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能量漩渦,頓時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吸力,眼前天旋地轉,隨后便聽到一道兇暴的咆哮。
不妙的感覺籠罩陳天齊心頭,隨即甩出一根寒水釘射向吼聲傳來的方向。
下一刻,吼聲更加震耳欲聾,暴戾之氣洶涌而來。
陳天齊不假思索地祭出鐵骨盾,又在身上拍了百余道銅鐘符。
轟隆巨響。
下品法器鐵骨盾爆碎,陳天齊如斷線風箏倒飛出去。
終于,暈眩的腦袋清醒了,陳天齊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他竟然被隨機傳送到了一頭妖獸的巢穴附近。
這頭妖獸長得非常怪異,象鼻牛身,頭頂兩根尖銳的角近三尺長,黝黑锃亮,閃耀著金屬光澤,鐵骨盾硬生生被此獸撞碎了。
象牛。
妖獸圖鑒上有此獸的詳細資料。
‘藥園雖是另一界面的碎片,但妖獸…’
陳天齊正想著,象牛殺氣騰騰沖撞過來,他也就發現,寒水釘深深扎進了象牛的脖頸上,擴散出一圈寒霜。
“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那樣紅!”
一抹黑光從乾坤袋里飛了出來,一閃間出現在象牛眼前,驟然放大數十倍,套住了這頭妖獸的脖子。
龍鳳環猛地收縮,死死勒住了象牛的脖子,越收越緊,越收越緊,深陷皮肉之中,鮮血迸流,骨骼破碎。
象牛痛苦地掙扎,象鼻瘋狂甩動,掄斷一顆顆數人合抱的粗壯大樹。
陳天齊冷眼瞧著象牛的垂死掙扎,手拍乾坤袋,火云刀陡然激射出去,烈焰熊熊地劈斬象牛的腦袋。
轟的一聲,勁氣爆發,火云刀隨著氣浪倒飛了出來,再看象牛,頭被劈出了一道深及見骨的傷口,血止不住流淌,眼被染的血紅,更添幾分兇戾。
“吼!!”
象牛仰天嘶吼,肉眼可見的氣流向長鼻瘋狂匯聚,隨后,猛然噴出。
陳天齊瞳孔微縮,閃身躲過空氣炮彈。
轟隆巨響,猶如發生了大爆炸。
陳天齊扭頭看向身后,那與他擦肩而過的空氣炮彈擊中了一座山峰,留下了一個幾丈寬的透明窟窿,山石滾落,山體傾斜,隨之,轟然崩塌。
象牛又開始發射空氣炮彈,陳天齊閃轉騰挪,施展木遁隱入叢林之中,在一棵棵樹木里不斷轉移。
象牛的生命力難以置信的頑強,它幾乎將方圓二十里夷為平地,才力竭倒地,口吐血沫,生機流失殆盡。
又等了一刻鐘,見象牛不再動彈了,陳天齊才從一塊斷木里鉆出來。
手一招,龍鳳環與寒水釘一同飛回了腰間的乾坤袋里。再看象牛,圓睜雙目,眼神里充滿了不甘。
這頭妖獸乃是一二階妖獸,巢穴附近定然生長著珍貴的藥草。
陳天齊把兩根尖角切下來放進乾坤袋里,在象牛的巢穴的附近搜索了一遍,采到了一株彩絲果,是煉制凝液丹的主要藥材之一。
凝液丹,他是不準備服用的,修為突破太快對他有害無益,純元功九十九元轉,還能不突破凝液期?
神識向外發散,方圓百里之內沒有妖獸氣息。
陳天齊飛上半空向下俯瞰,大致辨別了所在位置后,拿出藥園地圖。
地圖有兩份,一張是五行門發下來的,一張是韓毅給的,圖上有很多韓毅上次進入藥園來不及摘取的藥草。
“跟包富潤約定的地點是這里。”
陳天齊的手指到一道瀑布,這個位置處于藥園中心,幾乎是所有進入藥園的弟子的必經之地。
在此布下連環陣,就能大獲豐收,不用苦哈哈地跟妖獸廝殺了。
“去往瀑布要經過五個妖獸巢穴。”陳天齊對照了一下韓毅給的地圖,如果妖獸等階不高,就順手解決了吧。
兩日后。
陳天齊來到了瀑布下。
瀑布百丈之高,巨大的白色匹練奔騰而下,水汽蒙蒙,珠花四濺。
好景。
好風光。
氣勢磅礴,排山倒海,聲勢浩大,氣貫長虹…
面對此情此景,陳天齊不禁想要作詩一首。
藥園二日到瀑布。
陣陣相套困修士。
藥草堆成一座山。
出去把它換貢獻。
好詩。
妙啊!
陳天齊情不自禁鼓起掌來,試問,這天地之間,有誰擁有如此驚才絕艷的文采?
陳天齊苦思冥想,絞盡腦汁,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
做一個神通廣大的修士難,做一個神通廣大又文采斐然的修士難上加難。
“唉!”
“我這么優秀,真是苦惱。”
在陳天齊又再度詩興大發的時候,一道遁光飛了來。
是一滄浪劍派弟子。
由于事發突然,陳天齊沒有收斂氣息,被此人發現了。
兩人默默對視,滄浪劍派弟子率先出招,也就兩個回合,這名弟子便渾身焦黑地倒在了地上,被雷劈了一千多次,他的身體止不住抽搐,內心是崩潰而又復雜的。
沒天理。
太沒天理了。
哪有這么斗法的?
一大把一大把的符箓往外撒,誰能頂得住啊?
為了藥園之行,他準備三件防御法寶,全被劈碎了!!
“摘到藥草了嗎?”
聽到陳天齊這么問,焦黑的人兒委屈地點了點頭。
“摘到多少?”
“六…六棵…”
“收獲不錯嘛。”陳天齊來到這名滄浪劍派弟子身邊,蹲下來,伸出手,“交出來吧。”
焦黑的人兒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從乾坤袋里拿出六個寒玉盒,藥草都保存在盒子里了。
陳天齊手一揮,寒玉盒都消失不見,他又將這名滄浪劍派弟子拉起,拍拍肩,為其打氣道:“加油,我們能在藥園待一個月,一切都剛剛開始,你還是能收獲大把藥草的。”
焦黑的人兒心里涌出一股暖流,重重點了點頭,“道友,我會努力的!”
“去吧,去吧。”
陳天齊擺擺手。
焦黑的人兒飛出一段距離,又折返回來。
“道友,能否留下姓名?”
“怎么?”陳天齊翻著白眼道,“你還想著以后報復我啊?”
“不是,不是。”焦黑的人兒慌忙解釋道,“我因貪念襲擊道友,道友卻不計前嫌,品德令在下深感佩服,所以,在下想要結交道友。”
“如果我們有機會再見面,我會把姓名告知道友的。”
焦黑的人兒沒聽出陳天齊話里的深意,轉了身,又轉回來。
“道友,我們是第二次見面了。”
‘嘿!這小子竟然撩我!’