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藝考
一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在藝術生緊張的等待中，終于到了藝考當天。
因為同是美術生，報名也挨著，所以方星河和小瞞合住在以間小旅館，隔壁房間住的是雞排和沈源，一大早幾個人就爬了起來，再次檢查畫具。幾人一起在路邊攤吃早飯，一起進了考場，雞排跟在方星河身邊，小聲說：“方星河，我緊張！”
“有我在呢，你緊張什么呀？”
雞排很幸運，跟方星河分到了一個考場，兩人一進去，方星河和雞排聯合著，就搶占了雞排平常最常畫的角度，方星河坐在他旁邊。
前十五分鐘是速寫時間，速寫結束后迅速進入素描階段，模特是本學校的女學生，兩人坐定之后，雞排就開始緊張，“怎么辦？我不知道怎么畫了！”
方星河只好壓低聲音說：“那你就照我的來畫！”
考場又不可能幫他改畫，她能怎么辦啊？
雞排磨嘰了一會后，等方星河開始畫之后，他也跟著開始畫。
一個教室二十個學生兩名模特，沈源跟小瞞坐著另一邊畫，兩人就聽到方星河的念念碎，“胖了胖了胖了…”
她不是說自己畫的人胖了，她是說雞排又把人畫胖了，雞排的筆往后挪了挪，她再念叨：“再挪一點…行行，就那里就那里…”
語調小，語速快，旁人壓根聽不懂她在念叨什么時候，也只有雞排才能聽得懂。
素描有驚無險的畫完，幾個人順利交卷，出了考場后，雞排還心有余悸，“我往那一坐，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還是方星河讓我照著她畫，我才找到一點感覺。”
“下午的水粉，你更加油，實在不知道怎么畫，你就照著星河的畫臨摹。”沈源給他出主意。
“嗯，她就是讓我照著她的畫了。”雞排咂嘴，“下午我就指望她了。”
幾個人去吃飯，剛走出大門，就看到封皓在那邊對他們招手：“星河！”
方星河慢吞吞的走過去，看他一眼，“干嘛呀？”
封皓：“？？？”
“你又不考試，你怎么到這里來了呀？”她好奇的問。
“我…我過來看看你考的怎么樣。”封皓瞅她一眼，“你感覺怎么樣啊？”
“還行吧。”方星河說著就要走，“我們要去吃飯了，下午還得考試呢，不跟你聊了。”
封皓氣死了，“你們要吃飯，我也要吃飯啊！我神仙啊，你們吃飯，我就不吃了？”
方星河想想也是，“那一起吃飯唄。”
雞排跟封皓搭話：“封皓，你都保送京華了，還天天來學校啊？我要是你，我天天在家里睡大覺打游戲。”
封皓不理他，雞排也不覺得沒趣，“我覺得方星河這次考試肯定能考高分，我看了他的畫，跟平時老師評比的時候說的不差…”
封皓縮著脖子，扭頭看了方星河一眼，方星河不知道跟小瞞說什么，真笑的前俯后仰。封皓郁悶的要死，課都沒上跑過來找她，結果她就那個態度。
方星河覺察到有人瞪著自己，她瞪回去：“干嘛？”
封皓別開眼，更氣了。
榆木疙瘩！
午飯就在學校附近的小店，四五個人坐下來，大家分別非自己點了一個菜，各自付錢，然后把菜湊到一起吃。
方星河點了一道家常豆腐，喜滋滋的等著上來，見封皓還在翻小菜單，“一共就這幾樣菜，你磨嘰到什么時候啊？”
封皓翻著菜單，自己寫在菜單上，“我想吃豆角燜肉，還想吃魚。點兩個吧。”
方星河咂嘴：“我的分給你吃。”
封皓把菜單遞給老板娘，眼睛看著天花板，“你想吃我的直說，何必說這話。”
“主動分給你吃還不好？”
“你那是主動嗎？前一秒還嫌棄我，后一秒就分給我吃了，你有那么好心？”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吵起來，
旁邊三個人就在旁邊看熱鬧，方星河感慨一句：“還不知道希爾達考的怎么樣呢。”
“我聽學音樂的說，希爾達考的是舞蹈類，她這方面很厲害很有優勢的。”小瞞說：“我覺得希爾達長的很好看，但是我們班其他女生都說她不好看。”
雞排在旁邊說：“牙套妹，哪里好看了？”
小瞞努嘴，覺得他們都沒審美眼光，方星河嘻嘻笑道：“摘了牙套就好看啦！”
