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逃離地獄?”我十分震驚。
“怎么可能。”攸倫面上的笑容消失,苦澀道:“丹妮莉絲強的讓人絕望,只有實力超過她,才有機會打破地獄的束縛。”
“只要我們還在地獄中,就永遠不可能超過她。”西蕊神色復雜地看了我一眼,“七層地獄與天堂,都曾是她意識的一部分,我們越強,她也跟著增強,這便是天使與主宰的關系。”
聽了他們的話,我并不絕望。
倒不是我不想離開地獄。
我敢說,地獄中每個受刑的亡靈都想獲得救贖。
只不過,靈魂升華過三次的我,冥冥中早有覺察——永遠無法通過非正規途徑逃離地獄。
所謂正常途徑,便是功德點贖罪或熬完刑期了。
也因為有這個覺悟,在地獄這些年,我漸漸掌握了讓自己快樂的訣竅:永遠別想著超越自我、超越地獄、超越黑圣母,那太累、太苦、太絕望,只要能比別人強,過得比別人好,我就最快樂。
快樂從來不是固定值,即便我有999點痛苦值,可看到其他人受1000點痛苦,我也能收獲一點快樂。
只要說服自己,快樂就是這么簡單。
“瑪格麗曉不曉得自己正在打開地獄之門?”我問攸倫。
“應該有所察覺,不然也不會一直踟躕。都猶豫大半個月了,還沒下定決心。這也是我召集大家過來的原因,我希望你們能幫我。”攸倫雙眼冒光。
一看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心里又開始冒毒汁。
不過,我很樂意看到瑪格麗倒霉。
“怎么幫?”
“瑪格麗在遲疑,在試驗,每一次嘗試,都在暴露她的空間坐標。
而我這邊......你們也看到了,念頭附近的空間屏障也會出現漣漪。
她下次再試驗時,你們助我一臂之力,用力‘推’我一把。
打破漣漪,濺起水花。
我這枚念頭就能順理成章突破水面,進入現世中海怪魂核內部。接下來,嘿嘿嘿......”
我們沒有拒絕的理由,反正冒險的是攸倫。
當攸倫這枚念頭周圍再次出現空間波動時,我第一個把僅有的那點神力輸給他......
空間如水波蕩漾,終于,“啵”的一下,攸倫消失了。
一個小時后,他才再次出現。
無盡血色海洋遮蔽天空,血海中飄浮成千上萬的亡靈,他們表情扭曲,哀嚎掙扎,攸倫魔站在血海之上,仰天狂笑。
那一刻,連我也被他的囂張與霸氣懾服。
那一刻,他比我更像地獄大魔王。
也許,我該向他學習?
“魔王攸倫,言出必諾!”他向我們招呼,“這里無盡血祭之力,人人有份!”
我第一次享用血食,還猶猶豫豫不知如何下口。
可一旦進入血海,我沉淪了。
數十年來,我第一次發現有比與詹姆偷情更舒服、更讓人沉迷的感覺。
“你們是誰,要做什么?我乃七神大牧師!”
看到瑪格麗的靈魂如鵪鶉般顫抖,我愈加高興,直接伸出在拔舌司鍛煉出的30米長舌,把小可憐勾到身邊,大笑道:“我可憐的瑪格麗,咱們又見面啦!”
“瑟曦魔?”瑪格麗大驚。
“我乃瑟曦大魔王,地獄之主宰。”
雖然我的本體還在刀山上挨剮,但我不會弱了氣勢。
瑪格麗果然被嚇到了。
“我們都是魔王,地獄魔王!”一群精神投影都開始自嗨。
自嗨也是嗨!
可惜沒能嗨多久,黑圣母就帶著丑丫頭艾莉亞降臨。
所有靈魂都被救走,參與狂歡的魔王也都受到懲罰。
“這不公平,是瑪格麗主動招惹我的!”攸倫凄聲吶喊。
因著他有易形者天賦,黑圣母將他與黑暗地獄的一株‘人肉菌’融合,先被一群黑暗魔物分而食之,等再拉出來,菌苗根系吸收大便,重新長出人形攸倫,再次被魔物吞食......
