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什么?”霍昀凝眸看著身旁模樣乖軟的小姑娘,眉梢微挑,好聽的男低音透著繾綣的磁性:“嗯?小阿卷。”
原本白卷卷沒太反應過來,直到聽見對方叫自己的名字,這才想到了什么。
精致瓷白的小臉略微泛紅,眼睛滴溜溜地瞥了下隔板,抿唇猶豫了幾秒,軟聲軟氣地輕喚了一聲。
“霍昀哥哥…”
她很少說疊字,就連和殷承殷寒都是大哥二哥地稱呼。
所以哥哥這兩個字叫出口還真有點難為情。
聞言,霍昀滿意地勾了勾唇角,伸手覆在了小姑娘的頭頂,力度很輕地揉了揉,低聲道:“乖,想問什么就問吧。”
問之前,白卷卷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
覺得直接問人家是不是喜歡自己未免有點太不矜持了。
而且過于直白。
于是某喵決定。
當一回小白蓮!
“我想問的是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小姑娘抬起頭,一雙水潤無辜的眼眸眨了眨,直直地望著男人,心里的那只小兔子期待得砰砰亂跳!
啊啊啊好緊張啊!
雖然白卷卷內心已經有了答案,但問出去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上升期望值。
面對這個問題,霍昀先是身形滯了滯,隨即低低沉沉地呲笑一聲,掀唇回答:“因為你和我家雪球很像。”
白卷卷:“…”
心底的小兔子撲通一下摔了個狗啃泥,并且還摔掉了半顆兔牙。
系統見霍昀的答案和自個兒想的差不多,得意洋洋地在白卷卷腦海里跳出來。
白卷卷吞了吞口水,沒理會系統,執拗地繼續追問:“那你今天過來,也是因為我像小雪球?”
不會吧?
不會吧 這個狗男人不會真的這么閑吧??
她心里難以置信地想著,不禁更緊張了。
“嗝兒!”
沒等霍昀開口回答,白卷卷就面對面地打了嗝,臉紅得跟烤熟了一樣。
自信心逐漸下降。
就當男人唇瓣蠕動,正要回話時,小姑娘一個激靈捂住了對方的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霍老師不用說了。”
白卷卷干笑了兩聲,暗暗地捏了一把冷汗。
呼,還好沒直接問他喜不喜歡自己…
不然真是特喵的糗死了!!
霍昀:“…”
雖說沒有造成什么太尷尬的局面,但誰讓小姑娘臉皮薄呢?獨自別扭了好半天。
好在沒多長時間,車子就抵達了公寓小區。
“那霍老師,我先走一步啦!”
白卷卷從歐銘那里取回了手機,背著小包包像一只靈活的小貓兒一樣竄下了車,撒丫子就想走。
卻不料,身后的男人一把揪住了自己大衣的帽子,微沉的嗓音聽不出來什么情緒。
“一起走。”
白卷卷:“…”
她默默地撇了撇小嘴,心說我才不想跟你一起走呢!
某喵暫時不太想理這個害得自己自作多情產生錯覺的狗男人!
其實,白卷卷氣得更多的是她自己。
氣自己現在在圈內的黑粉成群,也沒什么成就,和霍大影帝相比,差距太大。
可如果她能拿到最佳導演獎,那就不一定了。
等到那時她一定當著全國的面和霍昀告白,并且底氣十足!
然而。
目前來看,這個目標還是蠻遠的。
“別了吧,萬一有狗仔媒體什么的,被拍到了,我又該挨罵了…”小姑娘轉身腦袋低低的,軟軟的小嗓音聽上去有點小喪氣,意識到這話似乎不太好聽,又仰起頭補充:“主要是怕影響霍老師的人氣嘛…”
從車上的對話結束開始,霍昀就察覺到了小姑娘的情緒不高,想了一路也沒想出來哪里不對。
垂眸看著小臉表情喪喪的自家小雪球,男人眸色微深,似破了一層濃稠的墨,遮住了原本的星辰大海。
“我不怕。”
霍昀的視線定定地落在小姑娘身上,緋薄的唇翕動,吐出來嚴肅又飽含溫柔的三個字。
在聽見這三個字的時候,白卷卷的眼眸中明顯有什么東西一掠而過,隨即瞬間消失。
“可是…我怕啊。”
——很怕自己再誤會什么,再自作多情地以為他喜歡自己。
白卷卷抓著包包肩帶的小手緊了緊,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很平靜,露出兩個甜甜的小虎牙:“我先進去了。”
之后,也不管霍昀是什么反應,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公寓大堂。
透過玻璃門,霍昀看著里邊站在那等電梯的小姑娘,眉心蹙了蹙。
“你們剛剛在后邊說了什么啊?”
保姆車的空間本來就大,加上隔板隔音效果極好,小姑娘說話聲又小,所以歐銘和司機是聽不見他們談話的。
從白卷卷要回手機開始,歐銘就發覺了小姑娘心情不好。
應該是剛才和自家大影帝在后邊的談話不愉快吧?
知道歐銘心細,霍昀就將他們對話的內容告訴給了歐銘,試圖能得到什么自己沒發現的信息。
聽完的歐銘沒忍住,當即就翻了個白眼給自家大影帝。
“人家女孩子問那種問題,明顯是在問你喜不喜歡她啊?你還說人家像你養的貓,這不是在說你不把她當人看嗎?”歐銘重重地嘆氣,瘋狂吐槽了一番。
只是才說了兩句,霍昀就邁著大長腿,飛快地追了上去。
望著自家大影帝的背影,歐銘將頭伸回了車窗里,又是一聲嘆息。
“注孤生啊。”
最后霍昀追上去的時候,白卷卷的電梯門早就關上了。
于是霍大影帝索性選擇爬樓梯。
想快些告訴小姑娘自己是什么意思。
借著腿長的優勢,霍昀幾乎是狂奔到了五樓,確定電梯還沒到后,松了一口氣。
一邊調整著呼吸一邊走到電梯前,眸光不經意間瞥到了站在502門口的兩個人,臉色瞬間沉了起來。
只見小姑娘的家門口站著兩個男人,一個四五十歲,頭發整整齊齊地向后梳,戴著金絲邊眼鏡,身著燕尾服、白手套。
而另一個男人大概二十出頭的年齡,穿著白色羽絨服,戴著可可愛愛的兔耳朵耳罩,清雋的臉龐透著孩童般的天真純凈,懷里還抱著一只不大的黑色小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