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辭輕滯了一下。
旋即極輕地冷笑了一聲,微微點頭,“嗯。”
接著,也不待項星繼續問,便繼續道,“那是一種類似,卻又不等同于尋常練武之人的內力。”
“這內力本身性質陰冷,對于沒練過武的人,或是武功水準不高,難以承受這內息之人,自然會遭受其強烈的沖突反噬,進而中了那內息中蘊含的陰毒,出現這一系列癥狀。”
“原來如此么…”
聽了男人的沉聲分析,項星不禁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這聽起來,就好像她在某武俠小說里聽見的玄冥神掌那樣。
難怪這種癥狀可以用內息來化解。
可想到此,她卻還是疑惑地皺了皺軟眉兒,抬起小腦袋望向他。
眸底滿是不懂之色,“可是,武功內息是不會傳染的啊。”
就算是玄冥神掌,這么大范圍的“瘟疫”感染,那豈不是也要專門有人給所有百姓都來上一掌?
被她這么一問,第一辭似又頓了一下。
臂彎似下意識地收緊了一些,那沉啞的嗓音,也壓得更低幾分,“雖然孤還不太確定,但這奇怪的陰毒,十有八九是通過這周圍的氣息來彌散,進而被人或動物吸入肺腑的。”
男人說著,忽抬手將那車窗的簾子撩起幾分。
指著外頭緩緩往后退去的景色,笑了笑,道,“皇后可有發現什么不尋常之處?”
“啊…”
項星被他問得一愣,不禁歪了小腦袋,也朝外頭一望。
…唔。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隱隱地覺得,那后退的景色,似乎是越發慢下來了。
見此景,小家伙眨了眨軟眸兒,忽又似意識到什么,不禁朝車外喚了一聲,“小南,你放慢趕車速度了么?”
“…嗯?沒有呀!”
小南在外頭應著。
似頓了頓,忽又疑惑地低呼了聲,“咦?…公子,夫人,咱們的馬兒似乎狀態不對勁耶,似乎有點兒蔫…”
聽著小南的疑惑,項星眉頭一皺,不由得再次望向第一辭。
難道馬兒已經…
男人倒也沒言語,只淡勾緋唇,微點了點頭。
印證了她的想法。
小家伙不禁糾起小臉,心中復雜更甚:“這也太可怕了吧…”
要不是她和第一辭,還有小南流風他們的內力底子好,那豈不是也中招了。
難怪久治不愈…
“這自然不是最可怕的。”
第一辭卻冷笑了一聲。
他眉心一鎖,紅褐的精致眸眼間,隱隱浸染上一抹帶著怒意的陰戾之色,“西孟城城主陸晚天武功不俗,是這西孟地區數一數二的強者,以他的實力,不可能察覺不出這瘟疫的真正成因。”
男人說著,雙手不禁緊攥了幾分,嗓音更加嘶啞,“但從西孟府上呈至朝中的報告,卻無一不寫為‘癘氣’。”
“…這分明是在欺上瞞下啊。”
聞言,項星倏地倒吸了口涼氣。
這什么西孟城城主,看來也不是什么好鳥啊。
難怪第一辭要另備車馬,搶在那正式的親征大部隊前進入西孟地區暗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