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試驗,看起來蘇晨是賺了便宜,可實際上賺的更多的是柳樹樹苗。
“要做交易,那就必須得是公平合理的,只有這樣的交易才能夠長久,你這未免太坑了。”
蘇晨看向柳樹樹苗,這就跟某些勢力洗錢一樣,一般那些見不得光的錢,經過一套操作后變成合法的。
但一般負責這套流程的,會抽取一定的份額當做手續費,一般來說是三成左右,遇到有些急著需要處理的,可能會抽一半。
但現在柳樹樹苗的舉動就等于是抽掉了九成,只給蘇晨留下了一成,這樣的交易,蘇晨自然不會愿意。
然而,面對蘇晨的質問,柳樹樹苗沒有任何的回應,似乎是吃定了蘇晨。
蘇晨知道柳樹樹苗為什么會是這樣的態度,因為柳樹樹苗是有恃無恐,像大白所擁有的能量,自己是沒法吸收的,但經過柳樹樹苗轉化后就可以了。
這能量變得很精純,吸收后沒有任何的副作用,單是這一點,就足夠讓玄學界的人為知瘋狂。
尤其是對于一些心術不正的修煉者來說,這簡直就是給他們提供了一條修煉捷徑。他們完全可以把其他修煉者給抓來讓柳樹樹苗吸收,就算柳樹樹苗占的大頭,但完全可以靠人頭補上。
一次只能得到一成,那就來十次就夠了。
柳樹樹苗不回應,蘇晨也就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反正交易不交易,主動權在他自己手上。
“有人來了。”
站在門口的陳楓突然說了一句,蘇晨見狀,讓秦言曦把柳樹樹苗給端到二樓去,而他則是朝著門口走去。
陳楓說的來客是兩個人,一個是蘇晨的老熟人圓光大師,另外一位則是道盟在本省的負責人劉執事。
“蘇施主,冒昧來訪,還請見諒啊。”
圓光大師一到門口便是朝著蘇晨抱拳,蘇晨明白圓光大師這話的潛臺詞,這意思是在向先前在校園里沒有幫蘇晨說話表示歉意。
“圓光大師言重了,我能夠理解的。”
蘇晨笑著表示沒事,圓光大師代表著佑民寺,自然不能夠輕易開口表態,否則就會變成佑民寺和天師府之間的爭斗。
“蘇施主心胸寬廣老僧佩服,給蘇施主介紹一下,這位是道盟在本省的總負責人,劉深劉執事。”
劉深在圓光大師介紹完之后,也是笑著開口:“蘇兄弟是少年英雄,想來用不了多久,名聲就要傳遍整個玄學界。”
“哪有這么的夸張,我就是一個無名小輩。”
蘇晨自然不會信劉深這話,但他也知道劉深話里有一點沒有說錯,今天在校園里發生的事情,必然會很快傳遍整個玄學界。
當然了,自己估計只是被人給提一嘴,可能就是別人傳話中的一個“田家小輩”,主角是田楷文和天師府老道,也包括葉笙歌。
“田家小輩被天師府欺負,田家田楷文出手與天師府對上,田家在玄學界重現…”這才是這一次消息傳播的主要內容。
“田前輩走了嗎?”