很惡心,很恐怖。
不過沒過兩年,攸倫就又變回原樣,施加在我們身上的額外懲罰也被撤銷。
黑圣母甚至與我們簽訂一份地獄契約:地獄中的一切都屬于地獄,地獄是我們的家園,人類主動招惹地獄惡魔時,惡魔的任何行為便不算罪,人類與天使可以報復之,卻沒了來自地獄的懲罰......以上條約的最終解釋權與重修權,皆歸陌客。
我們面面相覷,簡直不敢相信有這樣的好事。
直到拉赫洛到來,才為我們解開疑惑。
說起拉赫洛,又是一段故事......
大審判之后,祂被丹妮莉絲搓成一根燈芯,永久照亮她在奴隸灣的宮殿。
每一個上朝的臣子、覲見女皇的平民、宮殿內外巡視的士兵,都能見到大門口“靈霄寶殿”牌匾下吊著的那盞水晶燈。
光之王的威嚴,被踩到泥地里。
據祂自己說,龍女王根據其特性,將祂一分為二,分別為影之燈芯與火之燈芯,兩根燈芯纏繞在一起,形成永不熄滅且照不出影子的神奇“拉燈”。
就在高庭慘案一年后的某一天,龍女王的長孫,也即是后來的“刀疤”伊蒙,調皮搗蛋,用彈弓把水晶拉燈射了下來。
摔破了。
影之燈芯趁機逃遁,準備通過四極通道逃出這個世界,卻不小心落入世界大門口的七層地獄。
它將永困于七層地獄。
后來與祂爭奪地獄大魔王時,祂曾惱羞成怒地恐嚇我:“你真以為我來地獄是意外?只要丹妮莉絲不同意,一百名壯漢拿射龍弩,都射不爛那盞水晶燈。
實話告訴你,是她,是七神放我離開的,因為你們這群小魔頭莽頭莽腦,做事太沒技術含量,連惡魔都當不好。
而我,就是七神預定的大魔王,統治你們的地獄主宰!”
以我的智慧,怎么可能被祂唬到?
“我看穿了你的一切,你就是想騙我向你臣服。”我嘲諷道。
那一刻,陰影拉赫洛“如”遭雷擊,七孔冒煙,兩眼翻白,幾乎“羞憤”得暈過去。
“沒錯,你真聰明,龍女王不是幕后黑手,她什么都不知道。”拉赫洛結結巴巴地說。
一邊說,還一邊恐懼地四面環顧,似乎害怕自己的窘境被其他惡魔看到?
扯遠了,拉赫洛雖然愛吹牛,但論見識,我也不得不服它。
“攸倫血祭高庭城的行為,對人類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對天地卻有大功德,因為他真正讓地獄與天堂、善與惡、光明與黑暗達成平衡。”
起初,對祂的狗屁理論,我嗤之以鼻。
“我雖是瑟曦魔,卻完全認可七神教義的正確性。只有遵從并弘揚七神教義的行為,才能獲得功德。”
其它魔頭也表示認可。
“天地功德與七神功德不一樣。你們早前曾在裁決司聽過天父對死者靈魂的審判,很多所謂的功德,只因為亡靈生前做了弘揚七神教義的事。
比如,史坦尼斯那王八蛋固守風息堡。
單純看守衛風息堡這一事件,它甚至對七國沒好處,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屬于造反,造坦格利安的反。
對天地更是半分益處也無。
但史坦尼斯在此過程中,展現出的堅毅、勇敢、智慧,對兄長與家族忠誠,完美契合丹妮莉絲的價值觀,也即是新·七神教規。
所以,他有功德,他的功德來自七神。
如果紀元之爭的最終勝利者是我,而非丹妮莉絲,現在由我掌握世界意志。
史坦尼斯一根毛都得不到!
