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頭,左硯盯著那一臉莫名輕松自在的小丫頭,咀嚼著她的話語,也沉默了良久。
三個月…
男人沉吟一陣,忽似猛地想起什么,眸眼輕睜。
不禁嗤地笑了一下,腦袋微偏,“你是不是覺得,我們談戀愛后,會影響我在娛樂圈的發展?”
“噢,倒不是因為這個啦。”
聞言,項星倒是很果斷地搖了搖頭,“關于這點,我會做好成為大眾公敵的準備的。”
又不是沒做過。
她很有經驗的。
“哎呀,你不要猜我的原因啦,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看著左硯不服氣地又想開口,小家伙趕緊舉起雙手,朝他比了一個大大的叉。
小嘴微撅,“你就慢慢等三個月好了,又不是很長時間…除非你覺得你會移情別戀。”
“我不可能移情別戀的。”
這回,輪到男人回得異常果斷。
只見他想了想,終像是釋然一般,薄削唇角淺淡勾起。
輕輕點頭,“好吧,那這三個月,我就當成是在繼續追求你。”
“那么,我未來的女友項星小姐,”
左硯失笑著,忽故意做作地朝著她傾身,行了個紳士禮,“請問,我今天,可有幸能請你共進午餐呢?”
“唔…”
項星被他這副模樣逗得暗暗一樂,不禁笑了笑,也歪著腦袋,故作思考狀。
卻是緩緩搖了搖頭,“中午不行,我一會有事要出門!”
“那,我就當你是答應了晚餐邀約了。”
男人呵然一笑,也不再說什么,只從容緩然起身。
重新背起了他的吉他,看了眼表上時間后,便直接將某個躲在拐角處,正怒吃狗糧的邢穆給拎了出來。
“晚上見。”
他笑著朝小家伙揮了揮手,爾后果斷地開門離去。
既然是追求期,那他就要給她足夠的自由空間,不宜久留。
瞧著左硯那一臉上道的配合模樣,項星也很是滿意地揚了揚眉頭。
心中更加篤定。
她一定不會讓他等太久的。
看著自家小祖宗那一臉小神秘的樣子,鴨鴨突然覺得自己可憐的小鴨心,有那么一點點受傷。
它好像都不是她最寵愛的鴨鴨了!
都不要跟它分享秘密了…
想著,某咕咕不禁嚶嚶地窩起身子,將腦袋埋到了沙發縫兒里思考鴨生。
可下一秒,它卻又被某只小手猛地撈了起來,扔回了腦袋頂上。
項星抬起小手,輕輕地順著鴨鴨毛茸茸的背脊。
唇角卻隱隱泛起了些許頗深的弧度,[咱們今天,去醫院看看貝貝和皮蛋吧。]
鴨鴨差點兒沒反應過來,綠豆眼兒猝然一瞪,[找她們干什么…難道你真的要幫那顆破蛋增幅時空黑洞?!]
小家伙果斷地搖搖腦袋。
倒是直接起身回到房間里,隨便收拾了個小包包背上,一副馬上出門的樣子,[我是要去釣魚的。]
鴨鴨還是有點聽不懂。
釣誰哦。
釣那顆蛋的父親?
嗯,它是覺得,對面應該沒有傻到這個程度吧…
盡管這么想著,咕咕鴨還是乖乖地臥在了女孩兒的腦袋頂上,跟著她坐著公交車,在一路叔叔阿姨大爺大媽的好奇注視下,又來到了市二醫院。
今天的貝貝,自然是還沒有蘇醒,甚至連重癥監護室都還沒出。
錄音老師夫婦也像是根本就沒回家,一臉疲倦地雙雙坐在重癥室外的長椅上,相依偎地歇息著。
時不時會起個身,朝著病房內擔憂地張望一眼。
見此景,小家伙不禁幽幽地嘆了口氣。
旋即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角,邁著小步,悄然上前。
“…項星小姐?”
錄音老師注意到來人,那已經長時間沒休息的大腦不禁僵滯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禁錯愕起身。
扯著微僵的嘴角,咧了個干澀的笑,“您真是有心了,今兒還過來…”
“我尋思著,你倆應該是擔心得沒有回家的,就也有點不放心。”
項星溫柔地彎著眸眼,粉潤唇角甜甜地一勾。
接著,便朝夫妻倆舉了舉手中的飯盒,“這是我買的盒飯,也不知道你們吃飯了沒有…這么累,要不也多吃點吧。”
她邊說著,邊朝那病房內那插滿了管子的小小身影望了一眼,眸色更加溫暖堅定。
“我想,貝貝她也不希望爸爸媽媽在外邊又累又餓的,她看見了,肯定會傷心的。”
“這…”
夫婦倆被她這么一說,不禁雙雙頓住,互看一眼。
終是寬慰地一笑,緩然接過了項星手中的飯盒,“那真是謝謝你了,項星小姐。”
“這是我該做的。”
小家伙笑盈盈地,朝著倆人歪了歪腦袋。
接著,便是安靜地站在一旁,瞧著那夫婦倆緩緩打開飯盒,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
倆人卻莫名地覺著,似有一股不知從哪兒竄出來的困意,突然就襲上了各自的頭顱。
沒一會,夫妻倆只雙雙覺著眼前逐漸模糊…
最后,倆人竟是眸眼一合,就這么齊齊地垂下了腦袋,像是沉沉地睡了過去。
見此景,鴨鴨差點把綠豆眼兒給瞪出眼眶來,[他們,怎么…小祖宗你…]
該不會是直接在飯里下安眠藥了吧…
乖乖,它這一路上甚至都沒注意到!
女孩兒一臉坦然地聳了聳玲瓏雙肩。
接著,便抬起小手,輕輕戳了戳鴨鴨的鳥肚子,[好啦,開一下時停。]
盡管根本沒搞懂是什么情況,鴨鴨還是默默地打開了時停。
下一秒,周遭的一切,久違地又全數凝固了起來。
只見小家伙先是小警惕地朝著左右望了兩眼,接著,便大喇喇地拉開了重癥室的房門,直接走了進去。
畢竟是時停中,她就算是不做任何防護消毒措施,那些細菌病菌,也只會被凝固在原位,不會沾到她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