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欺負
第二天早上，大楊跟方星河出酒店，打算打車出門，結果秦承寺一看他們出來，幾個大步過來：“方小姐，您還記得我嗎？我叫秦承寺，是孟家的司機，葉女士和孟先生讓我這幾天專程負責兩位的接送任務。”
方星河：“…”
瞪著秦承寺，秦承寺不看她，倒背著手，抬頭看天：“這是葉女士和孟先生的吩咐，我不能不聽。當然，您也別有什么壓力，我是拿工資的，您使喚我天經地義。”
方星河還是沒說話，只是警惕的看著他，“是葉媽媽讓你來的，還是孟百里讓你來的？”
“白總最近在關禁閉，明天過兩天才能解禁。”秦承寺繼續說：“我現在是孟先生直接吩咐。不是白總的意思。”
大楊小聲問了句：“你認識？”
方星河搖頭：“不認識，但是我知道他是孟百里的跟屁蟲。”
大楊：“…”
秦承寺當沒聽到，走到酒店門口停著的商務車跟前，伸手拉開車門：“方小姐，楊先生，請上車。”
方星河和大楊對視一眼，兩人上車，秦承寺一路無話，果真把兩人送到了中州的藝術展館。
展館的活動搞的頗為盛大，全國知名的攝影師大多受邀在列，除非確實有事錯不開，要不然能來的都來了。
攝影這東西，原本就是要多看多學，相互交流心得，在長時間多次的學習中得到進步的機會。和所有行業一樣，攝影行業除去極個別天賦異稟的，大多攝影師都是靠經驗和積累學到的技術，所以很多人對類似交流以及能結識更多攝影師，以便開拓自己本身業務范圍的機會都十分珍惜。
方星河則是完全不知道還有這種集會，畢竟她真正入行也就一年的時間，還是在稻禾，如果不是大楊告訴她，她肯定還不知道。
中州展館門前有個石刻，石刻上寫的中州孟氏家族捐贈。
說是孟氏家族，其實捐贈的肯定是孟儔夫婦倆，方星河看了一眼，忍不住咂了咂嘴，捐贈一個這么大的現代化展館，得不少錢吧？
大楊見她看著石刻，也去看了一眼，搖搖頭，一臉感慨：“有錢啊！”
方星河點頭：“是啊。有錢！”
入展館前有接受出示邀請函的行列，在前三天的時間里，完全就是攝影師的交流大會，展館里面布置飲料酒類，展覽區和休息區，就是為了讓大家有機會在里面交談聊天，對公眾開放則是三天后，所以，現在的三天時間，就是攝影師專場。
方星河大楊出示邀請函，兩人一起進去，里面已經先去了不少人，有些年長的攝影師正三五成群的站在一塊交談，而那些年輕的攝影師，則拿著相機拍攝展館里展出的作品。
大楊小聲跟她說：“看到沒有？年紀大的這些一看就是人脈資源多，不用多說，自然有人上去跟搭訕，而那些年輕的，沒什么名氣的，人家不知道或者說是不認識的，想搭話都搭不上。”
“這些人都是有邀請函的？”方星河問。
“能進來的，自然都是有邀請函的。”大楊解釋：“不過，也有人為了弄到邀請函，下了大功夫的。比如說找關系拿邀請函之類的。”
“這會展這么重要？”方星河問。
“在國內來說，這是面向全國比較大型的攝影展，不像有些小而精的高端人士才能參加的。”大楊顯然見多識廣，跟方星河說著展覽的話題。
方星河正聽的認真，突然有人過來跟大楊打招呼：“大楊，好久不見啊！”
大楊扭頭，果然是熟人：“哎喲，這誰啊？這不是大刀嘛。”
他們叫都是對方外號，一看就是那種比較隨性不拘小節的攝影師。
方星河是發現了，年紀大一點的就明顯嚴謹一點，年紀輕一點的，人也更放松，而那些年輕人，就是完全符合年輕人的狀態了。
對方看了一眼方星河，頓時笑得曖昧，拿肩膀抵了一下，“這艷福不淺啊？怎么說？背著嫂子做壞事了？放心，我替你保密！”
