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賠我
希爾達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求助似的看向老柯。
這次老柯不為所動，都多少次了？這孩子怎么就不知悔改呢？非得好好治治她才行。
“讀吧，讓大家看看你平時都有些什么愛好。”
班里有些女同學對希爾達的愛好略有所聞，此刻知情者都忍不住低頭憋笑，那些文字絕對不能讀出來，讀出來的話就翻天了。
希爾達慢吞吞的接過小本子，歡快的默念完一段文字，但是沒讀出聲音來。
“讀啊，怎么不讀？你自己寫的東西，還不認得字嗎？”老柯鐵了心要給希爾達一個教訓，之前談了那么多次話都不管用，這次不給教訓怎么行？倒不是真要她讀，而是讓她記住此刻的難堪，讓她以后別再犯這樣的錯了。
這樣想著，還看了方星河一眼，希爾達跟方星河是同桌，難不成方星河的所有事她都知道？那這寫的東西是真的還是假的？老柯很擔心，但是課堂上，這話不能說，他嚇唬希爾達：“你要是不讀，那我可就找別人來讀了呀！”
方星河坐在座位上，看著希爾達一張白白的臉慢慢漲紅，她突然舉起手：“老師，我來讀！”
老柯：“！！！”
忘了還有方星河這個大意外在了。
希爾達也順勢看向老柯：“我想讓方星河同學來讀。”
老柯：“…”
全班將近六十雙眼睛盯著他，老柯緊張地咽了咽唾液，勉強點頭：“那…就請方星河同學來讀吧。“
方星河走到臺上，從希爾達手里接過小本子，大概掃了一眼，然后她伸手揉揉眼睛，使勁看清楚，明晃晃的“小星河”和“大皓皓”差點刺瞎她的狗眼，不用想也知道這篇的原型是誰了。她抬頭看著希爾達，希爾達羞答答的別開眼。
她把本子放到講臺上，開始挽袖子：“柯老師，我想在讀之前，先活動下筋骨…”
希爾達自覺地抱著腦袋蹲下來：“壓脈帶！”
“我很快就讓你‘開摸奇’！”
柯老師一見，方星河這是要對希爾達開打了，趕緊把人拉開，“干什么干什么？還想當著老師的面打架啊？希爾達你站起來，抱個腦袋蹲地上干什么？”
方星河只好重新拿起小本子：“柯老師，那我從第三段開始讀行嗎？”
“行，行吧。”老柯吞咽的動作都變的小心翼翼，他覺得方星河這孩子有點虎，心里祈禱她千萬別讀出來。
于是，方星河開始閱讀：“被嗶嗶嗶嗶嗶的小星河…嗯，小漂亮想從大，大二代嗶嗶嗶嗶嗶，嗶嗶中嗶嗶嗶的根本嗶嗶嗶嗶，大二代也終于嗶嗶嗶嗶，嗶嗶嗶嗶的嗶嗶嗶嗶嗶嗶嗶嗶的出來了。嗶嗶的嗶嗶嗶嗶的嗶嗶嗶嗶的嗶嗶里，小漂亮被大二代嗶的嗶嗶，嗶嗶嗶嗶…”
全班同學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方星河在讀什么，怎么滿篇停下來，除了聽到“小漂亮”和“大二代”，其他全是“嗶”這個字呢？
希爾達低著頭，伸手把眼角憋出來的眼淚擦掉。
方星河讀完一頁還翻了一頁，打算繼續往下讀。
老柯又好氣又好笑：“停停停停！就讀到這吧。”
底下學生抗議：“老師，我們沒聽懂啊！”
方星河義正言辭：“和諧社會，和諧課堂，電視上遇到需要和諧的詞語，都是以‘嗶’消音的，我這也是與時俱進。柯老師，對吧？”
老柯無力道：“…對！”
臺上兩人齊齊扭頭看向老柯，老柯揮揮手，“你們都下去吧。”見方星河拿了本子往希爾達手里塞，他急忙說：“那本子沒收！”
之后老柯當著全班的面，把希爾達又訓了一通，好不容易才走掉。
等老柯走了，方星河伸手掐著希爾達的脖子，“希爾達，你還是人嗎？我掐死你！我掐死你！我都說不準寫了，你怎么還偷偷摸摸的寫？”
“咳咳，我喘不過氣了…”希爾達翻白眼。
方星河松手，“還寫不寫了還寫不寫了？你說到底還寫不寫了？”
希爾達急忙擺手，“不不不…不寫了！”
課間，幾個看過希爾達手寫小說的女生圍過來，“希爾達，是不是你的新作品被沒收了？”
希爾達悲痛：“沒錯！”
“方星河，你好狡猾，竟然趁機看了最新的那篇。我們都還沒看過呢！”
“就是！早知道我上去讀呢。”
方星河：“我看的后悔死了，想打死她。”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就是！”
希爾達的關注點：“老柯沒收我的本子，我看他分明是想自己偷偷拿回去看！”
“就是！希爾達，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要回來，要不然不是便宜了老柯？”
“對！”
方星河提醒：“你們這樣被老柯知道，是要挨記大過的。”
