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浩知道,鎮靜和催眠藥則需要到當地醫院精神科檢查后才能拿藥,那他是從哪里拿來的。
“你這藥怎么來的?”
“這是鎮上給的,以防止有人闖入圣心醫院后性情大變而預備的應急措施。”
“性情大變?”
寧浩越來越摸不著頭腦了。
老人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釋道:“只要八點以后去了圣心醫院出來的人,如果不及時讓他休眠,他就會做出很多奇怪的舉動,甚至是自殘,嚴重一些的會自殺。”
自殘和自殺,難道說這些人受到了某種力量的驅使而變得神志不清了嗎?
寧浩現在除了自己,他誰也不信,他對老人說道:“謝謝您今天救了我,明天一大早,我就要離開這。”
“這就太好了。”老人對寧浩笑了笑,“那你早點休息吧。”
老人走后,寧浩又把門反鎖上,抱著雨傘睡了一夜。
整夜處于戒備狀態的寧浩并沒有睡熟,而是在半睡半醒之間熬到了天亮。
清晨,寧浩收拾完東西,打開房門,只見木屋里空無一人。
房門的那把大鎖也不見了。寧浩推開門,發現這是一處林地,房屋前院有一處泥地,旁邊還有一口井。
寧浩拿出手機,想要調出GPS導航,可手機沒電了!
媽蛋,這現代人要真是沒了手機,就像鳥沒了翅膀一樣。寧浩把手機裝回兜里。
這時富江說:“古有傘魂領路一說,你讓黑白二鬼帶我們離開這。”
寧浩聽富江這么一說,不試白不試,試試才知道。他撐開油紙傘,說道:“黑白二君帶路,重返圣心醫院。”
富江吵著說:“你還不信邪,還要往醫院去?”
“我們回去弄清楚為什么會在那看到那些不是鬼的鬼!”
黑傘從寧浩手中飛離,旋轉著從前方飛去。
由宿傘之魂領路,一路上根本不需要什么GPS定位,不一會兒就將寧浩帶到了圣心醫院。
寧浩踏進醫院時,昨晚的霧氣已經散去,醫院那破敗不堪的樣子更加清晰可見,而腳下不時出現的泥沼也沒有冒泡,更沒有尸體浮出。
走了一段路后,寧浩特別注意了一下地上突出的那些探頭。
原本以為它們是澆花用的,可是仔細研究發現,它們是用來排放氣體的。
那些霧!
對了,寧浩突然想到,他對富江說:“那些八點以后出現的霧氣,其實是導致產生幻覺的致幻劑,我昨天看到的那些浮出的尸體和人影,都是因為吸入了那些氣體而出現的幻覺…包括那個老人臉上的疤痕。”
“我也看到了…”富江補充道,“雖然我沒有吸入那些氣體,嚴格說我不需要呼吸,因為我就沒有呼吸系統…可是我與你是有視覺通感的,你看到什么,我也會看到什么…”
“那就是說,老人沒有撒謊。”
寧浩低下頭,看到地上有凸起的土壤,旁邊長滿了草疙瘩,可是卻能清晰看見土地上這些凸起的脈絡。
他說:“地下埋的是這些噴頭的管道,我們只要沿著管道搜尋,就可以找到氣體來源。”
“我覺得你的好奇心太重了…”富江埋怨道,“就你這個年紀的八尺陽男,應該去探索發現女人的奧秘,而不是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你有什么好探索發現的?”寧浩笑了起來,“你除了頭,還有什么?”
“綠茶對你有意思,你就不動心?”富江故意試探道。
“動你個大頭鬼,其實我不太喜歡這樣的女生,感覺沒有層次。”
“挑三揀四,你活該單身!”
這時,寧浩已經沿著管道來到一座雕塑前。這座雕塑利于一個拱形中世紀哥特風格的石亭下,是一尊圣母雕像。
這座圣母雕像的脖子處有一條縫。
寧浩往左邊走了幾步,卻被接下來發現的事情嚇到了。
圣母的頭動了起來,它的正臉總是對著寧浩,寧浩走了一圈,她的頭就跟著寧浩旋轉了三百六十度。
這也太嚇人了吧。
“管道的源頭就藏在這座雕像下面,可奇怪的是,這是經歷了一百多年的建筑,那些帶有神經致幻劑的霧氣,就沒有耗盡的一天?”
富江也覺得奇怪:“你看看有沒有入口之類的?”
寧浩又轉了一圈,然后說道:“入口應該不在雕塑這里,而是建筑內部的地下室,那里一定有暗門,只是昨天我們沒有找而已。”
“那現在去找找?”
“你什么時候也變得與我一樣好奇了?”
“既然都來到這了,現在還沒過中午,離晚上還有那么久,怕什么?”
寧浩轉身,往建筑里走去,剛進到里面,只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隱沒在了黑暗中。
加快步子,寧浩幾步就追了上去,一看是正在匆匆往前走的老人。
“喂,您躲什么?”寧浩叫道。
老人轉過身道:“我…我還以為是別人。你怎么還不離開這個地方,又折返回來干什么?”
“昨天跑的急,掉了東西,回來找找。”寧浩撒謊,手心又開始冒汗了。
“那你的東西找到了嗎?”
“找到了。”寧浩露出一個尷尬的表情,“那你來這干什么?”
“我例行公事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死人。”
說到死人,寧浩也有一事不解,便問道:“床上的那兩具干尸為何不撤走?也不埋起來?”
老人哈哈笑了起來:“年輕人,人死以后沒有經歷過特殊處理的話,是會腐爛的。那幾具尸體,是假的。”
“假的?”
“是啊,那是我放的,就是為了嚇唬私自闖入醫院的人,希望他們看見那些假干尸后,會被嚇跑。”
寧浩總覺得他說的話不可信,要真是假干尸,寧浩會看不出來?
本想再去看看,證明虛實,可想了想,就算證明了尸體是真的,也沒什么卵用。
總覺得這老人有問題,現在當著他的面兒去地下室找密室,那就是故意暴露自己的意圖…想了一下,寧浩還是暫時作罷:“既然我東西已經找到了,我想我該回去了。”
老人沉思一會兒,點了點頭道:“那我送你一段路吧。”
寧浩沒有拒絕,讓他送了自己一段。到了岔路口,老人招手和他告別,寧浩卻發現老人的指頭是紫青色的,寧浩沒有多想,便轉身走了。
走下山后,開著車,寧浩就直接返回市區。
下一步寧浩要做的,就是打開那個鐵盒,看看里面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回到市區,寧浩沒有直接回莊園,而是打了個電話給鄭凡:“鄭律師,我托您辦的事現在怎么說了?”
“文件都已經備好,只要您簽了字,明天交接完手續,寧渺的監護權就歸您了。”
“謝謝您。”
掛了電話,寧浩轉而就去了一趟新的圣心醫院想看看寧渺。到了那兒,寧浩推開病房,卻不見寧渺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