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看,看什么看。”
“既然醒了,就趕緊起來收拾收拾,再過去給夫人請個安,夫人說不定一高興,還能賞你兩身好看的衣裳。”
齊嬤嬤自覺剛才自己的表現,有些丟臉。
她可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
在娘娘身邊呆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知道娘娘派她來夏府的意思。
無非就是給步夫人撐腰,順帶整治整治趙氏和這位娘娘的‘好姐姐。’
女人對于女人的心思,總會更敏銳。
哪怕娘娘在外人面前表現的多大度仁慈,她也明白,一個庶女,怎么可能對嫡母和嫡女真正感恩戴德。
何況,這位嫡姐還是當初設計搶了娘娘親事的人。
而她方才居然差點對這個害得自己男人成為階下囚的女人,慫了。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還是傷害了她向來作威作福的自尊心。
嬋兒一臉憋屈的看著齊嬤嬤。
顫抖著嘴唇小聲道,“嬤嬤請慎言,我家小姐好歹是夏府名正言順的嫡小姐,你.....”
“行了,都什么田地了還在這擺嫡小姐的譜,來人,把這個不懂規矩的丫頭拖出去杖斃。”
齊嬤嬤惡狠狠的。
發落的是嬋兒,但是話卻是對楚蘊說的。
這個在蠻夷之地呆了兩年的嫡小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天真了。
不知道已經變天了嗎?
嬋兒立即慌了,“你.....你不能處置我,我是夫人的人,我的賣身契.....”
“嘖嘖嘖。”齊嬤嬤笑的面皮一層一層的。
“夫人可沒你這樣不懂規矩的丫頭。”
嬋兒想反駁,她說的夫人是夏府正正經經的夫人,不是那個仗著女兒勢的姨娘。
但是隨著齊嬤嬤一聲令下,幾個粗使婆子一下子涌了進來。
楚蘊目光一涼。
齊嬤嬤還在獰笑,不過這次她獰笑的對象換了人。
對誰說話當然要盯著誰。
齊嬤嬤在心里給自己疏導。
絕對不是因為那小賤人目光太滲人。
“趙氏買你進來的時候,沒告訴你,審時度勢,什么人該惹什么人不該惹嗎?”
“還敢叫她夫人,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啊。”
齊嬤嬤話沒說完,就被沖進來捉拿嬋兒的婆子拌了一腳。
整個人半邊臉著地,啊啊啊的叫。
“誰,誰敢....”
話說到一半,再次住了嘴,不過這次沒人絆她,她突然發現自己嗓子發不出聲音了。
喉嚨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掐住,憋的滿臉通紅。
那絆倒了她的粗使婆子驚的頭發都豎起來了。
這可是皇后娘娘身邊的紅人。
趕緊跪在地上要去拉人。
手還沒伸到齊嬤嬤胳膊上。
眼前一白,出現一片裙角。
楚蘊慢悠悠的走到兩人面前,居高臨下。
那張端莊柔媚的臉上,竟帶著些許笑意。
“規矩?”
“嬤嬤是宮里的人,要不你來告訴我,將妾侍稱呼為夫人,是何規矩?”
夏離棠被封為皇后,夏應田也上了折子,要扶步氏為平妻。
不是不想廢了趙氏,但是趙氏為人挑不出錯來。
只能先退而求其次。
贏末這才剛登基沒幾天,事務繁多,明日還得接受外賓朝賀。
不過等到騰出時間,肯定會給步氏恩典。
畢竟他和皇后恩愛,甚至枕邊容不下旁人的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聞。
所以府中下人為了討好步氏,提前稱呼對方為夫人。
沒人覺得哪里不對。
可若非要從規矩上來說,步氏如今還真就只是個姨娘。
楚蘊笑瞇瞇的蹲下身,“嬤嬤是無話可說了嗎?”
齊嬤嬤見鬼一樣瞪著楚蘊。
她現在說不出話,只能扒著嗓子企圖拯救自己的喉嚨。
然后一不小心“啊”的一聲。
齊嬤嬤還沒來得及驚喜,又發不出聲了。
同時,耳畔傳來女子輕柔的笑聲。
“看來嬤嬤自己也承認自己的錯誤,也不是那等不講理的人。”
放屁,啊啊啊,這個小賤人是妖女。
齊嬤嬤其他話再次消音,眾人又只聽到啊的一聲。
楚蘊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眼神。
“看在嬤嬤如此識相,這么快認識到自己錯誤的份上,本小姐就網開一面,給你個恩典。
杖斃吧。”
齊嬤嬤:......
眾人:......
齊嬤嬤惡狠狠的瞪著眼睛。
這狗日的賤人,妖女,不給恩典你還想做什么,啊?
齊嬤嬤只是憤怒楚蘊的不要臉。
還有自己中了妖術。
卻是不擔心那些狗奴才敢對她怎么樣的。
這些都是步氏房里帶過來的人。
而且,步氏那邊聽到動靜,不可能不過來找這小賤人的麻煩。
齊嬤嬤紅著臉,梗著脖子對楚蘊投來一個挑釁的眼神。
想杖斃我?
沒人看你怎么杖斃。
然后就看到楚蘊微微一笑,那雙如水的杏眸中,突然波光一閃。
隨即又像是迷霧籠罩的深淵,危險又看不到底。
楚蘊只是淡淡掃了那幾個粗使婆子一眼。
幾人瞬間一愣,面色一呆。
一臉迷茫的朝齊嬤嬤走過來。
按住,抬板凳。
拿板子。
啪啪啪.......
齊嬤嬤血紅的眼珠子差點從眼眶里跳出來。
是憤怒,是驚駭,也是痛的。
這小賤人做了什么。
她真的會妖法嗎?
這些狗奴才都瘋了嗎?
知不知道她是誰啊啊啊!
粉鴨子也一臉無語。
“楚蘊,你剛才用的,是催眠?還是妖法。”
臭女人向來習慣直接動手,咋滴現在還改策略了。
楚蘊冷冷掃了粉鴨子一眼。
要說就是仙法。
不過修真界的普通術法而已。
不過再一轉念想到自己的人設。
美艷絕倫的禍國妖女。
妖法就妖法吧。
粉鴨子:......
清雅苑。
趙氏遮不住一臉的疲憊。
“娘,您也別太過擔心了,大夫都說了,妹妹只是驚嚇過度,醒過來慢慢養就好了。”
夏崇順低頭坐在趙氏對面安慰。
趙氏用帕子小心的擦了擦眼角。
“娘最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誰都沒想到,她竟有這般造化。”
“只要一想到,這本是你妹妹的姻....娘這心里,就過不去。”
她是不信自己女兒會做出那等事情的。
女兒從小早熟,也溫順懂事識大體。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去金國過的是什么日子。
但凡腦子沒有進水都知道,去了金國,別說是太子妃,就是皇后,也不過如此。
蠻夷之地,視女人如貨物的地方,皇后太子妃什么的,和其他女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不至于被隨便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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