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一面平鏡的澄澈天空,掠過一道白色虹光。
最近幾日陸千千常常去靈獸谷待上一整天,陳天齊便能抽出身來,去臨湖坊市詢問有無煉制流光飛火劍材料的消息。
坊市之中,熙熙攘攘,大致掃了一眼,至少不下千人,尤其福緣樓,更是摩肩接踵,擁擠不堪,呈現出一派熱鬧的氣氛。
邁步進入福緣樓的陳天齊正在對此困惑的時候,一名小廝笑容滿面迎了上來。
他看見陳天齊的臉,先是一怔,繼而露出幾分吃驚的表情,對陳天齊躬身一禮,說道:“前輩稍候,晚輩這就去稟報掌柜。”
陳天齊微微頷首,上次被苗誠厚冷落了數個時辰,福緣樓上上下下都認識了他這張熟面孔。
很快,小廝便返回,苗誠厚笑著下樓。
“齊兄,你來了。”
陳天齊拱了拱手,開玩笑道:“苗掌柜不歡迎嗎?”
“齊兄這是說的哪里話,在下可是日日夜夜盼著你來做客,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苗誠厚側身一讓,伸手虛引,“齊兄,樓上請。”
陳天齊含笑點頭,邁步走上臺階。
在大廳里挑選所需物品的修士們皆驚奇地看著陳天齊,猜測這是何人,值得苗掌柜這般重視。
三樓。
兩人主客落座。
年輕貌美的侍女立即奉上靈茶,啜飲一口,陳天齊開門見山道:“苗掌柜,在下托你找的東西可有眉目?”
聞言,苗誠厚微微皺眉,流露出些許為難之色。
“怎么?”陳天齊道,“苗掌柜覺得為難了?”
苗誠厚輕聲嘆道:“齊兄,你要的那幾種寶材無不是珍稀罕見之物,的確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
對此,陳天齊其實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苗誠厚的修為太低,臨湖坊市又是低階修士聚集之地,有些東西以福緣樓的層次是接觸不到的。
因此,陳天齊此次離開五行門,除了向苗誠厚詢問有無煉制流光飛火劍的消息外,還要去各處坊市走一走,也許會有收獲。
陳天齊起身,“既然一無所獲,齊某就不多待了,那幾件材料苗掌柜還要多多留意,齊某過段時間再來。”
說完,陳天齊就向門外走去。
“齊兄,等等。”苗誠厚立馬出聲攔阻道,“在下的話還沒有說完,你不要著急。”
聽聞此言,陳天齊轉過身來,驚異地說道:“苗掌柜,你有消息?”
苗誠厚面露得色道:“幸不辱命。”
“不過…”苗誠厚接著說道,“在下只得到了琉璃砂的消息,其它材料還需慢慢去找。”
“真是辛苦苗掌柜了。”陳天齊哈哈一笑,回到座位上,“琉璃砂是否已經到了苗掌柜的手中?”
苗誠厚急忙站起來,躬身道:“齊兄恕罪,在下只得到了琉璃砂的消息,由于修為低弱,所以沒能取來。”
“哦?”陳天齊道,“琉璃砂在何處?”
“這…”苗誠厚苦笑著道,“在下也不知…”
“嗯?”陳天齊挑了下眉,他知道,苗誠厚還有話沒說完,于是示意這位掌柜繼續說下去。
“前幾日,有一位好友到福緣樓購買一些煉制法寶的材料,他知道何處有琉璃砂,但想要獲知這一消息,他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我這位好友需要巨鰲蟹的巨鰲煉制法寶,此妖獸是六階妖獸,實力堪比凝液巔峰修士,雖然募集了幾位好友相助,但他還是覺得沒有必勝的把握,因此,他以琉璃砂的消息為條件…”
“我明白了。”陳天齊打斷苗誠厚,直截了當地說道,“苗掌柜,你能否聯系到此人?”
苗誠厚連連點頭道:“自然是能的。”
頓了一下,他又接著說道:“齊兄有所不知,在下已決定要隨這位好友去獵殺那頭妖獸,誰知齊兄今日造訪…”
陳天齊哈哈一笑,說道:“福緣樓離不開你,苗掌柜還是在此處坐鎮吧,打打殺殺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們這種粗人好了。”
“哪里,哪里。”苗誠厚連連拱手。
客套了幾句,苗誠厚說道:“齊兄,既然你決定要去助我那位好友一臂之力,我現在便命小廝去請那位好友來福緣樓與你詳談,如何?”
陳天齊端起茶杯,飲起茶來。
苗誠厚頓時會意,喚來小廝,囑咐了幾句,便與陳天齊閑聊起來。
“苗掌柜,我見今日臨湖坊市熙攘熱鬧,與往常大有不同,可是有什么大事發生?”
“倒也沒什么大事。”苗誠厚道,“之所以人多熱鬧,是因為今天是創立臨湖坊市的紀念日,各商鋪里的物品都會降下一部分價格。”
“原來如此。”
東拉西扯半個時辰,苗誠厚口中的那位好友終于姍姍來遲。
此人相貌平常,黑須及胸,渾身氣息雄渾有力,儼然有著不錯的實力。
苗誠厚與陳天齊起身相迎。
在歡笑聲中,三人落座。
“苗掌柜,谷某聽說你為我找來了一位好幫手,難道就是這位道友?”
谷進良打量起陳天齊來,見其神態沉穩有度,氣息渾厚,暗暗點了點頭,心道:“苗掌柜所挑之人果然不差。”
“谷兄,這位是齊天辰齊兄。”
苗誠厚站起身來,先是介紹陳天齊,然后又對陳天齊介紹起谷進良。
“齊兄,這位是谷進良谷兄,在闊金山修行,已是凝液后期修為,實力深不可測。”
谷進良搖著頭說:“苗掌柜謬贊了,真是令谷某汗顏。”
苗誠厚恭維道:“谷兄不要謙虛,你的實力于目同睹,可不是在下隨隨便便捧出來的。”
“苗掌柜,你可真是…哈哈哈哈…”谷進良心情大好,開懷大笑。
罷了,他有些好奇地問道:“不知齊道友在何處修行?”
苗誠厚的身體向陳天齊微微傾斜,認識陳天齊那么久了,他還一無所知。
陳天齊有意避開這個話題,問道:“谷道友,不知你準備何時去獵殺那頭巨鰲蟹?”
谷進良目光閃爍一下,微笑道:“齊兄真是性急,不如定在三日之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