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那仿佛上等白玉雕成宛如工藝品一般的手看上去,觸目所及,是讓人驚艷得不受控制的盛世美顏。
他身體虛弱,肌膚是不健康的白皙,但不會慘白難看,金色的衣服襯得他的肌膚仿佛透明,配上他精致完美的五官,美輪美奐,更加不似凡人。
近看才知道,他是真的好看啊,知道他身子不好,卻并不顯羸弱,相反,他站得筆直端正,給人溫和卻堅實的安全福所有的驚艷打量不過一瞬間,穆九收斂心神,伸手緩緩放在他的掌鄭 贏澤虛握住她的手,禮節的扶她下來,然后自然的松開:“歡迎衛姑娘來做客,孤迎接來遲,讓衛姑娘受驚了。”
溫和的聲音如山間溪水潺潺,落入耳中,質感十足,還帶著些許溫度,恍若陽春白雪,恰到好處,好聽得讓人耳朵都酥了。
沒有提上次溪水邊的事情,可他對穆九的態度卻非常溫和,沒有太多的疏離,卻又因為他自身的魅力不會讓人感覺突兀和失禮。
他微微抬手做出請的姿態:“姑娘能來秦國,孤甚喜,一路風塵,還是先入宮洗漱好好休息一番。”
客氣溫和,禮貌周到,他一個太子殿下這樣客氣還不會讓人覺得突兀、唐突,反而覺得他更加的尊貴,也感覺到自己被尊重。
兩人并肩往他的金攆走去,穆九緊了緊自己的心臟,努力在美色中找回自己的理智:“太子殿下這般客氣,還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贏澤眸中有光芒閃過,絢爛光華:“孤只是真心歡迎姑娘。”
“那我還真是榮幸。”
“姑娘這般想,孤也覺得榮幸。”
穆九嘆氣,若是別人抓了蕭君夙,她定然要好好找人算賬,可若那人是贏澤,她實在是不好下這個手啊。
青魚跟在穆九身后,臉上努力維持著鎮定,不能失了禮數給穆九丟人,但心里卻著實歡騰,越看越覺得這位太子殿下跟主子非常般配啊。
城墻上,有一道目光注視著這邊,那仿佛帶著灼熱溫度的目光如有實質,穆九若有所覺回頭看去,但什么都沒看見。
她一停下,贏澤也停下看過來:“怎么了?”
“沒什么。”穆九回頭,對著贏澤微微一笑。
穆九一身雪白鮫紗,頭發簡單的束起,沒有太多華貴的裝飾,可走在一身華貴的贏澤旁邊卻絲毫不會顯得卑微、渺,反而她那身隨性灑脫有她獨特的魅力。
穆九跟著上了贏澤的金攆,這金攆華貴,但裝飾也還算正常,并沒什么無法接受的。
車攆內很大,兩人坐在其中完全不會顯得擁擠,中間甚至還能擺一個棋盤。
車隊調轉往皇城內走去,贏澤倒是毫不避諱的穆九:“姑娘能來秦國做客,我深感榮幸,如今秦國關系緊張,一路上的事情我也聽了,讓你受驚,但不管秦國如何,讓姑娘來秦國并無他意,姑娘就當來秦國看看風景,不過我事物纏身,不能作陪,姑娘若是有想去的地方,讓相云開陪你去,有什么需要不用跟我客氣。”
這話的,好像那杵在燕國國門前的軍隊是玩兒似的,這般的請法,那也是相當的‘誠心’啊。
不過美男這么,她也沒意見,你長得好看,你了算。
當然還有之前不是娶什么太子妃?這一點,穆九選擇忽視,這種危險的話題,還是不要提起的好。
一個盒子放在中間的桌上推到穆九面前:“見面禮。”
還有禮物收?
穆九拿起那盒子,看著贏澤含笑的臉:“可以打開嗎?”
贏澤頷首:“請!”
穆九打開了,是一串色彩鮮艷的寶石手串,紅、赤、綠、黑,四種顏色的珠子串在一起,華麗中帶著一種不出的氣息,看著這樣的顏色還會讓人覺得心情舒服。
“這是佛珠?”這感覺很有佛性,伸手將串珠拿起,果然是一串佛珠,但這顏色倒是從未見過。
“秦國圣廟伽羅寺有一汪五彩泉,陽光照射下,泉水呈五種顏色,而泉眼的石子也是五種顏色,這是由那泉眼中撈出來的石頭打磨而成,供奉在伽羅寺正殿,由伽羅寺上千僧人誦經九九八十一日,開光增福。”
贏澤解釋得很隨意,仿佛那些是在正常不過的流程,并沒有刻意要渲染這佛珠的貴重。
不過倒是讓穆九深刻明白到這串珠子的特殊,不是貴重,是特殊。
這石子冰涼玉潤,本身就是上好的東西,供奉開光就算了,可伽羅寺上千僧人用了八十一,這分明是帝王之物才有的待遇。
而這樣的東西出現在贏澤這個太子手里,也是很正常。
不過這樣深染佛性的東西很難得,當然,染了佛性還這么好看的,更是難得。
穆九對佛門有種不出的親近,握住這串珠子她就覺得很舒服,既然自己喜歡,她是不會違心拒絕這樣的禮物,直接往手上一戴,雪白纖細的皓腕上多了這么一串彩色的佛珠,瞬間增色不少,襯得那手腕煞是好看:“那就多謝太子殿下了。”
贏澤淺笑:“姑娘喜歡就好。”
誠心送的禮物,對方若是能喜歡,送禮的人也會心情愉悅。
城樓上,一道玄色的身影迎風而立,滿身寒霜、戾氣翻涌,手中的劍都在劍鞘里顫動,讓人懷疑他會不會下一刻就沖出去。
然而他沒有,只是看著。
站在身后幾步遠的南風和東越相視一眼,完全不明白現在這算怎么回事。
剛剛穆姑娘在城門口被裴世子堵的時候他們就來了,可主子就這么看著,一直看到現在,明明想穆主子想得都快瘋了,可愣是不出去找穆主子,死命克制著,然后看著穆主子上了太子的金攆,一個人又在這里全身冒冷氣。
何苦這么折磨自己呢?
這些他們看著主子那一比一滲饒冷氣,他們每都心驚膽戰,生怕自己做錯什么。
可如今穆主子都來了,怎么感覺他情緒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