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濤說到最后,聲調幾乎拉高到能唱男高音的地步。
然而卻沒人注意到這一點。
無論是段烈,王生安這兩位金丹,還是自視甚高的薛青衣,在聽到明神宗師的瞬間,全都震驚到失神。
畢竟,那可是明神宗師。
雖說從境界的劃分角度來講,金丹的上面就是明神,兩者之間看起來只差一個境界。
但就是這一個境界,卻困死了無數絕世天才。
許多金丹直到壽命用盡都無法踏出那一步。
也因此,遍覽整個修行界,金丹高手雖說不多,但還算比較常見。
可明神宗師幾乎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
每出現一個,都能掀起一場滔天波瀾。
如今,聽聞有明神宗師出現在這里,還攻打他們的守御點,這怎能不叫人震驚?
不叫人感到駭然?!
足足愣了好一會兒,王生安這才猛地沖到那隊員身前,抓住他衣領,急聲問道:
“你確定那是明神宗師?沒看錯?沒弄錯實力?!”
由于太過激動,他連自身的金丹氣勢都差點無法控制,險些將那可憐的隊員當場壓迫得暈過去。
“王司長,請冷靜下來!”
隨著段烈的聲音,他隨手一揮,便將王生安的氣勢直接沖散。
隊員得到喘息的機會,忙不迭的回道:
“諸位大人,屬下絕不敢有任何欺瞞,那位明神宗師現在就在基地外面,我們也是通過布置在附近的監控設施才發現他的。”
“走!帶我們去監控室!”
王生安話音落下,眾人立刻朝監控室進發。
很快,他們便來到了監控室。
室內,除了剛才那隊員,還有另外兩名隊員坐在椅子上,正對著前方一整面墻的監控屏。
這些監控屏所連接的攝像頭,隱秘的布置在守御點外的各個地方。
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守御點遭逢大敵時能提前知悉,從而獲得準備的時間。
但誰能想到,第一次他們所面對的敵人就是一位明神宗師。
“將那位明神宗師的畫面調出來,投放到主屏上!”
蔣文濤一聲令下,隊員連忙切換各個屏幕,將其中最清楚的畫面投放到墻壁中央的大屏上。
就見一道身影懸空而立,揮手間流光四射,轟擊在守御點正上方的地面上。
看到這一幕,一時間所有人全都怔住了。
在來監控室之前王生安等人還抱有一絲幻想,以為是那隊員看錯了。
畢竟明神宗師怎么可能那么輕易出現?
還專門攻打他們的守御點?
這怎么想都讓人想不通。
可事實卻無比清楚的呈現在眼前。
用最真實的畫面打碎了他們最后的幻想。
“神魂透徹,得見真我,懸空而立,確是明神宗師無疑了。”
段烈望著那道身影,喃喃的道,眼中的羨慕卻是怎么遮都遮不住的。
盡管他也會躍空,但那完全是憑借著金丹境的強悍身體硬生生躥上去的。
所以無論何時,金丹強者的的躍空都是呈拋物線形態的。
差別無非就是誰拋得高誰拋得遠誰拋到一半掛樹上了——
最終都是要落地的。
唯獨進入了明神境,了悟了神魂結構,開啟真正的本我,才能像屏中人那般踏空如地,懸空而立,真正的滯空而不落。
所以在修行界,辨別一個人是不是明神宗師,只看他能不能懸空就可以了。
這等常識,哪怕連脫胎境的菜鳥都是知道的。
“可,可他為什么要攻打這里啊?難道他不知道這里是聯邦的守御點嗎?攻打這里跟挑釁整個聯邦有什么區別?”
怔愣了一會兒,蔣文濤滿臉迷惑不解的問道。
而這也是在場所有人怎么都想不通的問題。
“莫非你什么時候得罪過那位明神宗師?”
王生安想到了某個猜測,立刻目光爍爍的看向蔣文濤。
連帶著段烈和薛青衣也全都眼神古怪的看了過來。
蔣文濤當場就被這三個人看懵逼了。
片刻后這才滿頭大汗結結巴巴的解釋道:
“不,不可能的啊,我除了定期巡邏之外,基本上都沒怎么出過守御點。
在這鳥不生蛋的鬼地方,我連碰到個活人都難,又怎么可能得罪明神宗師?”
說到最后,他思維變得順暢起來,連忙看向自己的隊員,喝問道:
“你們有哪個不長眼的得罪過外面的明神宗師嗎?”
“室長,我們只差上廁所沒跟你一起了,你都不認識的人我們怎么可能認識?”
“那,那他誰都不打為什么偏偏打我們啊?”
蔣文濤急的都快哭了。
“…可能是他覺得這地下藏著什么大寶貝,所以隨便打打?”
蔣文濤:“…”
這時,段烈的眼中忽而閃過一抹精光,頗有些奇怪的說道:
“雖然這位明神宗師看起來是在攻擊這里,但他的攻擊力道未免太過于輕了,簡直就像是在跟這邊打招呼一樣,要知道真正的明神,哪怕只是隨手一擊,這里也該早就毀掉了,哪有我們在這里閑聊的工夫?”
“這么說,他不是故意要打這里的?”
蔣文濤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滿含希冀的問道。
“這也不好說,”一旁的王生安忽然搖了搖頭,接著道,“倘若對方是個殘忍狠毒的家伙,他現在所做的這些很可能就跟貓抓老鼠一般,只是在肆意的玩弄而已,當你感覺有了希望之后再猛地一腳將你踩死——這種人我以前就見過。”
“…”
蔣文濤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受不了了。
再這么折騰下去的話,恐怕守御點還沒被對方擊毀,自己就要先當場猝死了。
然而就在這時,久久未曾言語的薛青衣,看著屏幕上懸空的那道身影,頗有些奇怪的道:
“我怎么覺得這個人看起來那么眼熟啊?你們有辦法把鏡頭再拉近一些嗎?”
“這已經是最近的鏡頭了。”隊員無奈的道。
“是嗎?”
薛青衣湊到屏幕跟前,仔細打量著屏幕上的人影。
而就在他的注視下,那懸空的人影忽然做了一個手勢。
下一秒,一道凜冽至極的流光驟然貫穿了整個監控室,擦著薛青衣的胳膊射進了地板。
看著胳膊上憑空多出來的一道傷口,薛青衣整個人都愣了一愣:
“這熟悉的疼痛感,我知道他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