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諾亞在律師跟孟家人交涉的時候,打電話叫了人過來,過來的保鏢人員強行隔開孟家人,護送孟譚氏和孟旭離開孟家。
天上掉下的餡餅,都到嘴邊哪有不吃的道理?方諾亞開車的時候對孟旭說了句:“媽,你就當是姥姥替你爭取的一份資產吧。”
后座上,阿姨說了句:“老太太其實做好了沒有人養的準備了,她那時候也心寒啊,那么子女,她一定也沒想到家里那么兒子,一個都不愿意養吧。幸好…”
孟旭沒說話,只是抬頭看了方諾亞一眼:“諾亞,你見著你妹妹了,跟她說一聲…這么多年,是我對不起她…”
方諾亞笑了笑,若無其事的說了句:“她不會放在心上,因為對她來說,你是個無足輕重之人。”
他這句話的語氣十分冷淡,似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就是方星河一樣,在用她的語氣跟孟旭說話。
孟旭的心一下涼了,她動了動唇,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方諾亞眼睛看著前方,跟著又說了句:“所以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心思不要花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費心費力還不討好。更何況,你跟方星河不過是陌生人,而她是我孿生妹妹,再怎么,也輪不到你來操心。有我這個哥哥就夠了。”
孟旭的情緒隨著他這句話,一下有了好轉,她忙不迭的點頭:“是!沒錯,確實是這樣的…”
車后座上,孟譚氏茫茫然開口:“這是哪啊?我們這是去哪啊?”
身邊的阿姨說:“咱們去大小姐家,大小姐以后愿意跟老夫人您一起住呢。多好啊,跟閨女住,閨女都是細心的。比兒子好!”
孟譚氏沒再說話,到底年紀大了,幾句話沒說就疲憊,不一會兒工夫就睡著了。
阿姨看了看方諾亞,對孟旭說:“大小姐有個好兒子。”
孟旭被這句話安慰到了,是啊,就算她真的有親兒子,恐怕也比不上眼前這個兒子。
這世上有幾個人能做到方諾亞這個程度?愿意接受跟他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姥姥,愿意成全她這個繼母那殘留的孝心,而孟譚氏的那幾個親兒子,不也是眼中只有老婆沒有親娘嘛?
孟家的人對于孟家價值數億的老宅,竟然落入一個外嫁的女兒手中不滿,正想辦法聯合起來,召集律師詢問,想要把房子要回來,數億啊,他們各家分到的哪有孟旭這么占便宜的?
只是,這邊的律師團在確認孟家分家結束,便直接收工,至于他們的不滿,那就只能法庭上見。
孟清輝站在孟家的宅子門口,扭頭朝著宅子看了一眼,既然家分了,這房子也有主了,他們這些原本孟家的子弟自然要搬出去,分了家的人,是不能再繼續住在主宅了。
孟清源從屋里走出來,他冷哼一聲,朝孟清輝看了一眼,“清輝啊,你啊,就是被老四害了。你還年輕,不知道老四那人的心思,你是不是覺得這次分家,老四什么都沒分到?覺得對不住他?我實話跟你說吧,他那個人,肯定還留了一手,說不定背后早就算計好了,得到的東西肯定比我們都多!”
孟清輝看了孟清源一眼,低頭想了下才說:“大哥,四哥現在被關在里面,還能干什么?我們家的不動產、資金和房產大家都知道,分的大家都滿意,四哥什么都沒有,四嫂今天都沒來過來…”
“你四嫂沒過來,那是因為老四干了缺德事被抓,這日子過不下去了!”孟清源的話帶著幸災樂禍,這次的分家他是最大的贏家,所以他的心情好,孟家最核心的企業分到了他手中,作為家中長子,其他人有意見也不敢說,所以孟清源此刻的心情大好,看到孟清輝都沒因為他之前跟自己爭奪家中掌門人位置而生氣了。
孟清輝只是點了點頭:“大哥,我先去收拾東西了。”
孟清源擰眉:“收拾東西?你還真打算搬走?你是不是不知道這個宅子值多少錢?我剛剛打電話問過,光這個房子,真要在市面上掛牌,一個億絕對有人搶著要,你要知道,我們分到的那些公司,一年的利潤也就那么一點,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賺到這套房子,怎么可能讓這房子被你大姐拿走?她一個嫁出去的女人,我們這么多兒子,怎么也輪不到她拿走…”
孟清輝沒等孟清源說完,已經轉身進屋收拾東西了。
相比孟家其他人對于分家后的沾沾自喜,孟清輝更多的則是憂慮,其實孟清輝在新天地還有股份,他現在只想跟孟家分開,脫離年伯同的打擊范圍,今天分了就,明天就要找人跟年伯同說和,這事不能拖。怕就怕年伯同無差別打擊。
孟家分家的消息早已傳遍,很多每天甚至對于孟家各子孫所分得的資產進行了歸納,還別說,歸納的大多很準確。
當然,資料也遞到了年伯同的手里,年伯同看著那些,年伯同直接說了句:“先從孟清源開始。”
目標越大,靶子就越明確,挨打也是必然的。
孟清輝果然請到了金二叔,金二叔現在一看到孟家的人就覺得頭疼,還好來的是孟清輝,他算是孟家唯一一個讓他好受一點的角色。金二叔就盼著別是因為年伯同的事,結果孟清輝一開口,竟然還是年伯同家的事。
金二叔頓時覺得頭疼無比,“清輝,不是二叔不幫你,而是這事二叔不能幫。你家四哥干得那事吧…不說別的,就我這個外人聽著,也覺得不是人干的事,我哪有臉去找他啊?”
“二叔,我知道這件事您為難,所以我也沒打算真的為難你。”孟清輝說:“我知道年先生現在自然生氣,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松懈,所以,我愿意承擔身為孟家人的責任。”
金二叔好奇的看著孟清輝:“你怎么承擔責任?”
“孟家的人之所以這么肆無忌憚,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多年來的優越生活導致的,”孟清輝說:“既然如此,孟家人確實該受到教訓,我愿意以年先生和方小姐的名義,每年捐出我手中公司一半的收入。”
金二叔的眼睛一下睜大:“真的?”
“我不是直接犯錯誤的人,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贖罪,也知道不管我怎么做都代替不了四哥犯下的錯,所以我只能用我能理解的方式來贖罪,希望二叔能幫我給年先生帶到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