希爾達學著方星河挽袖子，“但是現在，我要找十班的人算賬去！我給她們提供精神食糧，她們竟然把我出賣！”
方星河：“不出賣老師也知道那是你寫的。老柯找你談話那么多回，是因為什么他能不知道嗎？”
“你就說你陪不陪我去！”
方星河站起來：“我去廁所。”
對著樓梯口的走廊邊上，方星河靠著走廊看希爾達找人算賬，那被找算賬的女生一臉懊惱，拼命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看完了，本來想還給你的，結果被我們班副班借走了，是她告密的，不是我！”
說完，還朝方星河看了一眼，方星河默默吐了兩口血，她跟小鴨文里的小星河沒關系！
“誰！你說到底是誰告密的？”希爾達怒氣沖沖，“我嘔心瀝血之作，你們怎么忍心呢？”
女生指指班級里，“我，我們班副班，方，方婉婷…”
“誰讓你給她看的？我們不是說好了，借閱的人必須得是同道中人？她那種書呆子怎么欣賞得來？”
“對不起…”
希爾達往十班探頭，一眼看到方婉婷趴在桌子上，顯然，她在翻看那本烏煙瘴氣讓人無比羞恥的小本子之前，根本沒想到里面寫的那種內容，滿篇的小星河和大皓皓，一看就是方星河和封皓的名字，羞死人了！她氣的滿臉通紅，不但對同班的女同學生氣，更氣寫小說的希爾達。
“方婉婷，你出來！”
方婉婷抬頭，一眼看到龔希爾達，看到就想起那個小本子，方婉婷怒氣沖沖來到門口，“你還敢來找我？你要不要臉？一個女生寫那種惡心人的東西，你都不覺得害臊嗎？你寫還拿出來給人看，害我丟臉！”
“看把你能的，要不要回家問問你爸你媽，你是怎么來的？還敢問我要不要臉，我還想問你要不要臉呢。你看都看了，現在裝什么天真無邪？看的時候怎么沒見你扔，反倒是看到癡迷被老師捉住了？又當又立你也好意思問我要不要臉？”
“你血口噴人！誰知道你寫的是那種、那種下流無恥的東西！”
“下流無恥你也看的津津有味，你這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你看了我的小說還出賣我，革命年代，你就是個漢奸走狗叛徒奸細！”希爾達伸手：“廢話少說，賠我一個本子，要跟我那個一模一樣的，上面一個字都不能少，要不然這事沒完！”
“你——憑什么我要賠你本子？你本子是老師沒收的，你找老師要去！”方婉婷氣的半死，抬頭看到方星河手托腮趴在走廊那邊，眼睛看著遠方，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方星河，你裝什么死？那本子里的寫的都是你和封皓的名字，你…”
方星河回頭：“說話得負責任，小心我懟你啊！”
口舌之爭方星河在她面前沒輸過，方婉婷趕緊閉嘴，只得對準希爾達：“你別欺人太甚，我哪里找個一模一樣的本子給你？再說了那本子被你們班班主任拿走了，我怎么要？”
“那我可不管，從你手里沒收的，你就得負責找回來。”
旁邊的幾個女生早已被兩人的吵架嚇的躲開，擔心引火燒身，借本子的女生干脆跑進了教室不敢出去。
外面圍了一圈男生圍觀起哄，方婉婷急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她不能跟人說被沒收了什么東西，那豈不是讓人知道她看了那種下流小說？咬著下唇，“你，你太過分了！”
說話間，魏馨和幾個女生從樓梯口上來，“婉婷！”
她站到方婉婷的一邊，冷眼看著希爾達：“龔希爾達，你干什么呢？欺負誰呢？你自己不學好，天天被老師批評，你還想帶壞別人啊？”
方婉婷的幫手出現了，方星河一步站到希爾達身邊，“魏馨，你那兩只大眼睛長在臉上就是留著好看的嗎？你哪只眼睛看到希爾達欺負人了？你是高看了希爾達，還是低看了方婉婷？人家兩個人不過因為被沒收的本子拌幾句嘴而已。”
“方星河你搗什么亂？知道你跟龔希爾達關系好，至于這么著急出頭？”魏馨覺得自己不怕她們，“你自己還不是天天跟男生在一起親親我我的？你以為別人不知道呢？我剛剛就聽人說了，你讀的那個小本子里…”
“你羨慕吧？”
魏馨一愣。
“你是不是也想找個長的帥成績好的男生幫你輔導功課？你是不是妒忌我？”
“我妒忌你？！簡直笑話，我憑什么妒忌你啊？我…”
“難道不是？你妒忌我有帥帥的男生幫我補課吧？”方星河用認真的眼神打量她一遍，“哼，其實我早就想說了，別以為你長的漂亮皮膚白身材棒唱歌好聽對朋友還仗義，我們就會怕你！”
希爾達：“就是！別以為長得美我們就會怕你！”
“哎？噯——”魏馨驚慌，吵架的時候突然被對手夸贊，不知怎么吵架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