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沿著樓梯往上走,能量密度就越高,這些能量化作實質性的威壓,施加在每一個向頂端爬行的人身上。
依耶塔爬起來相當吃力,陶青青干脆半走半爬才能上到頂端,而溫文卻絲毫沒有感受到任何壓力,他甚至還能跑能跳。
這不是因為溫文的實力,而是溫文身上攜帶著的,生命之光妮維雅的信物。
這顆圣樹對妮維雅的力量天然親近,所以特意給溫文開了綠燈。
走到樹頂之后,溫文就看見一處由樹干成長而天然形成的平臺,在平臺的動心有著一汪清澈的泉眼。
在泉眼之前,盤膝坐著一個身上長著青色翅膀和青色羽毛,半人半鳥的真序強者。
溫文眉毛一挑,這家伙他認識,是當初被吳妄從里世界召喚到現實的神翼侍者。
當初一戰之后這家伙就消失了,沒想到他竟然在自然意志的秘境之中守護圣樹。
其實神翼侍者本就是天之主宰陣營的怪物,所以來到這里投奔組織并不奇怪。
上一次見到神翼侍者的時候,溫文本身根本無法讓神翼侍者正眼相看,甚至要依靠變身才能勉強將他嚇走。
而這一次溫文自身就擁有了和神翼侍者相近的力量。
依耶塔拿著月神的信物給神翼侍者說明緣由之后,神翼侍者就拿礦泉水瓶,給溫文裝了半瓶。
“喂,這么隨意的嗎,你們好歹也用玻璃杯啊。”
溫文接過裝著生命之泉的瓶子,輕輕的晃了晃,冰涼的觸感透過礦泉水瓶傳遞出來,讓溫文感覺身心舒暢。
所謂生命之泉,其實就是這圣樹自然分泌的液體,每一年才能分泌出一小杯的量,這一汪清泉不知是多少歲月的積累。
泉水中蘊藏的生命力,對于普通生命來說,堪比神話之中的圣藥,生死人肉白骨不在話下。
垂死之人喝了甚至可以重返年輕,并且長生不老,并且獲得在一定程度上不死之身的能力。
不過對于溫文這種,本身就具備強大能量的超能者來說,這生命之泉的力量就有限了,但也能有類似萬能藥的效果,讓身上的傷痛瞬間治愈。
拿到該拿到的東西之后,溫文沒有浪費時間,現在該給瘟戾還陽了。
溫文在圣樹生長出的平臺上,找了一處稍微平整的地方,用粉筆畫了一個符文。
逆轉亡靈生物的儀式很簡單,關鍵就在于具備強大生命力的物品。
全部準備好之后,溫文打了一個響指,將瘟戾的尸體從收容所內取出,放置在符文之上。
隨后溫文在尸體周圍轉了幾圈,確定沒有什么問題之后,就擰開手上的礦泉水瓶子,捏開瘟戾的嘴,噸噸噸的灌進去一半的生命之泉。
被灌入生命之泉后,瘟戾的尸體立刻就產生了變化,刺目的碧綠能量流,順著瘟戾的嘴巴開始擴散。
那粉筆畫成的符文法陣,也被綠色的能量填充,浮現碧綠色的虛影。
在這力量的作用下,瘟戾的尸身漂浮起來,原本蒼白的膚色也開始變得紅潤,冰冷的尸體也有了溫熱的感覺。
等到綠光蔓延到瘟戾身體的每一個角落之后,就有一道黑氣在瘟戾胸口聚而不散。
這就是亡靈之軀所有的污穢之力,現在還聚集在瘟戾的胸口,無法從他的身體之內排出去,這就說明儀式的力度還不夠。
溫文眉頭微皺,按照他的計算,半杯分量的生命之泉應該就可以完成儀式了,可現在看來還差一大截。
“看來瘟戾這家伙的亡靈之軀,要比看起來強大不少…畢竟他也是我,這樣也是應該的。”
溫文沒有太在意,只當瘟戾天賦異稟,于是又給他灌進去了一些生命之泉,現在留在溫文手中的,只剩下了一個瓶底。
當全部的生命之泉都倒進去之后,瘟戾胸口郁結的黑氣,就化作一道黑煙從嘴中噴出,形成一個張牙舞爪的巨大的鬼臉。
這鬼臉隱隱和溫文有些相似,上面帶著和狂氣類似,但卻邪惡多的負面能量,這些負面能量可以感染普通人,甚至是低級的超能者。
如果放任這鬼臉,就這么消散在空氣中,那么這些負面能量,終究會引起一場災難。
但這并不需要溫文擔心,圣樹的樹干上,析出淡綠色的能量,這些能量溫柔的將鬼臉包裹。
猙獰狂笑的鬼臉,在這能量的包裹下,表情漸漸變得溫和,隨后漸漸變得透明,再消弭于無形。
鬼臉上的負面能量,被圣樹的強大生命力所中和,再不會留下一丁點的隱患。
這也是溫文選擇在圣樹范圍,舉行這場簡單儀式的原因,因為這樣可以將負面效果降到最低。
鬼臉消失之后,沒有力量支撐的瘟戾尸身,掉落到了地上。
現在這已經相當于,一具正常死去的,真序強者的尸體了,溫文用這尸體制造的分身,將不再像瘟戾一般偏執邪惡。
隨后溫文掀開尸體的衣服,拿出小刀在尸體上,刻畫了一個小型的符文法陣,在法陣上滴落三滴生命之泉。
法陣激活之后,就變成了一個類似刺青的圖案。
這個新的法陣,可以保證瘟戾尸體中的力量不會流逝出去,也不會腐爛變質,可以堅持到溫文徹底的準備好儀式。
達成這個目的,三滴生命之泉就足夠了,再多一些的話,這具身體就會誕生獨立的儀式,成為一具活著的行尸。
“呼,呼…完活。”
溫文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雙手插在腰上,別看這一系列符文法陣都很簡單,但卻消耗了溫文巨大的體力。
他現在有些慶幸,最開始選擇鉆研符文,不然為了這場儀式,他還要額外雇傭一個符文大師。
說起來現在溫文的符文水準,已經完全可以算是登堂入室了,就算他全部的力量都消失,重新變成一個普通人,也能依靠這些符文知識,在超能者的世界站穩腳跟。
陶青青奇怪的看著地上的那具尸體,關于瘟戾的一切,她都是并不知曉的,所以現在看著這具尸體,就忽然陷入了驚恐之中。
這具尸體除了面容猙獰之外,和溫文沒有任何區別,就連肚臍上方的那顆痣都一模一樣。
會不會…溫文其實早就被干掉了,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溫文,早就被人給替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