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不能差
一聽方星河真要回去吃飯，方婉婷急了，“媽，我下午還有課呢，她們去了，還得送回來，多麻煩呀。”
方星河笑瞇瞇的看著眼前的母女倆，孟旭擺出嚴肅的臉色訓斥方婉婷：“那是你姐，她回家吃飯不是天經地義的事？你嫌什么麻煩？”
方婉婷鼓著嘴，一臉不服氣卻不敢跟孟旭反駁。
訓完方婉婷，孟旭才微笑著看向方星河，方星河也是笑瞇瞇的看著她。
孟旭張了張嘴，想要拒絕，但是又說不出，正難堪的時候，方星河又出聲來，“嘻嘻，我開玩笑的，我下午還有專業課呢，就不回去吃飯了。”
希爾達：“就是。阿姨第一次見面，問聲好還是可以的，回去吃飯也太不合適了。阿姨我們開玩笑的，您別當真啊。“
“孟姨，你跟妹妹趕緊回去吃飯吧，我跟我同學也要去吃飯了。孟姨再見，妹妹加油！”
孟旭頓時松了口氣，“也行，那下次再回去啊，周六周末休息的時候，在學校沒事就回去過兩天。”
“行，孟姨這么熱心的邀請我，我肯定會回去的。”方星河對她們擺手，“孟姨開車小心點。”
孟旭沒敢在說話，趕緊帶著方婉婷上車走了。
熱情洋溢的送走了孟旭和方婉婷，希爾達在旁邊捂嘴笑，“你也太缺德了，看把你那個阿姨給噎，她估計以為你真要回去吃飯，臉的綠了。”
方星河跟她一起去食堂：“他們家人都挺喜歡裝的，多幾次這樣的機會，她們就不會張口就來說漂亮話了。”
“別得罪你爸啊，”希爾達提醒：“得罪他了，你以后學費麻煩。”
“確實。”
回方家的路上，孟旭開著車，繃著臉，副駕駛座上的方婉婷抱怨：“你還真讓她回去吃飯啊？她要是回去，我惡心的午飯都吃不下去。“
孟旭沒說話，只是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自主的抓緊，狠狠的看著前方，方星河，真是個滿腹心機惹人厭的丫頭，真是哪哪都看不順眼。
“你的聲樂老師說，你這兩天的進步不如前幾天快，你給我認真一點，別到時候連方星河都考不過！”孟旭冷聲說：“你文化課很有優勢，你主試是鋼琴，老師幫你挑選的兩首曲目務必練熟。你的鋼琴老師說你基礎非常好，加以練習考試沒問題，但是考京華還要加把勁，還有不能有失誤。你給我爭口氣，把方星河踩腳底下，讓她跟她那個賤人媽知道，究竟誰才是方家正兒八經有出息的女兒！”
方婉婷提到這個整個人就有點焉，內外的壓力讓她提起這樣的話題就焦慮：“媽你別說了，我心里有數的。”
“你心里有什么數？”孟旭看她一眼，“我要是不提，你就是當鴕鳥！你要是有你哥一半有本事，我也不會逼你。昨晚上你外婆還打電話過來問，說婷婷高三了，學習緊，讓人給你帶了補腦的保健品…”
孟旭心里她自己制定的秤，方婉婷再差，也不能比方星河差。她從來沒要求過方婉婷考什么大學，海洲大學她就很滿意，沒想到突然來了個方星河，她定的目標竟然是京華，并且把這樣一個難以企及的目標到處宣傳，以致方寒金都對方星河也從開始不耐煩變成了如今的期待。
她怎么可能讓自己的丈夫被沈一瑋的女兒奪取關注點？方星河要考京華，方婉婷更要考京華。
原本除了做家務和打掃衛生的夢想，現如今突然多了一項工作，每天奔波在家里和培訓機構，給方婉婷創造一切可能的條件，讓她爭分奪秒的學習。流失的每一秒每一分，都是超過方星河的機會。更何況，方婉婷的文化課完全不用擔心，她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專業上，一定可以比方星河考的好！
整個高三的學生，都在拼搏著，唯恐落下一點，距離夢想就遠一點。
以方星河為首的美術生，很快自發形成了一個以封皓為輔導老師的輔導小組，每次他給方星河補課的時候，希爾達以及雞排他們幾個，都會準時準點的圍在周圍，這讓封皓十分郁悶，他的零食是給方星河吃的，不是給他們吃的。
可高中生的覺悟沒那么高，大家都沒錢，所以零食上都是蹭封皓的，封皓怨念越來越深，每次拿到零食之后，都先把方星河喜歡吃的藏起來，剩下的才分給其他人。
再說了，原來明明是兩個人補課小組，現在變成那么多人，每天都亂糟糟的，說話都不方便，封皓越來越煩躁，他就是想給她安安靜靜補課，現在這是什么狀況？
