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蘇晨安靜的看著田楷文,臉上有著擔憂之色,人也往后退了幾步,因為他發現田楷文的面部表情變化太快了。
一刻鐘的時間,在蘇晨講完了大概的情況后,田楷文的面部表情就沒有平靜過,不是他見識少,相反的,這些年他走南闖北見識的多了,但蘇晨所講述的事情,對他來說還是太匪夷所思了。
一個死了幾十年的人突然復活,回到了臨死前的那一刻,這簡直就是違背了陰陽兩界的規則。
死人復生,玄學界不是沒有術法做不到,但那種復生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復生,放眼玄學界這么多年來,還沒有人能夠做到讓一個完整的復活,更別說還涉及到時間法則了。
就拿當初喜神來說,當初喜神復活,也只是以另外一種形式來繼續生存著,強大如那位巫師都無法完全復活喜神,可想而知這讓個人復活有多難了。
可現在呢,眼前這小子告訴他,他是來自于陰間復活的,而且還是從幾十年后復活過來的,這讓自己怎么接受?
從本心上來說,田楷文是不愿意相信的,可對方確實是學會了喜神術,而且喜神術只有他們田家才會,而他是田家最后的一代,要不是真的拜了自家先祖為師,又怎么會喜神術。
尤其是這個初代先祖祭拜的喜神神像,就是對方最好的證明,不是看過田家族譜的人,是雕刻不出來這喜神神像的。
田楷文目光看向蘇晨,表情有些復雜,田家是很重輩分的,如果這小子說的是真的,那這小子就是他們田家的小祖宗了啊。
除了先祖之外,田家沒有人輩分會比他高。
這也是田楷文不愿意承認的原因啊,喊一個二十出頭的毛小子長輩,他感覺自己的面子全沒了。
最關鍵的是,他先前還對這小子呼來喝去的,一想到這,他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消失掉。
早知道自己那么好奇干什么,救了這小子然后離開就是了,搞得現在騎虎難下了。
“咳咳,前輩…”
蘇晨看到田楷文很糾結,他不知道田楷文糾結什么,但覺得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當下開口說話,只是話剛說出口,就被對方給打斷了。
“別,你別喊我前輩,我承受不起,你才是我的小祖宗。”
田楷文翻了一個白眼,讓蘇晨再喊自己前輩,那田家墓地里埋葬著的那些先人,還不得從墳里爬出來把自己給活活掐死。
“你既然是先祖的弟子,那就是我們田家的長輩了,按照輩分來算,我應該喊你一聲小師叔祖。”
說到這里,田楷文很是鄭重的就朝著蘇晨跪下,蘇晨想要阻攔,但卻被田楷文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砰砰砰!
田楷文朝著蘇晨磕了三個頭,認認真真的喊道:“田家第五十三代弟子田楷文見過小師叔祖。”
“那個,快快起來。”
蘇晨表情有些尷尬,生怕反應慢來,這位暴躁老哥就會做出欺師滅祖的舉動來。
不能給對方發飆的理由!
“那個…田家現在是什么情況,為何會在玄學界銷聲匿跡?”
蘇晨轉移了話題,田楷文顯然也是不想在輩分上的事情多做糾結,想了下答道:“這要從兩百多年前說起,那個時候我們田家遭遇了一場大難。”
在田楷文的講述中,蘇晨總算是知道田家遇到了什么事情。
田家從田老頭開始,在玄學界便一直是叱咤風云的存在,每一位田家弟子都是天資絕倫之人,實力都無比的強大,但同樣的,脾氣也都是很暴躁。
田家不會去擴大自己的勢力,做事風格是隨心所欲那種,屬于亦正亦邪的。
也正因為這些,所以田家人在玄學界得罪的勢力可不少,幾乎可以說大半個玄學界的勢力田家都得罪過,這些勢力懼于田家弟子的強大,也都沒敢找田家算賬。
但是在兩百年前,田家當時出了一位癡情種子,這位癡情種子迷戀于某個女子,竟然將田家的秘密都告訴了該女子,甚至還說出了田家祖地的所在。
當時田家長輩都遇難了,只有那位癡情種子的叔叔和那位癡情種子,但外界是不知道這情況的,怕田家還有老不死的存在,所以沒人敢打田家的主意。
但因為田家那位癡情種子說了真相,而那女子實際上是某一勢力派來臥底田家的,最終在一個夜晚,田家祖地遭到了敵襲,那位叔叔為了給那位癡情種子逃離的機會,戰死在了田家祖地。
為了逃避追殺,那位癡情種子只能是東躲西藏,最后躲在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而且也因此心灰意冷,住在哪里不愿意再出來。
但這位癡情種子還是記得田家的規矩的,知道田家的傳承不能斷,娶了一個很普通的女子,生下孩子之后,把從田家祖地帶出來的族譜和傳承都傳給了這孩子。
“那個地方叫做白玉京,關于白玉京的具體情況我無法告知你,這是當初那位先祖進入白玉京的時候許下的約定,我們田家后人都要遵守。”
聽到田楷文提到白玉京,蘇晨臉上有著詫異之色,沒有想到連田家都和白玉京之間有聯系了。
“先前出現的那位就是白玉京的人吧。”
蘇晨問出了自己心里的猜測,會有這樣的猜測原因也很簡單,當初徐明山和小葵下葬之后,有位小道士和老黃狗路過,在那里留下了個印章,而那琵琶的變化,沒準就和那個印記有關系。
“嗯,他是白玉京的使者。”
田楷文點了點頭,白玉京的事情他不想多談,當下問道:“小師叔祖,你兩個月后真要上龍虎山?就算小師叔祖你天資再高,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也不可能跨越六個境界。”
“是啊,靠我自己肯定做不到,但要是加上田家就不一定了,我可是從老…呃從師傅那知道一些的,田家每一代都會留下一顆肉子的。”
聽到蘇晨這話,田楷文嘴角抽搐了一下,感情這位是在這里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