小瞞手掰了掰牙，“其實我也想整牙，但是我媽不同意，說就算整牙，也要等高考過后。可是，人家不都說，越早整牙，效果越好的嗎？”
“你那時候整也不晚的。”
他們來的早，等他們的菜都上了后，小店的人也逐漸多了起來。
因為封皓那兩個菜，好歹聞到了肉的味道，大家都忍不住伸一筷子，封皓一見，趕緊拿筷子多夾幾塊肉到方星河碗里，“你傻啊？我能真不給你吃嗎？我一個人也吃不完那么多啊。”
方星河不管他，埋頭苦吃。
封皓又趕緊把魚肚子上的肉夾下來一大塊放她碗里：“魚肚子這里的刺少，就算有也是大刺，好挑，快點吃，吃完了下午還要考呢。”
“你這人真啰嗦。”方星河不耐煩，把封皓鼻子都氣歪了。
下午的水粉就是最普通的靜物擺放，也是大家平常最畫的，她跟雞排坐下來，趁著去打水的時候方星河跟他說：“不是白色的，混合周圍的環境色，可以混入七號顏色或者九號、十號的顏色，都行，壇子上半部分是釉質發光，深棕色，下面靠近地步的那是磨砂的，淺灰色，蘋果是粉帶了一堆紅，壇子的反光色很多，記得歸納…”
水粉算是有驚無險，雞排把所有水粉的顏料都背了下來，在自己的調色盤上標注了他自己能理解的色號，平常的練習和記憶到底有點用處，再加上方星河在旁邊嘀咕，順利畫完。
兩個人出考場的時候，雞排有點興奮，“我感覺我畫的比平時要好。”
“嗯，感覺還不錯。”方星河說：“我們可算是從畫室里解放啦!”
解放的四個人在校門口會合，打算回學校去，結果封皓又跑過來：“考的怎么樣？”
“你又來啦？還行，我們要回學校呢。”
“哎，不是，我怎么覺得你老嫌棄我啊？”封皓不滿，“什么是又來啦？我這壓根就沒走。”
沈源和雞排朝他們倆看一眼，拽著小瞞趕緊快走幾步，后面兩人又你一言我一語的斗嘴，吵到最后，兩個人各自別過頭，“哼！”
另外一個考場門口，聚滿了等待孩子的家長，音樂生的家長顯然比美術生的家長更上心，方婉婷從考場出來，孟旭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怎么樣？怎么樣？有沒有失誤？你考完了過后，老師有沒有說什么？”
方婉婷搖搖頭：“老師什么都沒說。”
孟旭拍拍胸口：“沒說也好，沒有說說明就是好消息。”
孟旭原地想了想，看來關系還要找，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一點消息，“走，先回去再說！”
她開車帶著方婉婷回家，方婉婷坐在車上，半路看到有幾個眼熟的人，“媽，那是方星河和封皓！”
孟旭一聽，特意減速，在路過方星河身邊的時候，孟旭停下車額，摁了下喇叭，“星河，考的怎么樣？”
她趁勢看了眼方星河身邊的封皓，不由眼睛一亮。
果真是出生書香門第的人家，男孩子身板直，臉盤周正，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這孩子不但模樣長的好，頭腦也好，還有個好出生，真是打著燈籠都不好找。
因為在車里，她伸著脖子跟封皓打招呼：“你好同學，你是星河的同班同學啊？”
封皓趕緊擺擺手：“阿姨，我跟星河不是一個班的。”
方星河笑瞇瞇的站著，“孟姨，婷婷考的不錯吧？她基礎好，應該沒什么問題的。”
“馬馬虎虎吧，就那樣，我對她要求不高，能上個海大就不錯了。”孟旭故意說著這樣的話，因為后面還有車，她趕緊說了聲：“這里不讓停車，那我先帶你妹妹回去了。你自己小心點。”
方星河擺手：“孟姨開車慢點，注意安全。”
車開出后，方婉婷冷哼，“假惺惺…”
孟旭開口：“雖然假，但是人都吃她那一套。不過你也不用著急，我已經打聽到了，海洲有一家專門培養人情商的地方，等你高考結束過后，你就去那里學習學習。你周阿姨家的琳姐姐，就是那里上的課，現在在大學里，不知道有多少男生圍著她的轉呢。現在，還是把學習搞上去再說，你最近學專業，文化課就拉下了。好在方星河的文化課一般，這方面，你的優勢比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