若你們信奉我、侍奉我,即便殺人放火,我也可以降下功德。
天地功德,卻是做了對世界本身有利的事,得到世界意志認可。明白兩者的區別了?”
拉赫洛的話淺顯易懂,且有理有據,我們都明白,也都接受了它的說法。
它繼續道:“很多時候,七神功德與天地功德是重合的,大多數七神教義利國利民,還有利于天地。
比如,終結長夜,既符合七神教義,又對天地有功。
所以,你們潛意識會忽略一件事,丹妮莉絲是個人類!”
“誰不知道她是人類?”我茫然道。
“就你這智慧,還想當大魔王?”牛頭蛇身蝎尾的影魔先嘲諷我一句,又不給我爭辯的機會,立即道:“她是人類,思考方式就下意識以人為本。
如果她只是人皇,甚至只是代表善良與秩序的七神,那都沒問題。
但她既是人皇,是七神,還是神王,是世界的主宰,問題就大了。”
我們都在茫然,“為什么?”
影魔臉上的優越感越發明顯,“好吧,你們也都曾是人類,逃不過思維的局限性。
我換一種說法,現在瑟曦你做了七國女王,卻始終站在蘭尼斯特的角度考慮國家大事,能行嗎?”
“為什么不行?我一直就是這樣統治七國的。”我理直氣壯地說。
拉赫洛似被噎了一下,嘆道:“七國之主就該以維斯特洛的整體利益為先,否則,七國貴族與人民如何服你?
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難怪你會成為史上最爛女王。”
“你個國王都沒當過的惡魔,教我做事?有什么話,你直接點說。”我有些煩躁。
“你們跟我來。”
拉赫洛將我們帶到第七層地獄的一處峽谷,那里天空布滿根須狀的黑線。
也是在那,精神與物質的虛無感最強,我們以往都避而遠之。
“這是地獄的邊界,此時此刻,地獄如同活過來的植物,植根于星界之外虛空,正在緩慢成長。”它指著天空道。
“有成長嗎?”其它魔頭懷疑,我卻沉默了。
拉赫洛表情得意,瞥了我一眼,笑問:“你靈魂升華過三次,與地獄的聯系最緊密,最近一年是不是魔力長得比往年更快?”
我默默點頭。
“王國的疆域擴大,國王的權勢增長。同樣的道理,地獄成長,地獄中的魔王也跟著成長。”
“為什么會這樣?”我開始對拉赫洛有了一點敬意。
“因為攸倫響應瑪格麗的召喚,血洗高庭之后,地獄才真正成長為一個獨立個體,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獨立生命。
新生命誕生,接著慢慢成長,不是理所當然嘛?”
“為什么攸倫的惡行有這樣的功效?”本內羅問。
拉赫洛冷漠地看向曾經的信徒,淡淡道:“我本以為你會比瑟曦聰明。”
西蕊·洋心笑道:“剛才拉赫洛陛下已經解釋的很清楚了,一國之王不能只顧自己家族的利益,世界主宰不能以人類的善惡標準確定世界的運轉規則。
丹妮莉絲是人,地獄卻不是。
如果地獄有本性,它的本性必然與天堂對立,為一切負面能量之深淵。
圣母丹妮的慈悲,永遠無法澆灌出美麗的地獄之花。
相反,惡魔通過血祭成長,地獄也跟著成長。
成長,為一切生命之本能。
為了成長,一切對惡魔成長有利的行為,地獄都將賦予其合法性。
丹妮莉絲可以不認同,甚至可以毀掉地獄,卻無法扭曲地獄的本性。
如果地獄的本能真被扭曲,那地獄將不再是地獄,而是天堂的一部分——用來關押犯人的囚牢。
如果只有天堂,而沒有地獄,世界將變成什么樣?”
