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獵人協會的資料,普通人在特定的條件下,也有極其微小可能可以進入灰霧層,不過生還的機會幾乎沒有。
如果他真的進入過灰霧層,并且還活著出來了,那事情可能就不是那么簡單。
溫文的態度稍稍認真了一些,繼續問:“接著說,那之后你有什么異常?”
“哪里有什么異常。”鄭峰苦笑起來。
“我是一個有固定作息時間的人,那之后的生活也都很正常,可是無論是這個小子,還是我的媳婦,都覺得我有問題,幾次三番的想要給我看病。”
“那…您妻子去哪里了,您知道嗎?”
鄭峰苦惱的揉揉頭發說:“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就是一言不發地消失了,但她走的時候留給我留了一封信,說是出去散散心,叫我不用擔心她。”
溫文微微偏過頭說,靠到李大莊身邊說:“可是…你之前和李大莊說,你妻子回娘家了。”
“有嗎,我從來沒有這么說過。”鄭峰沒有絲毫猶豫,就否認了這個說法。
無論是李大莊還是鄭峰,都沒有看見,溫文輕柔地把李大莊的錢包拽出來,放在了沙發后面,一個不容易被忽略,但又不是很顯眼的地方。
溫文曾經抓過一個扒手,然后特意和那個扒手學習了一下,雖然算不得什么神偷,但從李大莊身上摸個錢包還是沒有問題的。
“除了心理上的問題,從那以后,您有沒有生理上的問題?”
鄭峰思索了一下說:“也不能說沒有吧,那晚可能受到了一些驚嚇,所以我最近比較嗜睡,經常莫名其妙地睡著。”
“而且總是做一些噩夢吧,我甚至會夢見我妻子躺在冰箱里溫柔地看著我,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
經常莫名其妙的睡著…人格分裂?
接著溫文又問了一些無關痛癢的問題,才帶著李大莊離開了鄭峰家。
“奇怪,我舅舅以前對心理醫生是很抗拒的,怎么你一來,他這么配合。”
溫文不知廉恥的說:“因為我是好人啊。”
他先讓李大莊等一下,然后自己撥打了一個電話。
“喂,明光嗎,幫我查一個人,這個人叫鄭峰,我需要她妻子的行蹤。”
“你問人家妻子干什么,呦,她妻子可還是個美人兒,你不會看上人家了吧,咱協會可不能做違法亂紀的事兒啊。”
“你在想狗屎。”溫文回懟了一句。
一邊和溫文扯淡,另一邊丁明光已經查到了所有的資料,并且把那些資料發送到溫文的手機當中。
隨便翻看一下,溫文就沉思起來。
毫無疑問,鄭峰的家里,絕對有問題。
溫文對血腥味極度敏感,他可以輕易的分辨出,他家里有血腥味,而且那血腥味不是鄭峰的。
最重要的是,溫文在廚房里,看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但是,現在溫文不太能確定的是,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貿然動手絕對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所以他才帶著李大莊出來。
合計好接下來該怎么辦之后,溫文裝作失望地搖搖頭,對李大莊大喊說:“你舅舅沒有問題,你自己回家吧,哎,我又白跑一趟。”
“等等,這地方這么偏僻,還沒有公交車,你叫我自己回去?”李大莊不可置信地看著溫文。
溫文理直氣壯地說:“怎么,我聽你的出來跑一趟,一分錢沒有掙到,還要費油錢把你送回家嗎?”
接著,他直接開車離開,只留下李大莊一個人在寒風中凌亂。
“麻蛋,我真是腦子出問題了,才找他給我舅舅看病,這根本就是一個瘋子嘛。”
于是,他只能獨自往回走,他舅舅家住在一個舊小區中,距離公交站點有些遠,需要走一段路程。
路燈有些昏暗,還一閃一閃的,讓李大莊的脖子縮了縮。
他總覺得,在他看不到的陰影處,好像有什么東西。
忽然,他的肩膀被人抓住,抓的生疼。
李大莊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指頭一直貫穿到頭發絲,心里拔涼拔涼的。
“完了,這回完了,我要是死了全都是那個變態偵探的責任。”
“莊子,愣著干啥呢,是我。”
熟悉的聲音傳來,李大莊才稍稍松了一口氣,轉過頭去,只見身后那人正是他的舅舅,鄭峰。
“啊,老舅,你怎么突然從后面出來,嚇死我了。”
李大莊口齒不清地說,現在他說話都直打顫。
鄭峰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哽咽著搖晃李大莊的肩膀說:“你能看見我,你果然能看見我。”
這時,李大莊才注意到鄭峰有些不對勁。
明明他才從鄭峰家里出來,剛才的鄭峰還衣冠整潔,文質斌斌。
可現在,他臉色蒼白頭發凌亂,眼中布滿血絲,抓著他肩膀的手,神經質的抖動著,好像一個瘋子。
“我當然能看見你,怎么就這幾分鐘的工夫,你就變成這樣了?”
鄭峰劇烈的搖頭說:“不是幾分鐘,是兩個月,你知道這兩個月,我是怎么過的嗎。”
“先不說這個,之前在我家,我看到你給那東西找了心理醫生是吧,你發現了那東西的異常,它不會放過你的,咱們快點跑吧。”
李大莊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舅舅怎么了,又是那東西,都是看不見他什么的。
之前幾次,李大莊看見鄭峰的異常,好像都處于這種狀態,難道他又犯病了?
他拍拍鄭峰的肩膀,安撫說:“老舅,你先冷靜一下,我才從你家出來啊,還有你說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么?”
鄭峰的臉色扭曲,說道那東西的時候,還忍不住地顫抖:“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你們平時看見的我,都是那個東西,那是一個怪物,可怕的怪物!”
李大莊嘆息一聲,鄭峰已經沒有理智了,他決定告訴父母,讓他們想辦法把鄭峰送進精神病院。
“好的老舅,我好像明白了,咱們先回家吧。”
“不能回家,不能回家,那東西在等著我們。”
一聽到回家,鄭峰就激烈地顫抖起來,仿佛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李大莊皺眉,他一直說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么?
忽然,他的手機亮了起來,有人給他打電話了。
他拿起一看,來電顯示的名字…是鄭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