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忙?”楚云姍問道。
“我需要你在我之后到達陶宅。胡女士為你開門的時候,我可以把雨傘掉包帶走。”
楚云姍坐在椅子上,雙手抱懷,說道:“你為何不直接向陶叔要呢?”
寧浩根本就不認識她口中的“陶叔”。
不過上次去陶家,以及剛才與楚云姍聊天時,已經確認無疑這陶叔是資深古董收藏者,對自己的藏品一定極度偏愛。怎么會輕而易舉地把它給寧浩。
寧浩道:“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收藏家最不喜歡別人碰他的藏品,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而且,貿然向胡女士提這樣的要求,只恐怕會打草驚蛇,她同意了還好,要是不同意,那就不好辦了。安全起見,只能這樣。”
楚云姍點了點頭,覺得似乎有道理。況且她自己也想知道那傘里到底有什么。
她用很肯定的語氣對寧浩說:“那好,我幫你,可是我們的計劃是什么?”
“我會和胡女士約好時間,到時我會告訴你,你按時間晚一點點來就行。”寧浩思索了一下繼續,“那時候的陶宅,應該只有胡女士和我,不會有什么意外。”
楚云姍點了點頭,答應了。
“那到時候別說我見過你,我們制造一個偶遇的假象。”
“明白。”
離開熙城大廈,寧浩去了一趟古玩城,找到了一家專做油紙傘的鋪子。
黑色的油紙傘很容易找到,雖然尺寸和細節可能與陶家的那件老古董不一樣,可是只要不細看,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來。
拿到油紙傘后,寧浩立刻開車回到了莊園。
一回到書房,剛把死人頭從包里拿出來,她就問:“你真的要把那傘掉包嗎?”
“對啊。”
“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富江一臉疑惑,總感覺寧浩又是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了,“你打算把傘拿來莊園,然后對傘進行審訊?”
“雖然我現在已經用完了見鬼能力,但是我可以召喚監管者啊!”寧浩說道,“到時我就讓鬼斧出來,和傘里的玩意兒談談,一定可以找到蛛絲馬跡,說不定還可以直接得到答案。”
“你真是為了二十萬的委托金連命都不要了,財迷心竅!”
“錢當然是非要不可,可更吸引我的是這個謎!”寧浩拿著油紙傘,邊把玩著邊說道,“既然處處線索都指向了那把傘,我倒是要看看那傘里的乾坤到底是什么。”
寧浩把傘放到一邊,撥通了胡女士的電話:“您好,胡女士,我已經搜集了一些希爾曼大學的報告,包括現在的一些招生情況,您看明天我可以去一趟貴府嗎?”
“明天中午我正好在家,到時候你過來吧。”
“好的。”
自從寧浩做了胡女士的私人顧問,胡女士已經沒有之前那么避諱了,隨時與寧浩見面也似乎變得正常許多。
掛了電話,寧浩開始整理希爾曼大學的一些相關資料。
大概弄了四五個小時,才把所有的資料準備好。
這項工作寧浩也做得相當認真,畢竟收了人家的錢,就應該把事情做得有模有樣。
汪飛宇的一個電話打破了書房里的寧靜,接起電話,還沒等寧浩開口,他就立刻說道:“那些文件我已經讓人從調查局里復印出來了,轉交給了一個精通多種語言的朋友研究,他說那是阿亞帕涅科語。”
“阿亞帕涅科語?”寧浩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語言。
“這種語言是墨西哥境內的一種語言體系,而慢慢隨著西班牙語的逐漸推廣,這種非常小眾的阿亞帕涅科語,開始漸漸遠離人們的視線。現在懂的人不是太多。”
“那文件翻譯也就變得非常渺茫了吧?”寧浩看著電腦屏保,喝了一口咖啡說道,“如果一直是這樣的話,那透明匣子里到底是什么也就不得而知了。”
“并非如此,”汪飛宇說道,“調查局里的另一部分研究員對透明匣子里的殘留物進行分析,然后在解剖死者腦部后發現,死了的四個人由于感染上某種新型病毒,才導致大腦迅速衰竭的。不過好在,這個病毒不會人傳人,只有直接接觸才會感染,而它的入侵媒介是人的皮膚。”
透明匣子里裝的是病毒?
還好寧浩當時沒有打開匣子,如果真是因為好奇而擅自打開匣子的話,估計寧浩早就變成鬼了。
“圣光組織一直在買賣人體器官,你說他們做這些事會不會跟病毒有關?”寧浩沉眸想了一下繼續道,“比如活體實驗什么的?”
“現在關于圣光組織的線索還太少,他們分布在許多行業里,但是誰也說不準這些行業組織機構里誰是它的成員…”
“汪探,你說你以前見過九霙幻魂草的這個圖案,到底是在哪里見過,為什么不能說呢?”
對方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道:“寧浩,我也只是見過,對它并不了解。就這樣吧,等有了新的進展,我再跟你說。”
電話掛斷。
這個汪飛宇,到底藏著什么秘密沒有說呢?寧浩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現在寧浩對圣光組織的了解至少又多了另一個詞條:病毒。
“人體器官”+“病毒”
把已經掌握的兩個線索串聯起來,只讓寧浩想到了另一個詞——“毀滅”。
如果把生病的人體比作一臺被感染了病毒的電腦,要想拯救這臺電腦,那就需要將磁盤格式化,將所有的數據清空,一切從生命最初發育的階段開始。
難道圣光組織要做的事是對人類“先毀滅再重生”的計劃,以達到重新建立社會規則的目的?
他把雨傘放進一個比較大的背包,沖了個澡準備睡覺。在照鏡子的時候,一抬頭,居然看到鏡子里,自己身后站著個男人。
猛然回頭,什么都沒有。
自己難道是見鬼了?
可是他到底是誰呢?
男人的臉模糊不清,像照相時因晃動鏡頭而導致的不正常曝光,根本看不到五官。
寧浩移步到臥室,由于喝了咖啡,一夜精神緊繃。他一直思考著掘墳案的事,突然好似有了另一個突破口,他想他應該再去一趟公墓。
就這樣想著想著,寧浩熬到了凌晨五點才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