她環視我們一圈,總結道:“以人類的善惡觀,血祭全城生靈當然罪大惡極;對地獄來說,吞噬靈魂與血祭之力,卻是呼吸一般的本能;放眼整個世界,天堂與地獄兩大世界支柱達成平衡,走路才不會瘸腿。”
“不錯不錯,西蕊,我很欣賞你。”拉赫洛滿意地點點頭。
西蕊飄了個媚眼過去,“我對陛下也仰慕已久呢!”
“西蕊,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魅魔,我乃魅魔之王!”我冷冷提醒道。
“魅魔不就是應該不分場合地對雄性發騷嗎?”西蕊不以為然道。
我竟無言以對,再看拉赫洛雄壯有力的蛇腰,我又有點口干舌燥。
——如果能把拉赫洛按在身下草,老爹也該為我自豪吧?畢竟,它曾經可是讓全世界人類膜拜的光之王啊!
“你想做什么?”影魔畏縮后退。
攸倫摩挲著下巴,忽然得意大笑起來。
“這么說,丹妮莉絲損失慘重,徹底失去地獄管理權?”
“她甚至被逼無奈,與我們簽訂契約。”西蕊激動道。
我有些失落。
我信仰的黑圣母難道不是無所不能?
“唉,你們錯了,她不僅沒有損失,甚至境界更進一步,只怕她距離真正掌握初火的時日不遠了。”拉赫洛沮喪道。
我精神振奮,又有了活力。
咦,我這是怎么了???
“為什么?她應該深受打擊啊!”攸倫深受打擊,不甘叫道。
“我問你,一個從來沒學過鐵匠手藝的人,能否鍛造出絕世寶鎧?”拉赫洛道。
“當然不能。”
“初火包含一切可知與不可知的存在,善與惡,好與壞,天堂與地獄,人類與非人類......
一個完全的人類,能否掌握包括人類與非人類的初火?”
“可她已經掌握了。”西蕊道。
“過去與現在都沒有,未來掌握了。曾經她完全是人類,人類永遠不可能掌握初火,現在......”
“現在她不是人了?”
拉赫洛思索著道:“也許她還是人,但漸漸有了造物主的見識與覺悟。
七神的教義沒變,說明她依舊堅持人類的善惡觀。
地獄的變化,證明她不再以自己的情感,來規范世界的運轉。”
“她的境界越發超凡了,實力也......唉,我多久才能望其項背呢?”拉赫洛愁眉苦臉地嘆息道。
“為什么會這樣?我想搞破壞,我想報復她,不想幫她提升境界啊!”攸倫抱頭哀嚎。
那模樣,似乎比當人肉菌時更痛苦。
不過,我卻很快樂。
“地獄、天堂、人間,甚至整個世界都屬于她。”拉赫洛滿臉無奈,“惡魔成長,地獄也成長;地獄成長,她也成長;天堂成長,她還是會成長;世界進化,她依舊成長。
惡魔的一切都屬于地獄,而地獄是她的造物,是她的孩子啊!”
“太讓人絕望了。”眾魔沮喪道。
“太棒了!”我歡欣鼓舞,甚至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身體不自覺散發淡淡紫黑光芒,
“七層地獄啊,瑟曦,她......”西蕊驚恐地指著我,“她又,又在靈魂升華?第四次了?!為什么?”
拉赫洛眸光陰冷,嗖的一下來到我身邊,一指頭點在我額頭。
“額啊——”那種飛升的暢快感一下子被打斷,就像便秘半個月,正竄稀的時候,被人拿塞子從下面堵上。
“你做什么?”我驚怒交加。
“這還不明顯?我要打斷你的晉升過程。”拉赫洛理直氣壯地說。
其他魔頭滿面喜色。
“為什么?”一時間,我竟有些茫然,難道靈魂升華有什么不妥之處?
“我才剛到地獄,還沒來得及重新領悟陰影之歌,你就快四次升華了,難道想搶我地獄之主的位置?”
“你競爭不過我,就搞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出離的憤怒了,撲上去與它廝打起來。
我本體還在油鍋里炸,精神投影完全不是拉赫洛的對手,而其他魔頭還在邊上拉偏架,嘴上勸和,腳丫子卻朝我身上踩過來......