圓光大師開口問了句,他和劉深都覺得田楷文只是看著年紀輕,真實年紀應該是和天師府那位老道是差不多的。
“嗯,有事先離去了。”
“那真是可惜了,還想拜見一下前輩的。”圓光大師一臉惋惜表情,隨后臉色帶著三分震驚,七分意外的語氣說道:“蘇施主,我猜想過蘇施主你的身份來歷,甚至還做了好幾個不同的猜測,但就是沒能猜到你會是田家弟子,太出乎我意料了。”
“圓光大師說的也是我想說的,田家已經在玄學界消失了數百年了,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重現了。”
劉深跟著感嘆,蘇晨聽到這里便是明白了,這兩位是過來打探消息的。
田家不是一般的勢力,那是曾經壓著整個玄學界的強大力量,田家人在玄學界現身,沒有一個勢力會不在意的,都要考慮田家是不是打算出山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到時候肯定又會涉及到一些利益分配問題。
尤其是,自己又出現在了本省,那么作為本省的道盟負責人,劉深自然是要來探聽一下的,而圓光大師也是一樣,佑民寺在本省已經是被天師府給壓了這么多年,如果再出來一個田家,對于佑民寺來說并不是什么好事。
不過,蘇晨并不打算告訴這兩位,田家是沒有出山創建勢力的想法的。
或者更準確的說,田家從始至終,從來就沒有在玄學界擴建勢力搶奪地盤的想法,當初田家最輝煌的時候,力壓玄學界各大勢力的時候,也沒有想去爭地盤,只是守著自己的祖地。
而幾百年前的那場遭難,田家祖地被毀,到現在變成了一片廢墟,田家先祖的祖墳也早就被遷徙掉了,而正如田楷文所說的那樣,田家現在住在了白玉京所掌控的神秘地方,基本不會再回到玄學界創建祖地。
故意忽略掉這方面問題,和這兩位聊了幾句之后,圓光大師和劉深知道從蘇晨手上探聽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后,也都是放棄了。
兩人開口告辭,不過在離去前,劉深向蘇晨發出了邀請,希望蘇晨可以加入道盟。
“我們道盟的成員來自于玄學界各大勢力,每個門派都會派年輕弟子進入道盟擔任職位歷練,如果年限到了不愿意繼續待在道盟的話,便是可以選擇退出回到自己的門派家族,而道盟對于成員并沒有任何硬性要求和任務,一切任務的接取都是靠自愿的。”
劉深給蘇晨解釋了一下道盟運作的模式。
道盟是采取的貢獻分制度,每一位加入道盟的成員都會得到一個基礎貢獻分,這個基礎貢獻分不會太高,而隨著出手解決一些任務,則是會得到貢獻分。
至于這貢獻分呢,則是可以從道盟這邊換取到一些修煉資源,甚至還可以換到一些術法。
因此對于一些普通三流勢力的弟子來說,加入道盟反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但道盟又偏偏對這類弟子看不上,道盟希望的是那些大勢力大門派的弟子加入進來。
可那些大勢力大門派派出來的都是不受重視的普通弟子,真正的天才是不會教給道盟培養的,這就導致了道盟的情況有些尷尬。
就拿劉深自己來說,他在道盟待了差不多有二十多年,這才一步步的爬到了一省負責人的位置,可實際他的出身很一般,他的家族在玄學界只能算是三流,如果不是靠著道盟的資源,還修煉不到現在這個境界。
這就是為什么,他和陳進是同境界,但先前在校園的時候,面對陳進他不自覺的就會低一等的原因,而陳進也壓根沒有把他這個道盟一省負責人給放在眼中。
“如果蘇兄弟愿意加入我道盟的話,我可以推薦蘇兄弟成為本省分支的麒麟子。”
當劉深說出“麒麟子”三個字的時候,蘇晨表情還沒什么變化,圓光大師臉上就先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阿彌陀佛,沒有想到劉執事竟然如此大的手臂。”
圓光大師念了一聲佛號,蘇晨看了眼圓光大師,確定這兩位不是在唱雙簧,圓光大師是真的不知道劉深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大師,劉執事,你們給我搞糊涂了,這麒麟子是什么意思?”