大楊嗤笑一聲：“看來你到現在都沒安生下來啊？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星河燦爛的特約攝影師、本屆斯蒂芬肖像大賽的金獎得主，方星河。星河，這位是我老朋友大刀。”
方星河笑著點頭：“大刀老師好。”
大刀一看大楊這么嚴肅認真的介紹，就知道自己剛剛那話唐突，態度立馬大轉：“你好你好。我在大楊朋友圈看到他說他公司有人得了世界級的肖像大獎，沒想到是這么年輕漂亮的女士。不好意思啊，我這嘴有時候就是把不住門，失敬失敬。”
方星河笑了笑。
大楊捶了對方的肩膀一下，笑著岔開話題：“大刀，最近怎么樣？去年聽說你開了攝影工作室，還不錯吧？”
“別提了，黃了。生意不好做，資金跟不上，開不下去，倒閉了…現在又當回簽約攝影師了。”
方星河趁機對大楊指了指外面，意思是自己隨便轉轉，不打擾他跟老友會談，大楊點點頭：“去吧。對了，中間那些茶飲果品你可以隨便吃。”
方星河點頭：“好咧！”
她轉悠了一圈，慢慢看著墻上的照片，看到漂亮的，她會忍不住點頭表示贊賞，但是也有一些看著一般的。她正仰頭看著一幅畫，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原來是個舉著相機對著照片拍得中年人，顧著找角度，沒看到人，一些撞到了方星河。
尤應新放下相機，看了方星河一眼，“不好意思啊。”
方星河一句避開：“沒事，您拍。”
尤應新拍了照片后，看了方星河一眼，“你是攝影師還是過來看照片的？”
方星河笑道：“攝影師。”
“是愛好者吧？”尤銀新笑得一臉了然：“你拿到邀請函花了多少錢？”
方星河回答：“沒花錢，邀請函寄到公司了。”
尤應新顯然不相信，“你這個年紀啊，就過來混混的。不過，當個愛好者也不錯了。攝影師門技術活，想要在這個路上走下去，沒人扶持可不行？”他朝方星河身后看了眼：“你一個人看展？”
大楊在跟人聊天，看展的話確實只有一個人，方星河點頭：“嗯。”
尤應新：“看展這種東西，一個人回頭無聊，咱兩可以結伴啊。”
方星河笑瞇瞇的說：“可以啊。我先看看，大叔，您隨意啊。”
“我都看的差不多了，”尤應新收起相機，打量方星河一眼：“你多大年紀了？看著年紀不大啊，大學畢業了嗎？”
方星河依舊笑瞇瞇的說：“畢業了。”
“畢業了？看不出來啊。”尤應新有點驚訝，看著還以為還沒出校園呢。
方星河淡淡瞅他一眼，她朝著另一處走去，一邊走慢慢挪動，一邊看著照片。
尤應新還跟著她，說著自以為老練的話：“你現在是簽約的攝影師？干了多久了？對女孩子來說，這一行不容易啊，怎么著也得從助理做起。”
“嗯，”方星河點頭：“確實要從助理做起。干攝影的，不論男女，起步都不容易，我好點，專業學的這個。”
“哦，真是看不出來，竟然專業學的攝影師。”尤應新扭頭看了一眼，說：“你到這里來，是為了認識人吧？我告訴你，這里有哪些人值得你認識…”
尤應新見她往下一步走，跟著過去：“這一片的年輕人，你看都別看，年紀大一點的，肯定都是經驗充足的，你只管找年紀大的人做事就對了。”
方星河笑了笑，“也不一定，有一些是攝影愛好者，退休后沒事，才開始擺弄相機的。”
“話是這么說，但是能到這里來的，都是專業的。”尤應新說：“比[筆趣閣.23txt.info]如我，干了二十年，你說我在這一行，認識的人脈不比你廣？這還是跟干的時間長短有關系。”
方星河看他一眼：“哦？大叔貴姓啊？不在大叔在哪高就啊？”
“我啊？我姓應，”尤應新伸手摸了摸頭發，倒是有幾分志得意滿，“我自己開了個影樓，開了有二十多年了吧。小姑娘，你要是混不下去了，可以去我的公司啊，保證給你優待。”
