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還要出去么?”
男人聲音低沉好聽,繾綣的語氣中透著一絲顯而易見的溫柔。
聞言,白卷卷湛藍色的貓瞳眨了眨,抵在對方腦門上的小爪子緩緩放了下來,小腦袋上下點了點。
“喵嗚”嗯,要出去 小貓兒回答問題的小模樣很認真,大而圓的眼睛看向人時總是那樣干凈透徹。
“不可以…在家陪我么?”
霍昀繼續問道,一雙狹長深邃的眼眸定定地看著懷中的小貓兒,眼底有一抹不常見的情緒掠閃而過。
不知道是不是白卷卷的錯覺,她總覺得自家鏟屎的現在是在跟自己撒嬌。
望著對方那張完美得沒有任何瑕疵的俊臉,某喵瞇了瞇眼睛,強行將心里那只蹦蹦跶跶的小兔子按住。
嗚嗚嗚,這個男人奶起來也太犯規了叭!!
不行不行,本喵要清醒,不能被他的美色迷惑!
天大地大,搞事業最大!
白卷卷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氣,再次伸出那只毛茸茸的小爪子,在男人的額頭上輕輕地拍了拍,以示安撫。
“喵嗚”乖,你要當一個獨立成熟的鏟屎官哦 霍昀自然是沒聽懂這句貓語的,但他能從小貓兒的神色里讀懂對方的意思。
“真的不可以么?”他又一次追問了一遍。
這次語氣里多了一抹小懇求,緋薄的唇微微撅了一下,撒嬌的意味更加明顯了很多。
白卷卷:“…”
啊啊啊!
這個狗男人怎么可以醬紫?
太可愛遼!
冷靜冷靜,本喵要冷靜!
某喵靜靜地在心里念叨著,但當對上男人那期待又可憐的眼神時,耳尖的溫度還是沒出息地熱了起來。
最終兩只耳朵軟趴趴地趴了下去,老氣橫秋地嘆了嘆氣。
一副拿這個男人沒轍的亞子。
身后細長的小尾巴微翹,尾尖彎了彎,前爪攀著霍昀的手臂站了起來,慢慢貼近,在他的臉頰上吧唧一下親了親。
“喵嗚”本喵搞完事業,才可以有更多的時間陪你呀 她一本正經地哄著,奶聲奶氣的小嗓音聽上去軟糯糯的。
霍昀滯了兩秒,耳朵的輪廓明顯地泛起了紅,抿著唇盯著小貓兒看了好一會兒。
“那,你晚上九點之前必須回來。”他無奈地摸了摸白卷卷的小腦瓜兒,頓了頓,掀唇補充:“不然,我會想你的。”
白卷卷被最后的五個字聽得心跳都漏了半拍,怔怔地點了點頭。
內心有點小苦惱。
甚至想去求助度娘。
#自家鏟屎的太黏我了該腫么辦?挺急的,在線等!#
第二天一早,白卷卷趁著霍大影帝還沒醒,就溜到了隔壁洗漱。
畢竟,鏟屎的要是醒來了,自己想溜走就沒這么容易咯。
變回人身后,白卷卷隨手扎了個馬尾,站在洗手臺前一邊刷著牙,一邊思考著霍大影帝究竟夢見了什么呢?
會不會和小時候被舅媽關進地下室有關系?
這個猜測一出來,小姑娘看著洗手臺墻壁上鏡子里的自己,眼睛驀地亮了起來。
按照和電視劇的套路來說,反派都會有一個悲催的童年陰影。
而身為這個世界的反派大人在五六歲的時候,被狠心的舅媽關進地下室里,還常常不給飯吃…
可想而知,對年幼又剛過失去親媽的霍大影帝來說是多大的心理創傷啊!
——沒錯,真相只有一個!
自家鏟屎的經常做的噩夢一定和童年的經歷有關!
想著,白卷卷深深地嘆了嘆氣,眉心也擰成了一個小疙瘩,清澈的眼底染上了幾分心疼。
覺得自家鏟屎的真可憐。
那么小的娃娃,被獨自一人關在陰暗潮濕不見天日的地下室里得多害怕呀!
現在這么黏著身為小雪球的自己,也一定是因為缺乏安全感吧?
小姑娘的眼神突然變得堅定了起來。
暗暗下決心,要想辦法幫助霍昀克服心理陰影!
讓他不在受到噩夢的折磨。
于是,白卷卷在去片場的路上,一直都在用手機查一些心理學的資料。
下了出租車,她一邊喝著豆漿一邊低頭看著手機往片場內走。
白卷卷來得不算晚,片場的工作人員還沒到齊。
祁衍之站在那和攝像師正談著鏡頭的問題,便瞧見了身穿著黃色牛角扣呢子大衣的小姑娘走了過來。
她今天沒帶毛線帽,用橡皮筋綁了個馬尾,額前的眉上劉海用卷發棒稍微卷了一下,乖巧可愛得不像話。
白凈的小臉依舊沒怎么化妝,但站在人群里依舊能輕而易舉地將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那就這樣,你再調整一下。”
祁衍之拍了下攝影師的肩膀,不等對方對應,就提起了旁邊桌子上的甜品盒,大步朝著小姑娘走了過去。
“小卷卷早上好啊。”他提著甜品盒雙手背在身后,并沒有馬上給小姑娘,而是笑著打了個招呼。
白卷卷這才將視線從手機上移開,抬頭看向祁衍之,禮貌地點頭微笑:“祁前輩早上好。”
小姑娘聲音很軟,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祁衍之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對方跟自己講話帶著疏離感。
不過想想也正常,畢竟他們才見了幾面而已。
“你總叫我前輩,我都覺得自己被你叫老了。”祁衍之佯裝不滿,眉頭挑了挑。
剛要開口讓對方叫自己哥,白卷卷就率先認同道。
“嗯,聽上去確實有點老哈。”她認真地想了兩秒,提議:“那我和別人一樣,叫你祁導好啦”
看著小姑娘真摯無辜的小模樣,祁衍之扯了下唇角。
覺得讓對方管自己叫哥的事還得慢慢來,不能太急。
“你二哥說你喜歡草莓,我家對面剛好有個甜品店,順路買了一盒,你看看合不合口味?”祁衍之把甜品盒遞了過去,思索了兩秒,繼續補充道:“其實我是怕你在我這兒干活累瘦了,你二哥找我算賬。”
白卷卷猶豫了一小會兒,見對方態度挺誠懇的,不太好拒絕,就伸手接了過來,笑著問:“那我可以和其他人分著吃么?這么一大盒我也吃不完呀。”
祁衍之抿了抿唇,心里盡管有些不情愿,但面上還是落落大方地答應了:“可以的啊。”
殊不知,不遠處的角落里有人偷偷地把這一幕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