蘇晨對道盟不怎么了解,但從圓光大師的表情來看,這麒麟子似乎是什么不得了的職位。
“麒麟子是道盟所獨有的,每一省只能有一位,是該省最天才的道盟年輕弟子才有機會擔任,而一般該職位是由每省的負責人推薦。”
圓光大師開始替蘇晨解釋起麒麟子的意義。
玄學界,各大勢力都會挑選最杰出最有潛力的弟子進行精心培養,而道盟也是如此,道盟給了每省一個名額,并且將這名額稱之為麒麟子。
只要當選上麒麟子,那便是可以享受到道盟一省的修煉資源的傾斜,甚至還可以得到總部高手的親自指點和栽培,當然,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還不至于讓那些大勢力的天才弟子動心。
麒麟子還有一個象征意義,那就是代表著道盟的臉面,如果誰敢對麒麟子動邪心,那就等于是跟整個道盟為敵,這就等于是無形之中多了一道護身符。
毫不夸張的說,在某種程度上,道盟總部對麒麟子比對一省負責人都還要上心,因為麒麟子制度,是道盟用來挑戰各大勢力的,只有這種待遇,才能夠吸引的到真正的天才。
當代道盟的盟主,就是第一代麒麟子,現在哪怕是天師府的張天師還要其他各大勢力的掌權者,對于道盟盟主都要有足夠的尊敬,因為道盟盟主的實力極其的恐怖。
圓光大師震驚的是,劉深竟然會把這名額給蘇晨,要知道蘇晨可是田家弟子,而道盟目前各省有麒麟子的,這些麒麟子無一例外都不屬于大門派。
劉深看著圓光大師吃驚的表情,他當然知道圓光大師為什么吃驚,但他做出這樣的決定是有他的原因的。
本省道盟力量薄弱,又有天師府壓著,他這個負責人其實不好當,如果繼續這么下去,道盟的力量只會是越來越弱,所以他必須要想辦法改變這局勢。
而蘇晨呢,和天師府之間有恩怨,又是田家弟子,田家弟子出現在玄學界中的每一位弟子都是真正的天才,那么蘇晨自然也不會例外。
讓蘇晨成為麒麟子,那就是等于讓蘇晨和天師府斗下去,而有麒麟子和田家弟子這雙重身份的保護下,天師府也不敢真的對蘇晨怎么樣。
這樣一來,蘇晨就有足夠的空間成長,等到蘇晨真的成長到可以和天師府抗衡的時候,那就是本省道盟崛起的時候。
另外劉深也特意從總部那邊問詢過關于田家的事情,知道田家人雖然蠻橫,但都沒有什么爭霸之心,這樣也就保證了蘇晨將來不會把道盟給發展成屬于他自己的勢力。
鑒于這些考慮,他才會給出這樣的條件,而這條件在他來之前也是跟總部匯報過,得到過總部認同的。
“這個事情,我得考慮下,要跟…”
“不用考慮了,不就是一個麒麟子嗎,田家人擔的起。”
蘇晨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田楷文從門外走了進來,劉深和圓光大師連忙朝著田楷文行禮,不過田楷文并沒有搭理兩人。
“小師…”
田楷文看著蘇晨,表情有些別扭,蘇晨知道田楷文要說什么,連忙眼神示意,意思是說田楷文當著外人的面不要暴露出自己的輩分。
“田前輩也贊同蘇兄弟擔任麒麟子,那真的是太好了,我這就把消息上報給總部。”
劉深臉上有著喜色,但田楷文卻是擺了擺手,手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一張紙,手一甩,那張紙便是朝著劉深飛去。
“先別搞笑太早,既然是麒麟子,那自然就可以享受到你們道盟的資源,這單子上的材料全部弄來,讓我看看你們道盟的誠意。”
這張紙上寫著許多的材料名字,劉深看了眼后,臉上有著苦笑之色,因為這單子上的材料都是珍貴之物,有些他是認識的,還有一些連他都不認識,或者說聽都沒有聽過。
“我知道靠你肯定是湊不齊這些東西的,你盡管把這份材料報上去。”
“我試試。”
劉深沒敢保證,而他們本來就要告辭了,田楷文來了,再待在這里只會更不自在,打了招呼之后,劉深和圓光大師聯袂離去。
“小師叔祖,我剛剛去見了幾個人,要想在一個月內可以和葉笙歌抗衡,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需要許多材料,如果道盟真的能夠湊齊那份材料上的清單,那就沒有問題了。”
說完這話,田楷文目光轉向了陳楓,表情有些復雜,說道:“有人讓我給你帶樣東西,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田楷文的手上,就跟變戲法一樣,出現了一個盒子,而看到這個盒子的時候,陳楓這位老實人,第一次臉上有了咬牙切齒的表情。
“是那個老不死的,唯一和我陳家先祖達成約定卻不遵守約定,還放冷槍打暈我陳家先祖,偷走我陳家傳家寶的那個老不死的后人嗎?”
聽著陳楓的罵聲,蘇晨卻是將目光看向了田楷文,果然是從田楷文臉上看到了一縷尷尬之色,他便心里明白陳楓罵的那位老不死的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