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嗚哇,哇哇哇…”
蟬鳴聲越發刺耳,聽到這聲音的人,都絕對心神不寧。
原來是獨奏,現在則是合奏。
待到棉花團也難以完全擋住那聲音的時候,吳六根神父坐起身來,合上手中的‘創世神語錄’,坐在教堂中間的紅色地毯上,雙目無神的看著上方的彩色玻璃。
“你這是干什么?”閻修愣了一下問。
“它們要進來了。”吳六根面無表情說。
吳六根話音剛落,教堂的彩色玻璃窗就被撞開,一只帶著藍色光暈的蟬蟲,像是藍色的炮彈一樣,帶著一抹絢麗的靛色尾光,沖向躺在地上的吳六根。
閻修目光一凝,快速拔出佛說手槍,沖著那只蟬蟲就開了一槍。
子彈帶著一抹金色的光暈,直擊藍色蟬蟲的頭顱,但那藍色蟬蟲身體詭異一扭,就把這一發子彈給閃了過去。
而此時,吳六根還坐在地上,沒辦法躲閃開這速度飛快的蟬蟲。
然后閻修就看見,吳六根拔出一把金色小刀,對著蟬蟲飛來的方向,好像在等它自己撞到匕首之上。
“那藍色蟬蟲,連子彈都可以躲開,不可能就這么撞到…”
但很快,令閻修大跌眼鏡的事情,就發生了。
那蟬蟲真的是躲都不躲的直接撞在吳六根的小刀之上,翅膀不停的震動,可終究無法從刀刃上飛出。
吳六根把那蟬蟲放在地上踩住,把金色小刀拔出來,然后切下了蟬蟲的尾部,彈出一道金色的能量將那一小塊尾部直接打成粉末。
閻修長大嘴巴,這蟬蟲就連同化下序的超能者,處理起來都很費力,他怎么就輕描淡寫的傻樂一只?
從神學院畢業之后到現在,吳六根的實力到底成長到什么程度了?
還有,他為什么要把蟬蟲的尾部切下來呢?
似是發現了閻修的疑惑,吳六根笑著對他說:“我師傅當初給我起吳六根這個名字,就是要告誡我,面對敵人要斬草除根,也就是勿留根。”
閻修滿頭黑線:“斬草除根的意思是去除禍根不留后患,你都把它殺了,還有什么禍患。”
吳六根神色自然的說:“能讓敵人繁衍生殖之物,就是禍根,所以我不能留下它。”
閻修有些抓狂,斬草除根是你這么理解的?
幸好他們的敵人是蟲子,不然畫面簡直不要太美。
藍色蟬蟲死后,就變成了一堆瓦礫,但事情還沒有完,更多的蟬鳴之聲此起彼伏,讓兩人的對話都有些難以進行。
吳六根拍拍閻修的肩膀說:“小心一點,剛才那只是試探,外面應該至少還有二十只…”
“不,好像是更多。”
閻修神色木然,他有些想不明白,這么一個小教堂有什么值得那些蟬蟲窺伺的。
超過十只的量,是一些大教堂才有的待遇。
吳六根頗為不好意思的說:“之前這里來了幾只蟬蟲,我本著慈悲為懷的心思,除了根之后就把它們放走了。”
“誰知后來蟬蟲越來越多,所以我只能痛下殺手。”
除根之后再放回去…
這拉仇恨的方法,簡直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閻修現在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吳六根已經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室友了。
在神學院的時候,他們這些這些學生都沒有機會和敵人死斗,所以閻修根本不知道,吳六根竟然是這么風騷的一個家伙。
可不管這吳六根怎么風騷,該面對的東西他們還是要面對的。
外面那些蟬蟲,閻修拼勁底牌估計也就能搞定一兩只,剩下的那些只吳六根一人能解決嗎?
“放心,我保你安然無恙的完成假死。”吳六根十分自信的說。
他話剛說完,就眉頭一皺,看向教堂里的一根柱子說:“閣下請出來吧,躲在柱子后面,未免太不光明磊落。”
“嚯,好家伙,這里怎么有這么多。”
教堂上空八十米,溫文趴在云朵上,把腦袋探出來,看著下面的這些蟬蟲。
從上往下看,這些蟬蟲還挺漂亮的,它們飛行過的軌跡,都會留下一道淡藍色的光暈。
不過這數量有些驚人,不是一只兩只,也不是吳六根說的十只二十只,而是至少有五十只!
陶青青有些頭皮發麻,當初她差點被一只蟬蟲干掉,雖然那只是一時大意,卻也給她心中留下了陰影。
尋著收容所對收容員的標記,溫文順利的找到了閻修,但沒想到他來的時候,就看見閻修被這么多蟬蟲堵在一座小教堂。
溫文猜測這座教堂可能有什么秘密,所以才引得那些蟬蟲大動干戈。
所以他操控云朵找了地方落下,自己用瞬移能力,悄然進入了教堂,就正好看見了吳六根‘除根’的兇殘一幕。
吳六根的除根論也讓溫文忍俊不禁,但更讓溫文在意的是,吳六根的實力。
他的身上仿佛籠罩著一團迷霧,冷不丁一看會覺得他十分普通,只有災害級的實力。
但他輕松的干掉了一只蟬蟲,所以絕對不止是災害級的實力。
于是溫文的左側眼球突然變成銀色,他要用鏡眼看清楚這家伙的底細。
在鏡眼的威能下,吳六根身上的迷霧被一層層剝開,眼看溫文就要看到本質,吳六根突然就看向溫文的方向,并說讓溫文出來。
溫文尷尬的摸著鼻子,從柱子后面走出來。
看到溫文后,閻修愣了一下說:“溫…怎么是你?”
雖然溫文的出現,讓閻修震驚不已,但他也松了一口氣,因為他知道溫文遠比他強的多。
溫文撓撓頭發,輕咳一聲對閻修說:“我有些事情想找你幫忙,所以就來找你了。”
然后溫文轉頭看向吳六根:“我已經盡力收斂氣息了,又沒有發出動靜,你是怎么發現我的?”
“因為你在看我。”吳六根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我在看你,你就發現我了?”
溫文愣了一下,有些沒懂吳六根的邏輯。
吳六根點頭說:“這和我的能力有關,我對一些東西比較敏感…”
“哦…”
溫文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而且,外面的蟬鳴聲,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