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浩驅車來到日月新大廈,這棟樓看上去真的很氣派,錐形結構更是成了這一區的地標建筑。
停好車,寧浩徑直走向玻璃大門。
他背著個書包,一副學生扮相,卻不以為意地朝電梯處走去。
“喂,你要去哪?”
一個聲音從前臺傳來,寧浩停住了腳步。那人再道:“面試人員往側門進!”
“我不是來面試的。”寧浩不以為然地說道。
那人皺眉,疑惑地看了寧浩一眼。
這人在想:如果不是面試的,這種閑雜人等就更不應該讓他進去了。
寧浩趕時間,懶得和他多話,便隨口回了一句:“好吧,我就是來面試的。”
“所以請你走側門。”
“我是來找你們執行總裁的。”
那人一臉狐疑的看著寧浩:這人腦子有病吧,一看就不像什么大人物,開口就要見總裁。真好笑。
他道:“你有預約嗎?”
“有,你們執行總裁讓我兩點到,現在只剩十分鐘了。”
那人問:“你叫什么名字?”
“寧浩。”
“哪兩字?”
寧浩面露不滿地說:“寧靜的寧,浩渺的浩。”
那人在電腦鍵盤上啪啪打著字,然后說:“我看了,沒有你的預約記錄。會面我們的CEO需要提前24小時預約,你可以現在預約,明天再來。不過…我看你年紀應該二十不到吧,還有你穿的衣服,應該不是商務往來,既然你和總裁很熟,你可以私下約我們總裁見面,用不著來這里。”
那人假笑,再次上下打量著寧浩,臉上浮出一絲嫌棄。
“可是你們總裁讓我兩點準時和她見面。”
“真的嗎?”那人冷哼一聲,“比爾蓋茨還讓我今晚七點與他吃飯呢。”
敢情這人在嘲笑自己,寧浩嘆了口氣,覺得這還真是一個狗眼看人低的社會。
他掏出手機,發了一個信息給鄭凡:我到了,在前臺。
嘟嘟嘟嘟…
前臺的電話響起,那人接起電話。
他抬眼呆呆地凝視著寧浩,表情僵硬,強擠出一個笑容:“嗯嗯,知道了邱總,我這就讓他進來。”
掛了電話,那人微笑道:“寧先生,不好意思,我剛才…”
“不用說了,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當…當然,您自便。”
來到鄭凡告知的樓層,寧浩邁出電梯,走在通往總裁辦公室的樓道上。
不時傳來旁人的閑言碎語:
“那就是集團的新繼承人,真是天上掉餡餅,命好!要是我有他這種命,我就不奮斗了。”
“你說這男的會不會和胡總有一腿什么的?該不會是胡總在外面養的小白臉吧?”
“可別亂說,要是讓邱總聽到你嚼舌根談論胡總,會被叫去談話的。”
“哇…我感覺這個繼承人好帥哦,我都想去攀附攀附,你覺得我這種類型,他會喜歡嗎?”
來到辦公室門前,寧浩禮貌地敲了門。
“進來吧。”一個女人的聲音自屋內傳來。
寧浩瞬間明白,日月新集團的執行總裁原來是個女的。
推門而入,屋里只有鄭律師和應聲的那個女人。那不假了,她就是這里的CEO。
她身穿一套素白職業洋裝。
這衣服居然白得有些扎眼,也倒可以反襯出她豪無表情的臉上那精致的妝容。
細察她這冷艷無暇的臉,不難發現她是位美女。只是眼神里多了幾分干練,一看就不是什么嚶嚶怪。
眼看她年紀也就三十不到。這么年輕就坐上了總裁的位置,此人定不簡單。
“邱月。”女人言簡意賅地自我介紹道,然后伸出右手。
與她握手時,寧浩感覺到了她身體上散發出的寒氣,能感覺出她對自己并不友好。
邱月說:“寧先生,今天讓你來是有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讓你簽署一份關于希爾曼大學游泳館的改建工程文件,而另一件事,就是和你談談你的股份。”
這女人說起話來倒也不繞,正是寧浩喜歡的交流方式。
寧浩問:“游泳館要改建?”
“對。”邱月示意讓寧浩坐下,自己也坐到了他的對面,繼續說,“希爾曼大學游泳館曾經發生過兩起事故,現在已經很少有師生去那游泳和上課了,這樣一來,它已經失去了實質性的作用,所以受希爾曼大學委托,由日月新工程建設有限公司施工,把那改建成一個小公園。”
“知道了。”
邱月把文件遞給寧浩:“你在上面簽字就成。”
寧浩接過文件,快速瀏覽了一下,提筆簽了字,把文件遞還給了她,然后說:“那你所說的股份,又是什么?”
“你也知道,現在你還是在校學生,一切以學業為主。而你現在是集團里最大的股東,大項目都要你來簽字,可是,你對公司并不了解,加之你社會經驗匱乏,擔此重任只怕你有心無力。
所以股東會商議后決定,望你主動讓出股權,我們會以股份市值把一部分股份兌換成現金給你,你看怎么樣?”
寧浩聽完,算是明白了。
這女人是想叫他讓權…
雖然寧浩現在對集團的管理并不感興趣,可是自己答應了胡女士,這股權也不是自己說讓就讓的,而且兌換成現金,這不是寧浩該拿的錢。
寧浩心里知道,這些財產只是自己暫時為胡女士保管,等她出獄了,寧浩會原封不動地歸還。
想都沒想就說:“這事絕對不行。”
邱月聽到這樣雷厲的拒絕,神情變得更加冰冷,剛要找理由駁斥,外面卻傳來了敲門聲。
“進來!”邱月透著怒氣地喊道。
一個男人進了屋子,湊近邱月的耳朵,嘀咕了幾句,只見邱月皺眉,應該是遇到了很棘手的事。
邱月嘆了口氣,凌厲的目光穿過空氣,打在寧浩身上。
“現在遇到了一件大事,我們的合作方要見你!”
“見我?”寧浩一臉驚訝。
“我們合資開發了一個樓盤,因為你的繼任,他們現在嚷著要撤資,理由是他們不信任集團的新繼承人,怕以后虧得一塌糊涂。所以,解鈴還須系鈴人。想必你很清楚,這一切都由你開始,也應該由你去面對。”
雖然邱月也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可是既然來了,也就順手把這個難題拋給他,看他會不會因此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