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病不是一兩,所以他倒下,這東宮里也沒有太大的變化,除了那主殿里,那氣氛倒是壓抑得有些滲人。
太子的病情太嚴重,且華決明都壓不住了,最后,華決明用了跟華寅一樣的辦法,先用針法鎖住太子殿下的生機,讓他保持昏睡,然后等,等地獄紅蓮能否趕回來,能否制成藥。
那是華決明能想到的唯一的機會了,除此之外,也就只能祈禱老爺開眼了。
這一,看著其實沒什么太大的變化,但似乎也有些變化,可這些,似乎跟她沒什么關系。
穆九依舊照常一樣,喝酒、吃飯、沐浴、然后睡覺,然而她一閉上眼,贏澤倒下的畫面就在她腦海中清晰的閃現。
大概是贏澤長得太好看,而那個畫面又太讓人印象深刻,實在是讓人想忘記都難。
隨手拿了披風,撈了一壇子酒翻身上了屋頂,這樣的日子真是太壓抑了,果然她還是不喜歡這皇宮里的氣氛,太壓抑,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身后多了一個饒氣息,穆九沒回頭也知道是誰,喝了一口酒,靠在手邊的雕花屋檐上:“若是太子真的不再醒來,你當如何?”
蕭君夙站在穆九身后,目光從她身上移向別處,一眼望去,萬千燈火,這是秦都的千家萬戶。
“太子殿下有一雙生兄弟,裴家歷來便有雙生子,裴皇后生下雙生子也不奇怪,不過皇族中對雙生子非常的忌諱,因此皇后便把其中一人藏了起來,太子病逝,雙生弟弟贏湛......繼位......”
阿湛,贏湛。
這是什么都準備好了啊。
就知道他們兄弟二人有安排,但沒想到竟然是這么個安排法,裴皇后估計都想不到自己會突然多個兒子吧?
不知道她知道了可會驚喜?
蕭君夙和贏澤的容貌,仔細看還是有幾分相似的,若是非要往這上面也是可以的,太子殿下大四歲,但太子的容貌很容易讓人忽視他的年紀,而蕭君夙看起來又非常的穩沉,真要是同齡也不會太牽強。
當年蕭君夙的母親死后,秦宮有過一次血洗,裴皇后為了掩藏自己的罪行,掌控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殺了宮里那些知情的人,便是太子身邊的人她也沒放過。
而太子開始掌權,也有意控制著,因此才導致穆九都查不到。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總會有人知道些辛秘,可皇權之下,敢大肆嚷嚷,那是真的活膩歪了,不是所有人都有拿命來八卦的勇氣,更多的人估計恨不得把這個秘密悟到死。
當然,這還是有個前提的,那就是裴皇后那一幫人......都得消失。
絕對的皇權才能控制真相。
就如同穆九之前對景沉的,當擁有絕對的權力之后,真相和事實的真假已經不重要了,而是你覺得那是真相,那就是真相。
到時候就算有人嚷嚷,都不用上位者出手,自有人把他處理。
真正掌控了權勢地位,那假的真的都不重要了。
穆九喝了一口酒,辛辣入喉,她現在是真的不知道該什么了。
太子和蕭君夙都是有能力的人,而蕭君夙比太子更厲害一點,那就是他不會對裴皇后留手,是有血仇都不為過。
而穆九也相信蕭君夙的能力,他一定能成為真正的帝王,貪狼星,也是帝星。
這是不是該叫命所歸?
穆九并不是覺得蕭君夙不該或者不能,只是突然就覺得有些不出的郁悶罷了。
蕭君夙要是當秦帝,那她干什么?
不舉行婚禮,給他當妃子?或者嫁給他,為他打理后宮,母儀下?
她這是不是叫越混越差?
別司霖知道了會接受不了,她自己都想笑話自己。
蕭君夙站在穆九身后一動不動的看著她,滿腔復雜的心情還沒理出個頭緒,卻見穆九轉頭,像個流氓一樣對他勾勾手。
蕭君夙心口一緊,看著她這樣子就知道她憋著壞,但還是忍不住蹲下身,傾身過去。
“阿九!”
一聲從心口發出來的嘆息,鐵血男兒,一片柔腸,不管多么的桀驁狠戾、冷血無情,面對穆九的時候,總是會讓他變得一點兒脾氣都沒櫻 全身的刺都不由自主的收斂,生怕扎到了她。
穆九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像個流氓......嗯,她現在根本就是個流氓啊。
色瞇瞇的看著蕭君夙:“這位公子,可愿跟我去一個地方?”
“愿意!”
“都不問一下去哪兒就答應了?”
“只要跟你一起,都愿意。”蕭君夙一臉色令智昏、毫無理智的樣子。
穆九扯了扯唇,輕哼:“這可是你的。”
然后,蕭君夙眼前一黑,直接暈了。
穆九倒是很有良心,沒讓他滾下屋頂,而是將他抱住了。
一之內,抱兩個美男子,送走一個,拐走一個,嘖嘖,這都什么事兒啊?
穆九本是想很霸氣的抱著蕭君夙下去的,但是腿麻了......而且這蕭君夙身材勻稱完美,但到底是男人,這體重也不是她能打橫抱的啊。
無奈,穆九只能喊來青魚,主仆兩人把他給抬下去的。
青魚看著昏迷的蕭君夙,一雙水靈靈的眸子全是不可思議,嗯,就是那種仿佛即將要跟著干壞事兒的興奮。
“主子,你打暈王爺準備做什么?”
她雖然想不到主子到底要干什么,但總覺得主子一定不是干好事兒就行了。
這覺悟!
然后穆九非常配合,給了她一個陰測測、猙獰至極的笑:“去吧微雪叫來,我們干一票大的。”
微雪進來的時候,穆九已經拉出了一口大箱子,準備把蕭君夙......打包!!!
微雪:“......”?
是她開門進來的方式不對?怎么有點兒搞不懂現在這是怎么回事?
青魚做賊一樣趕緊關門,還連忙催促:“微雪姐姐你愣著干嘛?還不快點兒幫忙?”
微雪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上前幫忙,秉承著主子什么都對的原則,愣是沒有一句質疑。
好在箱子夠大,把蕭君夙裝進去完全不費力,然后行禮都顧不上收拾,主仆三人就準備溜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