的情況?”
“那倒沒有,只是昨天我出去廣場,碰見了一個特別的女人,她還跟我說話了,不過她看起來有一些奇怪,我沒有理她。”茍順忽然想起了那個女人。
“她是不是長得挺漂亮,還畫了很濃的妝?”
“嗯。”
“她叫馬蘭,我們都叫她魅,大多數男人對著她看上一會兒就會被她吸引,漸漸的對她言聽計從,以前她憑借這個技能,魅惑了不少富豪,后來被鐵血大隊抓住,送到了這里,到了這里后,她也是把里面的男人弄得五迷三道,他們把她奉為女王,甘心伺候他,我們發現后,把她關了起來,可是那些男人就開始對我們極度不配合了,想到她也不會怎么傷害人,所以我們又把她放出來了。”千嫣對茍順緩緩的講道。
“哦,原來還有這種技能。”茍順聽千嫣說的有點玄乎,可是想到自己的事,還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你千萬不要因為好奇心,去接近她,你昨天沒有被她迷惑住,說明你內心還是純潔的。可是,時間一長,就不好說了。”千嫣提醒道。
“你放心吧,我會離她遠遠的。”
“嗯,那我們現在可以出去聊聊天嗎?”千嫣問道。
“好。”
不多時,千嫣又帶著茍順來到了那間屋子,同時,林耀也在那間屋子里。
“林耀,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還是要拜托你先出去。”千嫣看著林耀說道。
“嫣兒,你說啥呢?昨天是我沖動了,給你道歉,保證不會了,不會了。”林耀笑著說道。
三人坐下后,千嫣看著茍順問道:“你準備好了嗎?”
“哦。”茍順點了點頭。
“好,那我們就還是跟昨天一樣,聊聊天,你輕松點就可以。”
“哦。”
“茍順,這些天來,除了突然有了功夫外,你覺得還有什么特別的事情嗎?”
“特別的事情?”茍順有些不解。
“就是有沒有什么跟平時不一樣的情況發生在你身上。”
茍順聽罷,想了想說道:“最近我好像會莫名的犯困,在夏如詩家門口的時候,我竟然不知不覺的睡著了,還有,以前我上課的時候從不睡覺,可是那天,我竟然一下睡了兩節課。”
“嗯,犯困睡覺。還有嗎?”
“還有一個奇怪的聲音。”茍順猶豫了片刻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