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羽聽得這一問,渾身止不住地一顫。
她知道,太后這話,不是在跟她開玩笑。
她確實急功近利,也確實“膽大包天”,但是,既然現在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便注定沒有了退路,因此,就算是編,她也要盡全力,把剛才自己說話的話,編圓滿。
封羽強迫自己保持鎮定,然后,深呼吸,不緊不慢地說道:
“太后乃是后宮之主,皇后就算現在坐在中宮的鳳座之上,終究是要日日侍奉太后的,所以,在大夏國,太后才是最尊貴的女人,臣妾不敢在戲弄太后,只是…有些事情,過去的時間有些久了,太后可能一時想不起來了…太后可還記得,三十多年前,遠嫁到大夏國來的樓蘭公主?當年,樓蘭公主嫁與先皇,卻在大婚當夜死在了東宮,可是有不少的人牽連其中,甚至還有無辜之人丟了性命…”
驟然提到樓蘭公主,太后心頭微微一咯噔,她微微挑了挑眉峰,坐直了身子,定定地望著封羽,道:
“你指的是…”
“沒錯,臣妾指的正是皇后的祖父,當年因為樓蘭公主之事、莫名其妙死在大牢中的云升!”
太后聞言,臉色十分急促地一變。
她忽然轉頭望向宋嬪,對著宋嬪揮了揮手,示意宋嬪退下,宋嬪一頭霧水,但也不敢違抗太后的命令,依言退出了正殿,紅衣見狀,也不敢再多待,也跟著宋嬪一起退了出去。
如此,這正殿之內,就只有太后與封羽兩個人了。
太后再次打量封羽,微微翹起唇角,道:
“宣王妃,你可真是令哀家刮目相看,沒想到,你一個西昌國的貴女,竟然對我大夏國的深宮軼事如此清楚,看來…哀家以前還是低估了你啊!”
“太后謬贊了!”封羽笑得猶如三月里開得最艷麗的花兒,“其實,臣妾只是與太后有緣,與太后的目標恰巧一致罷了!”
太后也跟著笑了起來,只是,太后的笑意中藏著一股森冷:
“當年那樁事情,你們西昌國可沒少參與,最后卻沒能撈到好處,不會是…一直記恨到現在吧?”
封羽聞言,臉色又是一僵,她尷尬地回答道:“怎么會?太后說笑了…”
“那你有何高見要同哀家說啊?”
封羽道:“當年,樓蘭公主莫名死在東宮,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云升,先皇因此將云升捉拿下獄,后來,先皇秉承文帝(先皇父親)的旨意徹查此事,卻一直無果,朝中流言四起,先皇為了能夠順利登基,不得已用相同的毒藥暗中毒死了云升,暫時壓制住非議,待登基之后,又繼續暗中調查,如此算來…先皇其實是皇后的仇人啊!”
封羽說得信誓旦旦,仿佛真的一般,太后也不急著做出評判,只問道:
“證據呢?”
封羽面不改色,回答道:“全都被先皇封了起來!”
太后聞言,不禁笑出了聲:“這么說,你是沒有證據咯?”
太后似乎又要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