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敖夜的笑容漸漸收起。
“我當時想著,許是陶罐壞了,便被他給拿去更換了。”
“直到當天夜里,我在尚書府附近的一片小湖邊,發現、發現允文與那相國府家的柳小姐,已是緊緊相依…”
“甚至,在相互吟對著只屬于我與允文的詩詞。”
“…回過身來,我掐指一算,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么。”
敖夜又笑了,笑得極為落寞,“原來,那相國府的柳小姐早已傾心允文多日,也早便發現了陶罐一事,早已暗暗記下我倆的書信內容。”
“之后,便趁我去云游的間隙,帶上那些詩詞與陶罐,與允文相見…”
說完,她又沉沉地吐了口氣。
“…這樣啊。”
聽完了敖夜的故事,項星輕輕點了點頭。
卻又有些想不明白,頓了頓,不禁小聲地試問,“那,既然是鳩占鵲巢,敖夜姐姐你為何不去與允文說清楚呢?”
就這么憋著,自己躲起來不吃不喝的,不會覺得很不舒服嗎?
敖夜緩緩睜開美眸,朝她輕望了一眼。
似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
“若能說清楚,我為何要用那陶罐來與允文互訴衷腸呢?”
她戚聲笑著,緩緩坐起身來,抬眸望向巨型珊瑚的最頂端。
目光微恍,“我為龍,他為人,我們本就不能有多少交集…否則觸犯了天條,連累的便是我泱泱南海的所有水族。”
敖夜笑著搖了搖頭,眸角微垂,“我還能有什么辦法…就算是允文發現了真相,其實,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不是么。”
聞言,項星突然語塞。
好像,是這么一回事吧。
這個世界的那所謂的天條,上輩子的原主可是深有體會。
想起原主,小家伙忽覺眼前一陣暈眩。
糟、糟糕糕。
原主甚至還把杜允文和柳若璃的紅線給改到一塊去了。
所以,敖夜這事里頭,她似乎也有一絲責任啊…
項星唉聲嘆氣地游回了水晶宮,在那蜿蜒又錯綜復雜的水晶長廊中漫無目的地踱步。
一邊思考如何解決這事。
她垂著眸眼,思考得過于認真,以至于沒看路,晃晃悠悠地走向了長廊的其中一根水晶柱子。
就在小腦袋即將與水晶柱子撞上之際…
一陣勁風突然從身側拂來,將項星一把摟住,帶著她閃身到了另一側。
“…唔?”
小家伙這才回過神來,頓了頓,抬起軟眸一瞧。
一張溢滿擔憂的俊顏霎時間映入眼簾。
“小魚妹妹,你不舒服?”
看著項星軟軟蔫蔫的喪氣模樣,敖淵抿了抿薄唇,不禁抬起手掌,輕輕地覆住她的額頭。
唔,倒也沒生病吧。
男人湛藍色的眸眼晃了晃,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忽有些緊張地盯著她,“可是大姐怎么你了?”
“…沒有。”
項星搖了搖腦袋,旋即淺淺一笑,“敖夜姐姐很溫柔,而且她吃我帶去的食物了。”。
雖然沒有剝殼,是生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