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發瘋的老人
聽鎮長這么說，唐家的關系還挺復雜。
鎮長敲了敲門，無人應聲。
“唐伯真是神出鬼沒！”鎮長抱怨著，轉向汪飛宇，“警官，估計唐伯應該是去了他那林子里的房子了。”
“我們剛才從那過來的。”
才剛說完這句話，不遠處就走來了一個熟悉的人，他看到寧浩后，就招手道：“嘿，你怎么會在這？”
寧浩一看嘴唇立刻顫抖起來，而汪飛宇也露出了驚懼的神色。
走過來的這個人是虎牙！
只不過地下室的虎牙尸體，和此時寧浩面前的虎牙活體穿的不是同一身衣服。
眼前的虎牙穿的衣服正好是寧浩見他時的那身。不過，這么一段時間換身衣服也情有可原。
讓寧浩不解的是，明明看到他躺在地下室，可現在怎么又“死而復生”了呢？
如果虎牙沒死，那慕容千雪為什么會說他已經死了呢？
寧浩的大腦開始快速旋轉起來，回憶著剛剛在地下室里的畫面。
慕容千雪根本沒有確認他的死亡，就連鼻息都沒有試探過，而是讓他們折返回去叫人來處理尸體。
可是就當時的情況來看，虎牙的樣子確實跟死了沒有區別啊…
虎牙走了過來，他的鼻子上仍然有淤青，這讓寧浩不禁問道：“你剛才上哪去了？”
“我剛才一直在鎮子里的醫務室開藥啊，你看我這鼻子，昨早上修理宅子的時候不小心從梯子上摔了下來，被摔腫了。”
寧浩湊近看了看，確實有點腫。
汪飛宇沒有沉住氣，直接道：“我是聯邦安全委員會的探員，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虎牙的表情突然變得不自然了。他咳了咳說：“是遇到什么事了嗎？”
“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說。”
汪飛宇對他做出來的反應感到吃驚，就好像他自己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么事一樣。
寧浩卻抓住了一個細節，就是虎牙一見面就急著對他們說自己鼻子淤青的原因。
這樣的行為讓寧浩覺得他很故意，他一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虎牙從兜里掏出鑰匙，打開了門鎖，進入老宅后，這里有一股陰郁之氣。
在天井一旁的房間里坐下之后，汪飛宇問道：“你剛才確實在醫務室？”
“是的。”
“你是修哪里的東西，弄到鼻子的？”
虎牙突然開始變得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地說道：“就是這老宅子里的的一個掛鉤松了，我踩著梯子修理時梯子壞了，就摔了。”
汪飛宇發現他在撒謊，立刻問：“那么這架梯子呢？”
“梯子壞了，我一大早就讓收破爛的給拿走了。”
寧浩也察覺到了他在撒謊，可是他這么一說，這梯子的去向也是很難查證的。
這虎牙明明躺在地下室，后來又不見了，難不成他剛剛在裝死？這也不合情理呀，如果要真是他裝死，為什么他剛才也不避讓避讓，而是直接走過來打招呼。
“虎牙，你父親呢？”這是寧浩最關心的事。
“他啊…”虎牙吞吞吐吐地說，“他還在林子那屋里。”
汪飛宇皺眉，直接道：“林子那屋里我們去過，只發現了一具吊在房梁上的干尸，這又是怎么回事？”
“那些干尸…”虎牙看了一眼寧浩，然后繼續道，“都是之前誤闖圣心醫院，遭了邪祟，死在林中的人，我父親把他們制成了干尸，放在那嚇人的。”
“嚇人？”汪飛宇不解。
“就是把那些誤闖樹林和醫院的人嚇走！”虎牙語氣緊張，繼續說，“那地方太邪門了，但就是有些膽大的，喜歡獵奇的年輕人往那地方去，進行類似什么鬼屋探險的活動，所以我爸才想出這種辦法，以防無辜的人再靠近那里。”
汪飛宇已經不想聽他掰扯，直接問：“那你剛才裝死躺在圣心醫院地下室又是為何？”
“裝…裝死？”虎牙一臉問號，“我剛才在醫務室，不信你去問給我開藥的醫生。”
這時，汪飛宇的電話響了，他接起電話，走出了房間。
在天井里說了一會兒話后，走回來房間。
寧浩見他神情凝重，一定是發生了什么事，只是他沒有說。
汪飛宇繼續問虎牙：“你們家就三姊妹？”
“為…為什么問這個？”
“回答我！”
“是的，就我仨兒，大哥唐龍，二姐唐鳳，還有我唐虎。”
突然，窗外閃過一個人影。
寧浩站起身，沖了出去，卻看到老人走進了另一個房間。
跟出來的汪飛宇問道：“你看到什么了？”
“唐伯回來了，就在那個房間。”
鎮長緊隨其后，跟了過來，幾人去了另一個房間，唐伯正坐在一個搖椅上發呆。
老人家的身軀佝僂成一團，白蒼蒼的腦袋垂到肩膀下面，幾乎看不見了。幾人進來也不理會。
鎮長道：“估計他又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唐伯，您還記得我是誰嗎？”寧浩問道，“昨天我和你們在林中小屋里住的。”
唐伯漸漸轉過身，看向寧浩，目光依然呆滯。
他緩緩開口道：“幺兒回來了，可是又走了呀！”
幺兒？
這時，寧浩發現唐虎并沒有跟來，便折返回去叫道：“你父親這樣，你也不去看看？”
“老樣子了，一天里總有那么些時候這樣。”
“你給我過來，我要問你，誰是幺兒？”
“就是我啊，我最小，說得就是我！”
“可是你爸為何說幺兒回來了，又走了？”
唐虎擠出一個笑容說：“估計我今早出門了，他以為我走了。”
汪飛宇和鎮長扶著唐伯來到先前幾人在的間房，汪飛宇問唐伯：“你說的幺兒是他？”
唐伯一看到虎牙，立刻跪在地上，驚慌失措地吼著嗓門：“幺兒啊！幺兒，你好好去吧，不要回來了，你別找虎牙的麻煩，是爸對不起你，不關虎牙的事！”
“爸！”虎牙緊張地叫道，“我不是幺兒，我是虎牙！”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寧浩睜大眼睛看著他。
虎牙感覺自己剛才說錯話了，立刻道：“我是幺兒。”
唐伯道：“幺兒，我知道你死得冤，可是，這不怪虎牙，你就回去吧！”
“等等，”寧浩突然靈光一現，然后對鎮長說，“鎮長，您幫忙把唐伯帶出去，他情緒非常不穩定，估計是認錯人了。”
鎮長一臉茫然。
汪飛宇道：“鎮長，麻煩您了。”
鎮長把唐伯拉出房間后，汪飛宇看著寧浩問道：“你是不是已經有了答案？”
寧浩點了點頭，看向了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