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修聽到這些話,什么反應顯而易見。
可讓他更憋屈的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身體和心理上的雙重折磨。
短短三個月過去。
鳳修已經不成樣子。
最后實在忍不了這種每時每刻的折磨。
寧愿拼著這條命不要,也不愿再分裂元神。
而且也分裂不了了。
他的元神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言俏沒生氣,笑瞇瞇的拍了怕他的臉。
“師兄能忍辱負重這么久,已經超出我意料了。”
事實上,她也承擔不了下一次雷劫。
從引氣入體到筑基,整整十次。
一次比一次狠。
上次就已經傷到了根基,差點沒被雷劫,劈的魂飛魄散。
“以后師兄也不用分裂元神了,就安安心心伺候我吧。”
鳳修:???
隨即不無嘲諷的道,“你確定你受得住?”
當爐鼎的人,不論男女,一般修為都得比采補的人弱。
不然他身上的靈力傳過去,對方基本只有經脈爆裂而亡。
這個女人真當自己有個護身符,就什么都可以做嗎?
言俏笑了笑。
“師兄,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現在什么境界了?”
無休止的分裂元神,怎么可能不影響修為。
她早就發現,鳳修已經外強中干。
不僅修為降到了元嬰,而且體內的靈氣,連元嬰修士都不如。
她堪堪筑基的修為雖然比鳳修弱。
但是有護身符在身,可以自行控制截取力量的速遞。
再說了,當她這十次雷劫是白挨的嗎?
她的經脈丹田,早就已經千錘百煉。
鳳修的那點力量,她還受得住。
鳳修像看瘋子一樣看言俏。
然后不顧一切的提著劍沖了過來。
“賤人,你去死。”
鳳修同歸于盡的做法,讓言俏輕蔑一笑。
單純無辜的臉上,滿是惡意。
隨意的舉起護身符。
鳳修再次七竅流血。
言俏嗤笑的蹲在男人面前。
用劍劍挑起男人衣領,“師兄這樣子,倒是方便了我。”
“都不擔心你使壞了呢。”
言俏的變態,讓楚蘊還算滿意。
鳳修之后的下場,顯而易見。
“把原主放出來吧。”楚蘊。
“好嘞。”
睨漫音的靈魂出現在楚蘊面前。
“可還滿意?”
睨漫音清冷的臉上,帶著輕松。
對楚蘊拱手行了一禮。
“滿意的,多謝前輩。”
楚蘊點點頭,沒問她要不要清除記憶,直接從睨漫音身上收取了一部分靈魂之力。
把身體還給睨漫音。
“我修煉的功法,已經刻在這具身體里,你可以自行使用。”
睨漫音一喜,再次行禮道謝。
言俏以為,睨漫音愿意給她護身符。
是因為知道上輩子兩人的結局,一定程度上原諒了她的無知。
要么就是因為需要她幫她報復鳳修。
畢竟以她和鳳修的修為,加上鳳修的特殊體質。
在煉月大陸,沒有人來殺他們,根本不可能。
肯定是睨漫音授意的。
在已經知道所有事情的前提下。
她選擇順應睨漫音的意思,折磨鳳修,哪怕艱難一點,也算是一條出路。
可等她和鳳修互相折磨幾百年。
鳳修的修為倒是被她折騰的又退了好多。
堪堪卡在筑基。
加上元神受損嚴重,連她都打不過。
可她依然沒有半點進步。
她的丹田,依然像一個大漏斗一樣。
永遠關不住靈氣。
要不是一直采補鳳修身上的修為。
恐怕她連筑基也維持不住。
她想不通為什么。
不是沒想過去找睨漫音問清楚。
可是剛到云魄宗地界,就被人轟了出來。
而且還聽到了一個難以置信的消息。
睨漫音又突破了。
要知道,到了大乘這般境界。
基本算是離飛升幾步之遙。
每走一步,何其艱難。
有人甚至上千年都不得突破一個境界。
最后壽元耗盡,不得飛升。
五大宗門的幾位太長老。
除了云魄宗的太長老因為殺了一次鳳修,得以突破一個小境界之外。
另外幾位長老,只有一位花了八百年時間,才堪堪突破一個小境界。
睨漫音才花了兩百年啊。
就自己突破。
怎么不讓人震驚。
不光如此,云魄宗的弟子們,似乎也集體加快了進階速度。
就連那個駁雜三靈根的蓮音,也晉級到了化神境。
三靈根啊。
在煉月大陸歷史上,多少三靈根修士,窮其一生,都無法突破元嬰。
如果說蓮音晉級到元嬰,是因為殺了鳳修。
可是短短兩百年,再次晉級,這已經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
一定是睨漫音幫了她。
言俏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比聽到睨漫音晉級還要難受。
她不免想到夢境里的前世。
前世的她,有天賦,在被鳳修滅殺之前,也沒有被當爐鼎毀根基。
可她到死的那天,也不過煉虛境。
當初她自詡不輸于任何人。
對于睨漫音這個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師父。
更多的存了較量的心思。
可是如今她才不得不承認。
一個人所處的高度,和年紀無關。
如果她當初認清自己的實力。
安心當睨漫音的徒弟。
她就算比不上睨漫音。
也比煉月大陸大部分修士強吧。
至少也比那個三靈根的蓮音強。
可惜一切都晚了。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
她都選了錯誤的道路。
言俏心里不痛快,鳳修更不好過。
就連言俏有時候都覺得鳳修可憐。
前世的她是被折磨靈魂居多。
現在的鳳修,靈魂到肉體,所受的不比她前世少。
兩人就像是整個煉月大陸的異類。
不管他們怎么折騰。
不管他們的實力,在一眾高階修士間,多上不得臺面。
愣是沒有一個人來干預他們。
他們就像活在另一個世界。
被人用一種高高在上,看螻蟻打鬧的態度觀摩。
確定睨漫音不會再多看她一眼。
言俏最后也開始修煉無情道。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強悍如無情劍道,依然無法讓她進階。
又過了不知道多少年,睨漫音飛升。
成為煉月大陸,最年輕的飛升者。
而她意外遇到已經升任云魄宗長老的蓮音。
瘋了一般的問她,是不是睨漫音報復她。
就連飛升了也不放過她。
蓮音那張原本清冷高貴的臉,瞬間端不住。
炸毛的對她破口大罵。
“你算哪根蔥,值得我師父花這么大的力氣對付你。”
“你們之前的因果早就了了,你憑什么覺得你們這樣的人,值得我師父記在心上。”
“自己干了什么逼事,自己心里沒數嗎?”
“你自己向天道發的誓。這就忘了?”
言俏猶如晴天霹靂。
整個人都怔在當場。
竟是這樣嗎?
她張了張嘴想反駁,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說不出反駁的話。
言俏慘然的跌在地上。
所以,這輩子,和上輩子,有什么區別呢。
她依然活成了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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