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過去了。
經過時不時地外出正當防衛,陳天齊用得來的中品靈石兌換大量修煉時長,成功九十九元轉進階凝液期。
披甲功也有進展,第二重境界淬雷突破到了第三層,肉身已能媲美中品防御靈器。
還有絕峰觀想出竅法,元神已能在秋冬季節的正午出游,論神識之強大,就算比起結丹中期修士,也不遑多讓了。
除此外,寶爆大陣攢夠了兩百余組,碰上普通的凝液后期修士,陳天齊也有信心碰一碰,就是戰而勝之的把握有點低,大概八成的樣子。
值得一提的是,包富潤這個人肉符箓印刷機已能夠繪制高級品質的中品符箓,就是成符率較低,主要還是以中品品質居多。
中品符箓畢竟不是下品符箓,難度要大很多。
天蒙蒙亮,兩道身影緩緩走向陳天齊和包富潤所在的房屋,無聲無息穿墻而過,瞧了一眼在床上打坐的兩人,相視一笑,走過去,鉆進身軀內…
打坐的兩人緩緩睜開眼睛,包富潤的眸中有些許疲憊之色,但很快便消失不見。
“師弟,你的元神之力又有所精進,想必再過不久就能達到日游的境界了。”陳天齊不由得感慨道,“我用了幾年時間才修煉到如今的程度,你卻輕輕松松就追趕上來了。”
“哪里像師兄說得那么簡單。”包富潤搖頭道,“為了能夠望見師兄的背影,我每日都在瘋狂畫符,可以說是熬盡心血,無論如何都談不上輕松二字。”
“師兄。”
“天齊師兄。”
“快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師兄,師兄。”
外面有人在“砰砰”砸門,奶聲奶氣。
五年過去了,陸千千長成了小丫頭。
陳天齊無奈打開門,瞧了一眼還沒有完全亮起來的天空,又低頭看著身前扎著倆沖天揪,粉雕玉琢的小丫頭,扶額道:“你都不睡覺的嗎?”
“睡過了啊。”陸千千仰頭望著陳天齊的臉,奇怪地說道,“天齊師兄,你睡糊涂了?
還是說你昨晚沒睡,偷偷去二虎家跟他娘在床上打架去了?”
“…”
“好了,別發愣了,我想到怎么報復先生了,等進了講堂,我去燒了先生的胡子,然后你抱著我撒腿就跑,怎么樣?”
陳天齊露出無奈的表情,陸千千口中的二虎和先生是小村里的村民。
三年前,那些因為戰亂離開村莊的村民陸陸續續回來,給寂靜的小村重新注入了人氣。
二虎娘是個寡婦,離開村子的時候,丈夫得病死了,回到村子的時候,母子兩人生活困苦,陳天齊出于同情,就稍微幫了幫。
這一幫,就幫出了問題。
二虎娘對陳天齊這個棒小伙有了不該有的想法,十分想要在普通的關系上再進一步。
不是故意偶遇,就是送菜送飯,還總找機會向陳天齊暗送秋波。
陸千千小小年紀,已經學會拿此事來打趣陳天齊了,也不知是從誰身上學來的路數。
至于先生。
是小村里的一位老人,讀過的書不少,可是不曾中過榜,年近花甲,徹底心灰意冷,就在村里教那些上不起私塾的孩子讀書認字。
昨天,陸千千因為淘氣被打了手掌心,回家的時候,她憤憤不平,發誓一定要出這口惡氣,報仇雪恨!
經過一夜的思索,陸千千有主意了,聽起來還相當有計劃。
陳天齊挑了下眉,“你不怕師娘?”
聞言,陸千千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屁股,嘴巴撅了起來,但是很快,她便重振旗鼓,小手一揮,豪氣說道:“大不了挨頓打,打手掌心的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你真的想好了?”
“當然!”陸千千揚起腦袋,攥著拳頭道,“有所得必有所失,如果是用打屁股作為代價,值了!”
陳天齊啞然失笑道:“如果先生知道你把他教的道理活用在他身上,一定后悔不該教給你這個道理。”
“哼!”陸千千跺腳,氣鼓鼓道,“那是他活該!”
“師弟,不如你陪千千走一趟?”
“我?”
“他?”
陸千千嫌棄地看了一眼包富潤。
“才不要,包師兄那么胖,那么丑,我不喜歡他。”
“我喜歡天齊師兄。”陸千千一把抱住陳天齊的腿,溫順地用臉蹭了兩下。
“這種會被師父責罵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想著我的好。”陳天齊表情云淡風輕地說著陰險的話,“你不是不喜歡包師兄嗎?
他被師父責罵的時候你會不會很開心?
如果能夠看到包師兄被師父責罵,你被打屁股的時候是不是就會沒有那么痛?”
陸千千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拍著小手道:“天齊師兄,你說得好有道理啊。”
接著,陸千千目露思索之色,良久之后,她欣喜地說道:“天齊師兄,經過你的點撥,我突然有了個更好的主意。”
“嗯?”
“讓包師兄去燒先生的胡子不就好了?”
“我?”包富潤指著自己的鼻子,無辜。
“師娘到時問起來,包師兄就可以說心疼我,想要為我出氣,所以燒了先生的胡子。
這樣我打手掌心的仇報了,屁股還不用被打,包師兄受到師父責罵,我就能收獲雙份開心,這個計劃是不是很完美?”
“不!我不!”
包富潤斷然拒絕。
陸千千“哼哼”兩聲,背著小手走進屋里,繞著包富潤走了兩圈,奶聲奶氣地冷笑道:“包師兄,你要想好了,你知道拒絕我的后果嗎?”
“后果?”包富潤不由緊張道,“什么后果?”
陸千千歪著頭思索起來,會有什么后果呢?
好像…想不到啊…
“天齊師兄,你覺得會有什么后果?”陸千千跳到陳天齊身邊,抓著陳天齊的手搖晃,“天齊師兄,你幫我想一想嘛~”
“后果就是…咦?”
陳天齊抖了下眉,他感知到村外有一大群陌生的氣息,神識放出,乃是一支近千人的軍隊。
士兵都負傷累累,好像剛吃了一場敗仗。
這群人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