那一刻,我忽然有所明悟,我太優秀了,已然引起所有人的忌憚與嫉妒。
我抱著腦袋,忍受冰雹般落下的腳丫子,心里又痛苦又驕傲。
我需要幫手!
攸倫本就是我的敵人,完全不可依靠;西蕊第一次見到我,認出我天使的身份,就包藏禍心,不可信任;本內羅等紅袍僧生前是拉赫洛的信徒,現在也沒理由跟我。
其他超凡者連精神投影都困難,我看不上,而且下地獄的人都不是好東西,沒法信任。
“珊莎,入魔吧!我們兩個合作,足以統治地獄!”我找上轉移到地獄第六層點天燈的珊莎。
當年在紅堡時,珊莎就被我拿捏的死死的,現在我又成長了數十年,還不是輕而易舉就能掌控她?
七層地獄,第一層為十八刑罰司,第二層為寒冰地獄,第三層為無盡黑水,第四層為干枯大陸,第五層為黑暗煉獄,第六層為熔巖地獄,第七層為虛無之境。
“滾,滾遠點,別來誘惑我女兒。”珊莎那小賤婦還沒說什么,邊上的凱特琳像母獅子般咆哮起來。
“入魔之后,自由自在,有什么不好?反正你們的刑期幾乎與世界的壽命一樣長,永無解脫的希望,越墮落,越快樂嘛!”我忍下怒氣,柔聲勸道。
“我乃天堂之圣徒,只是為了母親才在地獄受刑,與你個魔崽子不一樣。”珊莎冷冰冰地說。
“嘿嘿嘿,圣徒......”我大笑著將圣母與丹妮莉絲的底細說了一遍。
珊莎似乎早已知曉,只面色陰沉,并沒太大情緒波動,倒是邊上的凱特琳,滿臉震驚,似乎要裂——
“孽畜,敢謀害我母親!”
這是珊莎,她竟然全身冒金光,背后還多出一對潔白的天使之翼。
法克!
她沒說謊,經受這十幾年的地獄酷刑,竟也靈魂升華,成了圣徒?
“孽畜,敢謀害我母親!”
這是無常艾莉亞,臉皮子拉得比驢臉還長,手中鐮刀已然揮出......
“孽畜,敢謀害我母親!”
這是個男人,凱特琳的兒子?
“孽畜,敢謀害我外祖母!”
這是誰?
“孽畜,敢謀害我岳祖母!”
法克,怎么女婿也來了?
“孽畜,敢謀害我——”
還有誰?
一瞬間,我眼前一花,無數重聲音在耳邊回響,無數道靈魂攻擊落在我身上。
一瞬間,我這道分身就嗝屁了。
徹底灰飛煙滅。
神魂嚴重創傷,我的本體也在火海中哀嚎。
史塔克恐怖如斯,招惹不得!
之后,我消沉了幾年。
某天,我日常下油鍋,一邊被炸得酥酥響,一邊哼著小曲,一個白發老頭飄到油鍋邊,好奇道:“你不痛嗎?”
“你下來試試......咦,你不是鬼差?”
這時,我才發現他白發白須,一身白袍,身體散發淡淡圣光,一點也不像青黑臉皮的地獄差役。
“我是伊蒙,伊蒙·坦格利安,你知道不?”老頭笑道。
“原來是你這老貨,你也死了?”
“剛死沒幾年,對了,彌賽菈結婚了,還生了好幾個孩子,你知道不?”
“知道,逢年過節,我也能吸收陽間香火。”我對老頭的態度和善了很多。
彌賽菈給我上香時,常說自己得到老頭照顧。
老頭指著沸騰的油汁,又問:“你痛不?”
“很痛,但我是地獄主宰,不能像這群雜魚一樣痛得叫喚。”
“主宰??”老頭臉頰肌肉在抽動,“我準備寫一篇關于地獄魔王的傳記,你有興趣當主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