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停下腳步:“在軍醫營帳那邊,怎么了?有人生病了?”
夏侯堇緊張道:“那你快去把他找來,帶上解毒的藥,十萬火急。”
南風被他那嚴峻的表情嚇了一跳:“誰中毒了,有這時間不如趕緊把人送過去豈不是更快。”
“哎呀,你怎么那多事兒啊,你快去,萬一華晏來晚了,指不定你家侯爺就沒了。”
這么一,南風更迷糊了:“侯爺好好的啊?沒有中毒。”
夏侯堇高深莫測,用眼神撇了一下手里的東西:“馬上就要中了。”
南風終于把注意放在了夏侯堇的手上,一邊伸手去揭蓋子一邊問:“這是什么......”
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撲面而來,然后看著那賣相,瞬間不下去。
夏侯堇看著他:“懂了吧?穆姑娘煮的東西,叮囑一定要讓你家主子吃下去,以你家主子色令智昏的程度,指不定還真吞得下去,所以,你現在感覺把華晏招來,不定還能搶救一下。”
南風那顆心啊,復雜得無法言喻,但腳下速度卻不慢,腳底生風,只恨不得自己此刻能張雙翅膀飛過去。
然后華晏是被南風揪著來的,兩人一路狂奔,那急促的樣子,看得旁人還以為發生了什么大事。
“侯爺.......還好吧?”
南風氣喘吁吁的奔進去掀開大帳,看到了坐在那里批公文的蕭君夙,頓時松了口氣,還好,看起來不像是中毒的樣子。
華晏被扯的氣兒都快斷了:“不是......南風,你到底......要我來......干什么?”
南風擺手:“沒事兒了,剛剛六殿下拿了穆姑娘煮的東西過來,我以為侯爺吃了,看來還沒吃,問題不大。”
躲在一旁的夏侯堇探個頭出來,表情難以言喻:“不,他吃了。”
他無法描述自己看到了什么,簡直恐怖得震驚了他的靈魂,他算是個廚師,廚師最無法容忍的就是難吃的食物,那碗他看著都覺得可怕的東西,蕭君夙居然當著他的面吃了,還面不改色,只評論了一句話:“有點兒咸、花椒多了、有點辣、這貌似是面、煮太久了、好像還放了糖、醋至少半碗、香儲大蒜、生姜還有咸菜......”
夏侯堇當時就受不了跑一邊兒去了,他眼睜睜的看著穆九下的調料,那是人吃的東西嗎?
“主子?”南風震驚,趕緊上前看看那碗東西,動得不多,但也吃了三成。
“華大夫,快給主子看看。”
華晏似乎明白了什么,上前看看那碗‘面’,頓時表情那叫一個精彩:“真狠啊,阿夙,你怎么得罪穆姑娘了?”
伸手要給蕭君夙把脈,卻被他拒絕了。
“你確定你的胃受得了?”蕭君夙身體不好,烈酒都不太能喝,最不好的就是他的胃,這么刺激的東西,萬一出點兒事兒可怎么是好?
這穆姑娘敢煮,蕭君夙也真敢吃,也是服了。
蕭君夙不理他們,揮手將他們都趕出去。
三人在門口面面相覷,然后就開始了八卦時間。
華晏:“這到底怎么回事?”
南風一臉神秘:“今早上侯爺從穆姑娘那里走出來,心情很好,他的被子是涼的,昨夜在穆姑娘那里歇息的。”
夏侯堇:“老大下午起床之后看起來心情很好,就是笑起來非常滲人,吃肉的時候像是要從誰身上要下一塊肉,然后吃完飯就一頭扎廚房去了,那一碗東西就是她的杰作,我看著她下的調料,不像是煮面,像是下毒藥。”
南風:“難道昨晚發生了什么?”
華晏摸摸下巴:“也可能是你家主子技術不校”
夏侯堇:“什么技術?”
華晏一把拍開他那蠢萌的腦袋:“不懂多看點兒話本兒。”
南風:“......那侯爺為什么要吃這么難吃的東西?”不僅僅是難吃,是已經超越了食物的界限,這是新的毒藥。
華晏:“這叫討好,裝可憐,讓穆姑娘心生同情,然后就不生氣了。”
夏侯堇表示懷疑:“你們覺得老大是那種會同情侯爺的?”
華晏:“嗯,一次不成,再來一次,毒死為止,死了還不管埋。”
南風、夏侯堇:......形容得很貼牽 “你們還真是了解我,呵呵。”
一道明顯不屬于他們的聲音從旁邊冒出來,意識到那時誰之后,三人嚇的瞬間靈魂出竅。
要命!
好在穆九并不是來揪他們的,她只是來看蕭君夙到底吃了沒了,聽了這三個傻瓜的話,確定蕭君夙吃了,她心里就舒服了,然后飄走了。
三人靈魂慢悠悠的歸位,華晏嚇得直拍胸口:“嚇死我了。”
壞話被現場抓包,這感覺真是要命了。
穆九以為蕭君夙晚上還要來找她,雖然可能性不大,但她還是‘貼心’的為蕭君夙準備了一頓大餐等著他,結果蕭君夙沒來,害她白等了一個晚上。
翌日一早起來,神情懨懨,只想大睡到中午,軟綿綿的趴在榻上,目光掃到了擺在桌子上的花瓶。
紅釉桃花瓶,極為精致好看,只是那瓶里茶的花兒卻不是什么名貴的品種,看起來更像是路邊的野花,雖然打理過后插進去看起來還像那么回事,但總覺得有些配不上那個昂貴精致的瓶子。
“青魚,你去哪兒翻來這么個瓶子?”別的地方就算了,這可是軍營,軍營里怎么會擺花瓶這種易碎的東西?
“主子,你醒啦。”青魚放下自己手里的針線活,也不忙著去打水給穆九洗漱,反正穆九也沒那么快起床:“這可不是奴婢弄的,早上西歸統領送來的,是侯爺親自摘的花兒,讓奴婢擺個顯眼的地兒。”
當然,蕭君夙肯定不會后面那句話,是擅自揣摩的侍衛加的,把自己主子那點兒掩藏的心思賣了個徹底。
穆九盯著那花看了半響:這......算是討好還是道歉?
這樣一來她就不懂了,他點她的穴,困她一晚,故意惹怒了她,現在又來討好,這人是太閑了,還是被那些人弄得神經錯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