“我給你補課可以，你能別叫你的那些同學嗎？”封皓冷著臉問。
方星河詫異：“為什么呀？你講給我一個人聽，也是聽，講給五個人聽，也是聽呀。”
“我答應給你補課，可沒答應給他們補課。”
方星河湊到他面前：“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小氣？”
封皓別開臉，“我就小氣，怎么了？你要補，你給他們補，我不給他們補。”
方星河氣死了：“我要是到給他們補課的水平，還用找你補課啊？”她伸手往桌肚里摸，摸到一根能量棒，撕開了吃，還討好的拿了一根塞到他手里，“這個給你吃。”
封皓捏著能量棒，冷著臉朝她看了一眼，到底勉強坐了下來，“我不喜歡人多，還吵。”
“可是他們的成績都不好，我是覺得你講給我一個人聽，也是聽，講個那么多人聽，也是聽啊，可以同時給好幾個人聽，也不浪費。”方星河問：“你以后不要把零食帶過來了，封爺爺再讓你帶給我，你就偷偷塞給我。不拿來吃了，每次我都沒吃到幾口。”
這話終于說到點子上了，封皓從鼻孔里應了一聲，還說：“現在才想起自己沒吃到幾口啊？怎么早沒發現？遲鈍！”
“你想吵架嗎？我哪里遲鈍了？大家都是同學，別計較那么多呀。”
“敢情花的不是你的錢？我爺爺的錢就算我的錢，花的是我的錢，我就是有意見！”
“行行，你的錢，行了吧？以后不給他們吃了。”
這樣的吵架三五不時就會有一次，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有時候封皓也會別氣的掉頭就走，但是沒多久又會自己磨蹭回來，拋出一句好男不和女斗后，再和好。
對希爾達這個靈魂寫手來看，這就是愛啊！
緊張的高三生活沒有磨滅方星河的心性，她依舊周六一天外出寫生，最夸張的一次，她帶動了半個畫室的人，少的也有幾個人，像第一次出去被人欺負的情況再也沒有發生過。
封皓也開始出現在畫室，輪到方星河當模特了，他就坐上去，平時沒事的時候，他還會拿了別人沒用的畫板，跟著學畫。
雖然文化課是學神，但是在畫畫方面，他顯然沒有天賦，每次畫出來的東西都被人一幫學生嘲笑，他也不在乎，方星河畫一筆，他也畫一筆，方星河怎么畫，他就怎么畫。對于畫室的人來說，那個流傳已久的傳聞似乎是真的，方星河八成是封皓的小媳婦，要不然怎么兩人天天膩一塊？
“星河，封皓今天怎么沒來啊？”
“他又不是我們學美術的，他來干什么呀？”方星河詫異。
“你們倆不是形影不離嗎？聽說你出去寫生，他都幫你提工具箱呢。”
“他說待在家里閑著無聊，非要跟我們出看我們是怎么畫畫的。”
“今天晚上讓他來畫室當模特唄，畫帥哥我們都畫技都提高了。”
方星河回答：“我不知道他來不來啊，他要是來就讓他當模特呀。”
回宿舍方星河跟希爾達抱怨：“我懷疑他們以為我跟封皓有什么。老問我封皓干什么去了，我怎么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啊？”
“嘴長他們身上，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希爾達在吃瓜子，吃的特別費勁，不像其他人那樣直接用門牙嗑，而是用兩邊磨牙咬一下，讓瓜子開縫，然后再用手撥開瓜子殼吃里面的瓜子仁。不是她不會吃，而是為了不讓門牙因為吃瓜子缺一塊，影響形象。
“你不累啊？戴著牙套吃那玩意不方便吧？”
“牙套不是事，我媽說我牙套戴了三年了，牙醫說等我高考完，就可以摘了。再說了，免費的瓜子，我為啥不吃，累我也樂意。”希爾達問：“你真不打算跟封皓談個戀愛？人家要說我跟封皓在一塊談戀愛，我還高興呢。這說明我魅力大啊，全校成績第一的男生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低頭看看身上肥肥大大的校服褲，改口：“拜倒在我的校服褲下!”
方星河看她一眼：“規定又不能早戀。”
希爾達放棄跟她討論這個有深度的問題：“你還是吃你的能量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