“你都沒看到我拍的照片，你就要給我優待啊？”方星河問：“那你這開影樓的不是虧大了？”
尤應新呵呵一笑，看了眼周圍，湊到方星河耳邊：“我這人有個愛好，就喜歡長的漂亮的。我看你啊，長的特別漂亮，你要是去了我那，我們還能交朋友，到時候，多少工資我都舍得啊。”
方星河輕描淡寫的看他一眼，嗤笑一聲：“看來，被你喜歡的姑娘都挺漂亮啊。”
她繼續看著照片，慢悠悠的又轉了一圈，等賺到中間的一段時，尤應新突然說：“哎，你看，那邊那幾個人，就是攝影老江湖，那位頭發花白放，姓周，在圈里有些地位，能去跟他搭話的，都是有些份量的，一般人過去，還搭不上話。”
方星河看他一眼，“是嗎？”
她抬腳朝著周老走過去，周老正跟兩個差不多大年紀的人同行在聊天，方星河趁著他們說好的空隙，熱情的過去打招呼：“周老師！”
周老回頭，看到是方星河，笑著說了句：“原來是你這個小丫頭啊，大楊呢？”
“他在跟朋友聊天，我不認識幾個人，就過來轉轉，看看我運氣多好，一下就看到周老師了。”
方星河走過去，她不認識別人，只是笑瞇瞇的朝另外兩個人點了頭。
尤應新原本跟過來是想看方星河笑話的，沒想到她竟然認識周老，一時臉色有些難看。
周老對另外兩個人介紹：“這孩子別看年紀小，她可是我見過的最有靈氣的孩子。在攝影方面一點就通，非常有悟性，算是比較難得的有天賦的那種。”
“是嘛？那是挺難得的。”兩人一起看向方星河。
周老繼續說：“今年是斯蒂芬肖像獎出結果了，你們知道吧？”
“那肯定啊，在國外挺轟動的，據聽說今年的金獎獲得者是你們海洲人，是不是？”
周老一指方星河：“就這孩子。”
這兩同行看向方星河的眼神都變了，“是她啊？我是聽說是個年輕姑娘，沒想到就是她啊！”
方星河依舊笑瞇瞇的看著他們，尤應新臉都綠了，他原本還想蹭著說兩句話，結果聽到周老這話之后，什么話沒說，悄聲無息的走了。
周老問方星河：“那人你認識？”
“不認識，”方星河撇了下嘴，“幸虧遇到周老師您了，要不然我就慘了，調戲我呢。”
“嘿，一把年紀了，還這么不要皮臉？”周老皺起眉頭，“他要有女兒，也該這么大了吧？不知羞恥的狗東西！”
方星河點頭：“就是。不過我運氣好，這里都能碰到周老，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辦。”
“你這孩子就是老實，以后遇到這種人，你就直接大耳刮子伺候，不要臉的東西，大庭廣眾之下，我看他敢放肆！”周老冷哼一聲：“做藝術的人，沒有絲毫藝德，也配當人！”
另外兩個人都朝尤應新的方向看去，“咱們都記著那人的嘴臉，行業就應該封殺這種沒有品德的人。”
方星河擺出一臉老實相，使勁點頭：“嗯嗯，以后我就大耳刮子刮他。”
周老讓方星河跟著她，怕她再被人欺負，直到大楊過來，周老把大楊說了一通：“你去哪了？剛剛小方被一個不知廉恥的東西欺負，你都不護著點？她一個年輕姑娘，那怎么行？”
大楊一愣，看向一臉憨厚表情的方星河，她被人欺負？
以前不知道的，但是最近相處之后，大楊是發現了，能欺負這姑娘的人不多啊，別看她現在一副老實相，這孩子不是那種被人欺負的老實人啊。
“這樣啊？”大楊再次看向方星河，方星河抿著嘴，一臉老實。
周老還是很生氣，“你看著點小方，別讓那些自以為了不起的人欺負小姑娘。不像話！”
方星河點頭：“大楊哥，我很可憐噠！”
周老：“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